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知道為什麼，朝衣忽然又有了一種被班主任盯上的感覺。

——如果這樣說還不夠明確的話，那大概就是數學沒考及格還被剛認識的藍染先生看到那種狀態吧。

和宇智波富岳走在一起，朝衣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

然而富岳其實什麼都沒有問。

他甚至沒有將餘光分給這個少女。她的氣息很平和，完全沒有辦法讓人升起提防的想法。而身為過去也曾在戰場上活躍的一員，富岳的經驗足以讓他判斷出朝衣的善惡。

他就是好奇——

美琴把這少女帶回家，還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

要說富岳和水門一家的感情還不錯。

因此在分別的時候他終於憋不住，說了一句：「孩子長得像水門還是玖辛奈？」

朝衣：？

「啊？啊！這個……我想，應該是像玖辛奈夫人吧。」朝衣有些遲疑地說道，「雖然頭髮和眼睛的顏色都像水門先生，但是那張臉……啊，那孩子臉上還有很可愛的六道鬍鬚！」

她想起鳴人可愛的臉，忍不住伸出手指在臉上比劃起來。

「就是這樣的！像小狐狸一樣！」

富岳被朝衣的比劃弄得愣了一下。

「狐狸……啊。」他忍不住翹了翹嘴角，但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了。」

朝衣後知後覺地收回手。

「……那，我就從這邊上去了。再見富岳先生。」

「嗯。」

朝衣落荒而逃，跑到樓道里。

「我怎麼敢的啊！」

她兩隻手各伸出三隻手指，就這樣后怕地盯著。

「哥哥的爸爸會不會覺得我是笨蛋？」

藍染也盯著她的六根手指。

「……不會。」他笑了聲，「很可愛。」

朝衣：這絕對是被嘲笑了。

*

回到病房的時候，玖辛奈正在和卡卡西聊天，他們齊齊朝門口望過來。朝衣莫名從他們臉上讀出類似於渴望的情緒。

她朝門口守衛的忍者們笑笑，走了進去。

「那個，我給你們帶了這些回來。」朝衣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和他們一起吃了起來。

「對了，我還沒有向你道謝呢。」玖辛奈吃了兩口，忽然說道，「謝謝你，朝衣。」

朝衣正在咬飯糰。

「啊？什麼？」她含糊不清地問。

玖辛奈初為人母，又因為身體虛弱，說話非常溫柔。

她伸出手替朝衣理了理散亂的頭髮。

「就是謝謝你保護了我們一家。」

這實在是個大美人。

朝衣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沒、沒什麼啦。只是正好出現的人是我……」

而且真正幹活的人也不是她而是深藏功與名的藍染先生。就這樣被感謝朝衣還有點不好意思。

玖辛奈忽地湊近了，在朝衣臉上親了一下。

這個親吻有一點奶香味，柔和又溫暖，讓人忍不住卸下防備。

「這這這！！！」朝衣立刻捂著臉跳起來，驚恐地看著玖辛奈。

對方捂著嘴坐在病床上笑。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她的臉還有些蒼白，不過看起來精神已經好多了。

她一定是個很好的母親。

——朝衣忍不住就這樣想。

在旁邊脫下口罩一言不發咬著魚的卡卡西：……我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卡卡西！」慌到不知道說什麼的朝衣一下子就把眼睛放在了他身上，「你、你居然長得很不錯！」

卡卡西滿腦子問號。

他：「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語氣啊？我看起來——」

「……算了。」他又低頭扒飯，企圖單方面終止這談話。

朝衣眨了眨眼睛。

然而玖辛奈、卡卡西尊敬的師母已經捏住了他水嫩的臉蛋。

「啊啦，卡卡西~」她微笑著挑起卡卡西的下巴，「之前沒注意看，原來你長得真的很不錯啊。」

卡卡西：？

「但是平時都戴著口罩，我們這些人完全都沒注意過呢……啊，都曬出界線了。好可憐~」玖辛奈沒什麼誠意地誇道。

卡卡西抖了一下。

「我、我突然想起老師還有事找我——」

「那就讓他來找你。」玖辛奈微笑著將他抓了回來，「現在，和我們一起吃飯。」

卡卡西逃跑失敗。

*

時間很快就過去。

當時在藍染的幫助下，水門把九尾的查克拉分為陰陽兩部分，一半塞回了玖辛奈的身體里，一半則封印在了水門和玖辛奈之子，鳴人的體內。

這是朝衣模模糊糊記得的事情。

有了九尾的查克拉，哪怕只是一半，也足夠玖辛奈迅速地回復生機。不到兩天的時間，這位產婦就迅速地恢復過來並且準備出院了。

而這個時候，水門還在忙碌。

卡卡西也離開出任務了。

出院的時候只有朝衣陪玖辛奈，她有些不適應地左看右看。

「不用等了哦。」玖辛奈笑著說，「我們走吧。」

彷彿看穿了朝衣的心思似的，她解釋道：「忍者聚少離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水門他是火影。」

