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舒嘉寶在「接受」和「拒絕」之間搖擺了一瞬很快就選擇了接受。

因為她一直以來在沈意麵前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被動和弱勢的，她和沈意之間她會接受來自對方經濟上的幫助，所以相應的她給予的回報只能是這方面上的。

遊戲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制定好了規則，這是無法更改的。

她很喜歡這個遊戲，也不願意因為這麼一點事情毀了這個遊戲。

不過說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舒嘉寶能感覺到自己的耳尖現在正在微微發燙——如果沈意願意摸一下的話會感覺到她現在身體的溫度正在急速上升著。

情-趣內-衣這樣的東西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穿上。

舒嘉寶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被半透明布料包裹著的自己，女性的美麗若隱若現，即使現在只是自己注視著自己她的心中也都湧出一種莫名的羞恥感來。

直到沈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舒？」沈意輕叩了一下廁所門，問道，「好了嗎？」

雖然聲音里並沒有催促的意思，但舒嘉寶就是感覺到了一點緊迫感，她不自覺緊了緊喉嚨好一會才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廁所的門毫無預兆被打開，原本站在門口的沈意就這樣撞進了舒嘉寶的眸子里，兩個人面對面彼此都有一瞬間的晃神。

不過沈意那一點驚訝很快就被染了顏色的情緒所代替，她並沒有刻意去遮掩自己的眼神，而是在舒嘉寶的身上一寸一寸打量移動著，很快那雙如墨的眸子里就氤氳上了一層情-欲之色。

大家都是成年人，舒嘉寶很清楚對方這樣的反應是再自然不過的。

她自己也一樣，在這樣旖旎的氣氛里她已經起了好幾輪反應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她和沈意，她們雖然是彼此生活里互不相關的陌生人，但卻也是對彼此身體最為了解的人。

舒嘉寶就走了這麼一會神，沈意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前攬了攬，彎眸笑道：「衣服很適合你。」

舒嘉寶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的腦子還在想著自己在沈意麵前的人設，而實際上她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腦子去思考這些事情了，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持足夠的清醒。

如果有，那可能不是人吧。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兩個人再清楚不過了，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也是成年人之間最平常的事情。

但舒嘉寶沒有想到的是沈意今天晚上不僅「花樣百出」，並且還忽然對她的生活感興趣了起來，

就在兩人在探索生命終極奧義進行到關鍵部分的時候，舒嘉寶只聽上方忽然傳來一道低婉的聲音：「那天講座看到很晚嗎？」

那天？

忽如其來的問題讓她不得不努力集中已經渙散開來的精神努力回想那天是哪天。

——想起來了，周五那天。

可能因為回答得有些慢讓沈意不滿意了，她感覺到對方的動作忽然一下有了變化來，這樣的變化讓她有些受不住。

她咬了咬唇瓣，將腦海中剛剛形成的答案說了出來：「……沒有很晚。」

沒有很晚，也就通了個宵而已。

「後來和同學去吃夜宵吃得開心嗎，吃了些什麼呢？」沈意不依不饒，仍舊問著一些無聊而又無關緊要的問題。

「……還可以，」舒嘉寶只覺得今天晚上的沈意似乎變得格外的難纏，她緩了好一會才說完剩下的半句話，「點了一碗炒粉，大家都吃我不吃不太好。」

實際上那天晚上是非常開心了，遊艇上有專門打造的廚房還特地請了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過來掌勺，鮑參翅肚吃到吐。

話剛一說完她喉嚨里某些婉轉的聲音就要呼之欲出，可聲音剛剛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沈意地動作又緩了下來。

舒嘉寶簡直都要落淚了，到了這個時候她都沒忘記自己「貧窮女大學生」的人設。

她現在一副委委屈屈好似被欺負了的樣子，眼中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彷彿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她祈禱著沈意能夠早一點放過自己，可不曾想問答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

從傍晚到晚上將近十點。

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舒嘉寶忽然側過身體看著沈意。

「沈意姐，最近學校里又要收錢了。」她擰著一雙細眉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猶豫著小聲開口。

