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朝破封,五皇復活(三)
喬震宇雙眼微眯,如一頭蓄勢待的獵豹,盯住了正前方,號稱為「修羅界」第五位號的「土行大魔」土行孫和他炮製出來的那條冰龍的動靜,眼中泛著令人肝膽俱裂的危險寒芒。
冰刺終於被盡數擋下來了,龍捲風也是在這一過程中被消磨殆盡。
就是在煙消霧散的那一刻,喬震宇腳尖輕點,縱身一躍,身體如急運行的炮彈沖向了土行孫,手中的「穿針劍」也在不停的打著轉,旋轉、繞圈,在「穿針劍」周圍的空間彷彿是被撕裂了一般的,不由得就扭曲變了形狀。
土行孫看著他襲來,卻只是做了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手中的鋼刀掄起來一掃……彷彿是什麼事都沒有生,甚至於等到喬震宇都已經到了冰龍的近前了,他連眼皮都沒有再抬一下。
喬震宇心底雖然疑惑,攻勢依舊,「穿針劍」撕裂空間般的刺向了冰龍。喬震宇深信,中這一劍,冰龍必定會消散無疑。
然而很快他便現自己錯了,劍是刺中了冰龍,而且也是的確有刺出一個大窟窿來,但是,當他收劍而立時,突然現那冰龍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了。再回想起自己剛才刺中了那一劍時雖是刺中了冰龍,但卻是感覺就好像是刺在了棉花上一般,進去了是沒錯,卻被卸開了狂暴的力量,根本就是無礙,喬震宇不由得一窒。
土行孫也並非是說就什麼都沒有做,他那一掄刀看似簡單,實則卻是在暗中改變了冰龍體內的「泥土」結構。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操控實在是輕而易舉。
此時,喬震宇的臉色也不禁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尤其是在看到了正愜意的把弄著手中大刀的土行孫,握劍的手就不由得緊了幾分。而在他的眼中,此時更是顯出了前所未有的濃重。
一旁的司徒幻兒也是看的雙拳緊握、熱血澎湃。
「極變強者」,強烈的渴望!
只是就在此時,面前的畫面卻是再一次的一轉了,由雪地到了沼澤、又經過了沙漠、崇山峻岭的變化,最後才定格在了一個漆黑的洞穴里。
絲絲……
周圍突然亮了起來,可以視物司徒幻兒才現這個洞穴竟然十分的大,他和神秘老頭兒此刻正在岩壁之上。
下方,方圓百米的一個場地上,一人一獸正在對峙著。
司徒幻兒的視線頓時被那隻怪獸吸引住了,一時竟也忘了去跟老頭兒理論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換了場景、剛才那場決鬥最終結果又是如何了。
現在場中的場景,讓他看的感覺不可思議。
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怪獸,只見面前那隻怪獸長著兩隻巨大的豎耳,倒顯得它的腦袋還有些小了;腦袋上被一片黑色的毛茸茸所覆蓋了,幾乎要看不見它的臉了,只能夠隱約現有一隻獨眼,還有兩個竟然和眼睛一般大的鼻孔,和一張寬大的嘴巴;而它的身體上,卻也是同樣的一片毛茸茸的,四肢在長毛的遮蓋下由於太過於粗短了幾乎就要現不了了;長長地巨尾不停地甩動著,濺得漫天塵土;通體土灰色就彷彿幾乎要和大地融為一體了。
而那個與之對立的青年的身材卻是顯得分外的單薄,臉上還帶著一張鬼怪面具看不見他的容貌,一身長衫在不知是從哪裡吹來的勁風的拂動下獵獵作響。
只是,他渾身泛起的乳白色的淡光,又是顯得氣勢非凡。
司徒幻兒覺得,這一戰,應該會很精彩吧!
