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域故事

孟曦捏著金釵，輸了不心疼金釵沒了，只可惜金釵不能拆成兩半，賭一把怎麼過癮。

「壓大。」孟曦眸子下看，見到賭桌上的大字就在眼前，單臂一揮，把金釵壓下。賭博的新手，老天爺會眷顧她新手運，孟曦足足贏了三把，九十兩銀子到手。孟曦暗笑釵子的一顆珠子值五十兩，整個釵子竟只給算作三十兩。但她本就圖一個樂，又賭了兩把，結果輸的只剩金釵和五兩銀子。

只壓五兩銀子，怎麼過癮呢？孟曦剛要把金釵壓下，一位陌生人給了孟曦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見姑娘賭的開心，這一百兩就當我送給姑娘的。」孟曦接過銀票，還未把銀票壓下注，孟曦心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人和他的同夥正是冥下和閻下。

孟曦大大方方下了一注，一盤輸盡：「我把您借我的錢輸完了，要不你到家，我把錢還上。」孟曦準備引魚上鉤。

如果是他兩真的世家子弟，去他們家不是羊入虎口，冥下笑道：「兩位少俠，我把錢借給你們，是為了做朋友，何必還呢？。」

孟曦道：「楊兄，兩位朋友不要這錢，我該怎麼辦？」

聽到這少年姓楊，閻下生出一條歹毒的計謀。魔教教主最不喜歡的就是姓楊的人，把那少年偽裝成楊家遺孤，送到教主手中，豈不是大功一件，他道：「在下名「閻下」，我弟弟名「冥下」。我們是涼州人，到貴寶地做生意，能結識當地的英雄，便是我和弟弟的福氣。不如這樣到寒舍一敘，就在南市。」

小白聽到他兩從涼州而來，來到洛陽。他們可能經過天水，說不定會有魔教的情報，小白作揖道：「恭敬不如從命。」

冥下和閻下的口才很是不錯，添油加醋把從西域到洛陽的風土人情講與孟曦，

「孟姑娘，西域有漫漫萬里沙海，十個人進去，一半人出不來。」

「真有這麼可怕。」

「不用到西域，在河西走廊就已經黃沙漫天，你吸一口氣，半口沙子。」

孟曦最遠只到過洛陽，不由地對西域心神嚮往。

閻下見忽悠的不錯，等會把他兩抓了，好好審問一番。閻下先讓冥下回屋準備化功散，他道：「兩位少年，當下用膳還早了一點。」

「不如我帶你兩到西域馬戲一看如果？」

說是西域馬戲團，裡頭大部分還是中原人，閻下給了班主一兩銀子道：「困他們半個時辰，其他不用多管。」班主笑著應下。

馬戲班子內，只有衣衫襤褸的流浪藝人，他們的才藝很一般，只會吆喝、賺眼球、混口飯吃。孟曦無聊透頂，冥下道：「戲班子內有一位很會講故事的老爺爺，讓他講一個故事。」

孟曦托腮道：「老爺爺，你會講什麼故事？」

老人道：「我會講西域的故事。」

孟曦道：「你給說一個吧。」

老人家拉起了二胡，給孟曦說起了一個悲劇故事。

相傳古時候的中原有一個大國。國王有三個兒子。三個孩子都很優秀，唯有小兒子很調皮，身為國王最小的兒子，與王位無妄。

一日，在熱鬧的集市中，小王子遇見了一位很美的西域舞女，她的舞姿光彩動人，相貌美麗標緻，性格活潑可愛。小王子愛上的那舞女，他拋棄了王子的身份，偽裝成流浪藝人，與那位舞女一併到了西域。

旅行的路上，小王子表達他的愛意，可舞女卻從未接受。

直到西域，小王子才知道舞女曾愛上一位西域王子，可西域王子要迎娶一位公主，舞女才失落地到中原的國王，但在中原的日子舞女沒有忘記她對西域王子的愛。小王子知道真相，他很難過，他在西域的密林中晃蕩。

恍惚之間，小王子遇見了一位仙女。

仙女美麗聖神，但又很單純，她安慰著失戀的小王子。

實際上是仙女愛上同樣單純的王子，問他要不要在深林中兩人一起生活。

小王子想著，他在家中本是多餘的人，便和仙女一起生活。

突然，密林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原來仙女本是西域王子要迎娶的妻子，他不願和王子一起生活，自殺在密林中，成了仙女。