這麼一遭下來舒嘉寶覺得十分疲憊，但她還不得不努力維持一下自己貧窮女大學生的人設。

畢竟她和沈意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沈意給她錢良心上也不會有太大的負擔，而她呢，她喜歡這樣的遊戲，刺-激而又有趣。

「多少？」聽到舒嘉寶開口沈意一點也沒覺得驚訝，她直接問道。

「三千五。」舒嘉寶隨口編了個數字，「最近有一個自願報名參加的校外課程，是學校里請來的圈內大咖。」

「我想去聽聽。」嗯，貧窮但好學。

對於身側之人樂此不疲的表演沈意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有想要戳穿的意思，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而後抱著對方又在溫存了一會然後問道：「今晚也要回去嗎？」

「對，明天有早課，回學校住會比較方便。」舒嘉寶沒有任何猶豫的答道，委婉拒絕了沈意的過夜請求。

她們有時候會在酒店裡一起過夜，不過這樣的時候不是很多，畢竟對於這樣只是交易的關係兩個人都很注意。

「你最近好像很缺錢。」過了會，沈意又開口了。

她一雙幽深的眸子這樣盯著舒嘉寶看，也不知道是隨口一說還是另有目的。

但舒嘉寶卻並不慌張，她只是很自然地解釋著：「大三了，學校里的活動變多了花錢的地方也多了。」

「不好意思沈意姐，給你添麻煩了嗎？」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彷彿一隻受了驚的兔子，「如果是的話我可以……」

「不用。」沈意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對方努力表演的樣子忽然笑了笑，「我只是想給你提個『加班』的建議。」

舒嘉寶：？？

這種事情還能加班？？

「如果實在缺錢的話不妨把我們見面的次數增多一些，」沈意頓了頓，「每多一次，給你二千。」

這個『一次』具體是指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舒嘉寶有點被這個加班提議唬到，雖然說她才二十齣頭的年紀但也經不住這麼頻繁的搞吧？

「我得想想。」她遲疑了。

也是有點怕了，但好在沈意也沒也催著她立刻就要答覆。

沒多久，舒嘉寶就穿戴好衣物從酒店的房間門口走了出去，仍舊拎著她那個看起來款式老舊的包包一路除了酒店大門走到了旁邊不遠處的公交站然後上了公交車。

只是在車子過了沒兩站之後她又下去了，而後站在路邊伸手打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舒嘉寶出現在了本市一家著名的奢侈酒吧門口，連帶著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套，手上拿著的是某高奢品牌的限量款包包——哪裡還是剛剛那個寒酸拘謹的貧窮女大學生了？

「我靠舒大小姐，你終於來了，你剛剛乾嘛去了啊手機一直都打不通！」舒嘉寶一下車就有人從酒吧門口迎了過來，顯然是熟識了。

「有點事。」她隨口敷衍著，然後拍了下朋友的肩膀，「走吧，進去啊，不是說今天的局不到天亮不準走嗎？」

……

酒吧里群魔亂舞，厚重的金屬音樂吵得人腦子有些發暈，舒嘉寶跟著朋友來到了早就訂好的卡座坐下然後抬手叫來了附近的服務員開始點單。

就在這時，手裡握著的手機響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原來是沈意那邊的轉賬提醒——不多不少，三千五百塊。

「小姐，要點什麼？」就在這時，服務員開口問了。

舒嘉寶這才將注意力從手機屏幕上撤了回來，她看著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水單隻覺得燈光晃得她眼花。

大小姐皺了皺眉將單子又塞回了服務生的懷裡，順帶著還遞過去一張黑卡。

「單子上的酒全部來一套。」她用舌頭在口腔里打了個響音，隨意道，「今天晚上我買單。」

豪爽完她又招了招手讓服務員走過來了些，悄聲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墊肚子的東西？」

「我剛剛加完班過來還沒吃飯，有點餓。」她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顯然已經餓得不行。

三個小時，她人都累麻了。

沈意啊沈意，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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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