朝衣點了點頭。

她已經漸漸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那我們先回家吧。」

「嗯！」

說是回家，這也是朝衣第一次到漩渦家來。

鳴人的姓氏是隨母親的。

朝衣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有點轉不過彎：「那、那原來水門先生是入贅嗎！」

玖辛奈捂嘴笑：「不是啦，只是水門的姓氏是他自己隨便取的。相比之下我家這個還算有些說法……」

她一邊解說著，一邊領著朝衣走到了向陽的小房間里：「之後小朝衣就住在這裡可以嗎？」

剛一推開門，就有陽光灑進來，在木地板上鋪上一層金光。裡面的陳設都是很普通的類型，比較突出的是書架上、地板上擺著的書和捲軸。

「水門有的時候會在這裡睡。不過不用擔心，之後我就拿新的用品過來。」玖辛奈有些懷念地說道，「不過那都是他還沒有當火影時的事情了。那傢伙平時也傻裡傻氣的，但是研究忍術的時候卻經常通宵。還會寫好多的筆記手札。」

「為了不吵到我，他就單獨睡書房——」

玖辛奈原本只是隨意地和朝衣聊天，卻不經意地瞥到朝衣的臉。

這個奇怪的異世界少女正盯著她，恐怕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有多嚮往，就像是小孩子聽到了什麼童話故事一樣，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玖辛奈不自覺地微笑：「雖然那傢伙就是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但是我也不得不原諒他了。」

「時間倉促只能給小朝衣騰出來這間屋子了，之後稍稍恢復一些再去買別的裝飾吧。」玖辛奈說著，又看了朝衣一眼。

她實在是很漂亮、很美麗的少女，最漂亮的應該是眼睛吧，緋紅色的，如同水晶一樣的色彩，乾淨又明亮。這是在這個到處都是死亡和鮮血的世界無法擁有的眼睛。

突然到這個世界來，朝衣會不會害怕呢？

玖辛奈被自己的矯情想法弄得有些好笑。

「接下來就把我們家當自己家好了。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給你弄什麼樣，就可以在這裡弄什麼樣！」她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朝衣的肩膀，「畢竟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嘛！好啦，晚餐要吃什麼？要不要我給你露一手？雖然我們家做飯是水門比較多，但我也……」

朝衣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

「誒，那傢伙的作業還沒有寫完啊。」工藤新一摩挲著下巴，看著被自己翻出來的一應物品，臉上露出幾分沉思。

毛利蘭站在他身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新一……」

然而工藤新一已經帶上了手套，然後翻動起了朝衣的本子。

他嘖嘖稱奇：「原來這傢伙說自己成績還可以是真的啊！居然全對……」

蘭：「……」

「看時間的話，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情了。」越是翻動，新一興味的表情就越凝重，他推理著，漸漸笑不出來，「這傢伙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寫作業了！蘭！」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直接說結論。」少女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也就是說朝衣至少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以上是嗎？」

新一說：「這可不好辦了啊。那傢伙的哥哥也聯繫不上，那兩個住在她家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該死！要是我能早點過來的話！」

蘭也有些自責。

畢竟是她在樓下抽獎抽中了夏威夷三人行，然後她就帶著爸爸和竹馬新一一起去了。等到回來上學后，他們本想放學路上給朝衣帶一點特產，來敲門卻沒有人應答

這才發現朝衣不見了。

「總之先報警吧。」蘭熟練地拿出手機。

「等一下，蘭。」新一卻制止了她，「報警的事還是緩一緩比較好。」

「為什麼？朝衣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如果出了事的話……」

「你想一想朝衣的哥哥，那傢伙身份神秘，如果貿然報警，說不定會再牽連出別的事情來。要是起到反效果就不好了！」新一嚴肅地說，「你相信我，我們再調查兩天，同時我也會打電話讓我爸媽查一查這件事。」

蘭這才放心下來。

只是她看著朝衣的書桌，眼中的擔憂揮之不去。

新一也看了眼放在上面的相框。

相框裡面是一個黑髮少年和幼年朝衣的合照。

少年把朝衣抱在懷裡舉得很高，而朝衣也沒有絲毫不適的樣子，反而舉起了手裡的……奧特曼變身器？

新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還真是這傢伙的作風啊！」

※※※※※※※※※※※※※※※※※※※※

寶們，你們相信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