西域王子見仙女和小王子在一起的幸福時光，他被嫉妒心，毀了心智，放過燒了沙漠中最寶貴的森林。

那是舞女的故鄉，她不願接受，原本所愛之人，成了這幅模樣跳到火海中死了。西域王子很痛心，他真愛是那位天真爛漫的舞女，而不是以他相匹配的仙女，他也跟著跳到了火海中。

仙女見毀壞的樹林，對小王子道：「對不起，不能在出現你的面前了。」

仙女化作一道銀光，鋪陳一片湖泊拯救了森林，湖面出映出小王子的王國，正在遭受瘟疫之災。

仙女把剩下的魔力給了小王子，並把他送回了家。

小王子用自己的魔力拯救了國家，他的兩位哥哥願意把王位讓給這個最小的弟弟，可小王子回想的經歷，再度消失，沒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明明惡有惡報？」孟曦抓不到重點問道：「為什麼說是悲劇故事。」

這個故事的核心是述說，小王子從一個只會戀愛的少年，最後成長為一位對國王有承擔的少年。老人見孟曦年紀尚小，聽不懂著故事是正常，或許小姑娘是喜歡聽情情愛愛的故事，笑道：「要不要再給說一個鮫人與王子的故事，是一個愛情故事。」

孟曦最不愛聽的，就是情情愛愛的故事，她笑道：「老人家不了。。。不了。。。」她左右轉頭，見不到楊小白的蹤跡。

小白對這西行的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西行之路是他心頭最深的一道傷疤，他出了戲院。

街頭，衣衫襤褸的流浪漢蜷縮在角落中，他們是南市中最底層之人，無家可歸，連飯都吃不到。小白默默了他的口袋，準備把僅有的幾兩銀子，施捨給這些流浪漢。

「給。。」一位紅衣女子正把冷饅頭分給這些流浪漢。

小白凝視那少女，正是昨日那位賣藝的女子。

分饅頭的女子就是紅線，她是出門倒吃剩的饅頭，可見街頭飢腸轆轆的流浪漢。紅線心想：「這些饅頭雖冷的，可是乾淨的」她便把饅頭一一分給這些流浪者，忽見小白盯著她。紅線愁眉道：「公子，你應該不需要這麼饅頭吧」紅線見小白衣衫整潔，怎麼是會吃殘羹冷炙的人。

小白道：「我見姑娘把饅分給他人，姑娘是一位活菩薩。」紅線微微一愣：「菩薩」是什麼？，她從未進過佛寺，對小白誇她善良全然不知。

又見紅線一直不說話，問道：「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小姐，我是一位女僕。」紅線直言道：「我叫「紅線」。」紅線心想，莫不是眼前的少年學戲文,位勾引良家姑娘。紅線噗嗤一笑：「我生的又不美麗，這位公子幹嗎勾引我。」

小白見紅線笑了，他的臉微微泛紅道：「姑娘笑得的很美。」小白十五歲前，是一位錦衣玉食，不知飢餓是何物的世家公子。他被魔教囚禁做奴隸的一個月中，小白吃盡苦頭，嘗盡人間冷暖，見紅線能把食物分給陌生人，便覺她是一位心善而美麗的女子。

紅線笑的更大聲了。突然，她的笑容凝固，彎下腰，頭低下。

閻下見紅線無意中把小白拖住，讓冥下有時間下化功散，著小丫頭倒是意外立功了，他道：「紅線，你趕快取廚房幫忙。」紅線匆匆忙忙走了。

閻下笑道：「楊兄，紅線是我的女僕，不知她是否打擾你了。」

「不不。。」小白道：「紅線姑娘把食物分給她人，是一位心善的女子。」

這時，孟曦從帳子出來，她見離去紅線的背影，暗暗惱火起來。小白雖對孟曦很好，可剛才小白見紅線的眼神，令孟曦無比嫉妒。心下大罵：「那位紅衣少女不過是騙了她金釵的女騙子。」

閻下道：「給兩位的午膳備好了。」說著，請兩位到屋中，四人共坐一桌。冥下把化功散下在烤羊的右腿肉中，他先切左腿肉放到閻下的碗中。閻下立即大吃羊肉，冥下笑道：「兩位客人不必急，在下現在就給你兩切肉。」立馬切右腿肉。

