第九章 水兵俱樂部（三）
丁默恍然地回頭看了一眼，一位年紀大約２７，８歲的年輕女人在吧台，手裡還攥在客人送給他的玫瑰花，鮮艷的花朵立於綠枝上，爆著火一樣的生命力。
「額，請給我一杯德國啤酒。」丁默說道。
「我們這德國啤酒有好幾種呢。」
「那，給我杯德國黑啤吧。」丁默臉有些紅，可能是俱樂部里的氣氛和溫度，也可能是第一次面對這麼漂亮的小姐叫人生第一杯啤酒一樣，他只聽說黑啤很好喝。
「好的。」吧台小姐很俏皮地笑了一下，還衝丁默打了一個飛眼，眼神就象閃電一樣圍繞在俱樂部的周圍然後直直地刺著丁默。
啤酒上來了，大號的酒杯乘著滿滿的黑色液體，雪白的啤酒花順著杯口益了出來，丁默拿起酒杯，象老酒客一樣地喝了一口，酒沒想象中的那麼難喝，甚至還有一口氣喝完的衝動，這可比以前同學的那些啤酒強多了，雖然也號稱德國黑啤，但商標赫然寫著「商城市工冒縣啤酒廠出品。」
一股氣體從體內串了上來，丁默打了一個嗝，又連忙捂著嘴，掩飾第一次喝酒的尷尬，手也往衣服兜里伸去。
夷？怎麼沒有錢，真的沒有。丁默的臉更紅了，不僅是第一次喝酒顯示的不適應，還有面對漂亮小姐而拿不出酒錢。
漂亮的小姐在一旁擦著吧台，看見丁默彎著腰臉上滲出的汗，很體貼地拿出一個手帕遞給丁默：「給，先生，擦一下汗吧。」
丁默只好把那隻在空口袋裡快要翻個窟窿的手抽了出來，在衣服上擦了幾下，才拿上來接住手帕，慌亂地說聲謝謝，眼睛卻掃到了小姐的胸部。他的臉更紅了，好象是把俱樂部所有的酒都喝光了一樣。
「小姐，我想，，我可不可以下回再給你酒錢，我就是４７號潛艇的水兵。」在找不到同來的那幾個死鬼的情況下，只有厚著臉地跟漂亮小姐說出真實情況了。
「真有意思，我們這裡對水兵是免費的。」小姐被丁默的話弄的摸不到頭腦，他到底是不是德國人啊，表現的如此奇怪。
「哦，是么。謝謝你。」丁默拿著酒杯喝了起來，一口氣灌了半杯還多，然後瞪著已經紅紅的眼睛，嘴裡打出了一個長長的嗝，哈哈不用花錢，不用丟面子了，丁默象拿到了免費餐卷一樣，開心極了。
旁邊的桌子上打了橋牌，一種類似撲克的東西，但好象沒有鬥地主，四沖，打娘娘之類的玩法，就象是麻將一樣，丁默在這些方面永遠是個外行，比如他曾經在２個王４個２的情況下輸掉被打慘一樣。
桌子上幾個藍眼睛黃頭的人玩的不亦樂乎，其他人則在旁邊分別給自己一方出謀劃策，一副打世界大戰的架勢，桌角也放著一些德國馬克，硬幣則在桌子不停地晃動中跳著搖擺舞，一會就掉在了地上。
忽然一個帶著圍巾的傢伙從牌桌站起來哈哈大笑，嘴裡說著污七八糟的話，好象是侮辱對手多麼笨一樣，他旁邊的人也堆起笑容把桌上的錢攬入了懷中，輸牌的人顯然不那麼服氣，把手裡的牌仍的滿地都是，然後起身喝酒去了。
那個長毛大漢可真不是一般戰士，一口氣要了３瓶威士忌，連冰塊都沒放，接二連三地喝了２瓶半，剩半瓶扔到冰筒里涼著去了，點燃一根雪茄，大搖大擺地走象了後面的衛生間。
衣著整潔，溫文而雅的丁默在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來這裡過半小時的人恐怕都已經喝的找不到北了，衣服也都揉的皺皺巴巴的，而更多的人則是熱的光起了膀子，在舞台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手還不斷地摸向唱歌的女人。
丁默不想做一個怪物，一口喝乾了杯里的酒，把頭弄的亂亂的，衣服也解開了，領帶拉到胸口處，又給揚到了後面，彷彿象披著辮子的清朝人。他走到舞台上，也跟著跳起了說不出名的舞蹈來。
音樂的聲音還是那麼悅耳而歡快，一個拉小提琴的樂師還被水兵拉了起來，一起跳起了舞，那種舞很特別，象是臨時明的，大家排成隊，然後環繞舞台一圈圈地走，就象波浪一樣，丁默當然也要加入其中。
突然想起了幾聲槍響，大家都趕緊蹲了下來，剛才在舞颱風情萬種的歌手也嚇得花容失色，慌張地躲在鋼琴下面。一名醉醺醺的水手拿著手槍不斷地射向牆壁上的雕象。
「死亡。」「出航。」「任務。」瘋的水兵，不斷地說著這麼幾個單詞，踩碎幾個酒瓶子后搖搖晃晃地走出了俱樂部。
「真他嗎是個瘋子，該死的。」女歌手怒氣沖沖鑽了出來，撩了一下頭，俱樂部的人也都起身，查看哪顆不長眼的子彈給自己留下什麼記號沒有。
「來，大家繼續。哈哈」歡快的音樂再次想起，舞台上的人群又開始扭動，台下的人喝酒，打牌，鬧成一團，放酒的桌子也被一個胖子給撞到一邊，桌上的酒掉了一地，與台上的音樂顯得有些搭配，而胖子的腳可是被扎到了。
底下的人爆出一陣大笑，聲音蓋過了歡快的音樂聲，一個人還拿著酒哧象地上的胖子，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朵朵的酒花，象是衝浪。胖子嘴裡叫罵著，起身把拿酒瓶子向那人仍了過去，隨後２人在叫罵聲中跑出了俱樂部。
丁默還在看著熱鬧，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喝的象公牛臉一樣的岡薩雷斯一隻手拿著白蘭地瓶子，嘴裡出煙酒合一的臭味。他用手指著門口拿酒杯的女人
「他怎麼樣？」岡薩雷斯醉的睜不開的眼睛擠出一絲微笑，告訴我「才２o馬克，哈哈。」
丁默用手扶著他，示意要送他回去，岡薩雷斯掙脫丁默，把酒瓶子仍到地上，一步三晃地走到門口和女人消失在眼前。
瘋狂的狂歡一直到了後半夜，丁默和幾個沒跟女人鬼混的人回到宿舍。丁默一頭扎到床上，眼睛里滿是星星，伸手想拿床頭的杯子，卻碰倒了，水躺了一地。
「大個子今晚可要爽拉。」小個子嘴角咧著，口水一直流到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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