可孟曦與小白兩人是一口肉都不吃，冥下笑道：「兩位客人，羊肉不吃，冷了就沒味道。」

他兩動作刻意，小白與孟曦早就察覺不對勁。孟曦瞥見紅線在門外，她道：「那位紅衣姑娘，請你進來。」

孟曦把羊肉遞給紅線，笑道：「我不愛吃肉，我見你還沒吃午飯，這盤肉賞你了。」紅線接過肉，她知道冥下在羊肉加了什麼東西，可是不知道會是毒藥，還是化功散？紅線並不知道，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孟曦見紅線不吃肉：「這位姑娘，如果羊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冥下威脅紅線道：「孟姑娘賞你吃，你就趕快吃了」紅線一咬牙，把羊肉塞到她的嘴中，她唯一能期待就是冥下加的不是毒藥。

冥下見紅線吞下羊肉：「孟姑娘把羊肉給紅線，抬舉著賤女子了。」他又割了羊肉給孟曦。

小白見紅線面露怯色，眼中好似還含著淚。他早就判斷出羊肉是有問題的，可孟曦為什麼還要拿紅線一試，不免令他對孟曦多了幾分生疏，對紅線多了幾分憐憫。

孟曦抓住羊肉在嘴畔拂過，突然，她把羊肉往閻下的嘴中塞。霎時之間，閻下把羊肉打翻在地，孟曦笑道：「我見閻下先生愛吃羊肉，才把肉賞給你的。」

冥下閻下見智取不成，決定硬剛。閻下反手一掌，劈向小白，小白凌空翻身，氣凝丹田把內力貫注掌心，正劈向閻下。閻下右臂一出，心想這小子年紀輕輕，能我和比內力嗎？然後當閻下的右掌接觸到小白掌的瞬間，身子一軟，應聲倒地。小白立刻上前，反剪住了閻下。

冥下見閻下已敗，自然不敢對小白出招，見孟曦不過是小少女。他兩指彈出，欲點孟曦的穴位。孟曦未單手一探，極快抓住了冥下的手腕道：「你剛才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

冥下掙扎他的手腕，卻動憚不得。孟曦可不想抓住冥下就了事。她上次和小白比，有一招她還未使用過，那就是分筋錯脈手。孟德曾對孟曦說過，分筋錯脈手功夫最是考驗一人的手腳本事。孟曦最大的天賦就是她的千變萬化身形過招，她若使出分筋錯脈手，威力比尋常人，高百倍千倍，但一旦出招，輕者斷骨傷脈，重者他們的手或是腳就廢了，所以和他人比武孟曦還未用過。

冥下道：「有本事，你鬆開手，和我一對一打。」

孟曦目凜道：「是你說的。」她鬆手的瞬間，五指打開，兩指再度扣著冥下的手腕，手指一轉。

「啊啊啊啊啊。」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孟曦僅僅用了最簡單一招，冥下認輸求饒，孟曦呵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我和小白出手？」言畢，孟曦的兩指稍稍更用力，冥下疼的全身發抖，他大聲道：「我乃上教門人，來洛陽是為了打聽武林門派圍剿我教之事。」

小白霎時之間，回想起滅門那日的血光：「圍剿魔教究竟是何事？」閻下暗奇整個中原武林正派皆知的事，這位少年怎麼半點都不知道。

孟曦咬了咬牙，圍剿魔教一事還被小白知道了。她見紅線正要逃走，通風報信。孟曦快速挾持住紅線道：「只要你敢動，我就把你的雙手都廢了。」

閻下求饒道：「你們廢了著女僕的雙手沒關係，反正她不過是一個下賤之人。」

小白見紅線被凌|辱，問道：「紅線是什麼身份？」

閻下嘲笑道：「她才不是我教教徒，若不是有人收她做女僕，她不過是一個妓|女。」紅線聽到他人提起她的過往，臉色鐵青，雙目垂下。

孟曦見紅線不是魔教中人，鬆手道：「你去找兩根繩子過來，把這些人綁起來。」孟曦使喚丫鬟一樣使喚紅線，但紅線沒動身，只是獃獃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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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白就是喜歡並不美麗的紅線，卻不喜歡美麗的孟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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