***
夜沉了下來,黑暗漸漸地將殘存的光一點點地蠶食吞沒。
「黑寡婦」看著身下有些模糊地一抹殷紅,甚至都忘了去整一整凌亂不堪的衣衫、忘了剛才還撕心裂肺的疼痛、忘了抽泣,整個人就這樣的呆愣在了原地,腦袋被炸得一片空白。
司徒赤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踢了踢腳邊那一具具血肉模糊得恐怖的屍體,見一一都毫無氣息了,他又轉過身去,看著「黑寡婦」。
然後,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步、兩步、三步……
那一步步,在「黑寡婦」的耳中就彷彿是地動山搖了一般,叫她猛然間驚醒了過來,雙目噴火,怒視著司徒赤。
終於,司徒赤走到了她的身前,蹲下來,潔白如玉的手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眼神中竟然泛起了點點憐惜。
「黑寡婦」卻是愣住了,任她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就在剛才,司徒赤的手觸上了他的臉頰時,她竟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是在享受,臉上變得火辣辣的,更有著一種酥麻的感覺迅即傳遍了全身,叫她竟然莫名的又回味起剛才的的場景和那種難明的的滋味來。
她獃獃的望著司徒赤那俊朗的帶著邪氣的臉,突然間放聲大哭,整個人就這樣撲進了司徒赤的懷中。
司徒赤倒是先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嘴角一彎,手輕拍著「黑寡婦」的後背。他的手彷彿是有安慰的魔力一般,「黑寡婦」居然就這樣漸漸的停止了哭泣,許是哭累了,竟然就睡了過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司徒赤才將她扶正,看著她安安穩穩的睡著,雙眼緊閉,睫毛輕微的顫動,粉撲撲的雙頰惹人疼愛,嘴嘟嘟的可愛摸樣更是叫人怦然心動。
司徒赤在她的嘴上輕啄了一下,突然就注意到了她身上凌亂的衣衫,似乎突然才記起了自己剛才的獸行來,臉上不免有些尷尬。想了想,先將她放下,然後將自己身外的那件紅色的長衫脫下,抱起「黑寡婦」,輕柔的為她披上,盡量的遮住那一身白肉,待感覺到了不會太走光了時,方才尋了一個乾淨而有明顯的地方,小心的將她放下。
又突然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快步的走到了屍體堆旁,撿起了那一把金色的大弓,回頭再看了「黑寡婦」一眼,然後,手持「赤山滅戮弓」,抬起……
波!
破空聲后,一道赤色光芒轉瞬即至「黑寡婦」的身前,在此又突然的停住了,然後,由光點逐漸延伸出一道光圈,赤色的光圈又將「黑寡婦」整個兒的環繞在了其中。
司徒赤這才吁了一口氣,算是終於才放下了心來,然後,背起「赤山滅戮弓」,幾個騰躍,已是消失不見……
******
「吼!」
又是一聲震徹雲霄的驚嘯。
司徒橙冷眼掃著面前擋住了他的一眾人、獸。
當頭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座下是一隻渾身黑色鱗甲、狀似雄獅的巨獸,圓睜著燈籠一般大小的雙眼,昂向天。
剛才那一聲長嘯,便是由它出。
它身後的一眾形似或虎或豹、也是渾身鱗甲的巨獸聽著那一聲尖嘯,均是變得顫顫巍巍了起來,在背上主人的安撫之下才顯得好受了一些。顯然那隻狀似雄獅的巨獸便是這一眾巨獸的王了。
「黑雲,不得放肆!」那老者輕拍著座下巨獸的額頭,旋即淡笑著對司徒橙說道:「老朽乃是「廬山草堂」杜白之,江湖人稱「小詩聖」。今日觀小友手中寶刀暗而生光、絕非凡物,只不知可否有幸容老朽一觀?」
司徒橙面容俊秀,雖然一頭橙頗有些怪異,看上去卻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好幾的青年,老者稱他為「小友」,對他也做足了禮數,內心反倒是覺得對方佔了便宜了。
只是不料這青年聽了自己的這番介紹,非但是沒有驚懼,還仍然是一臉的淡漠,叫人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來。
杜白之自覺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了,被對方如此這般的不理不睬,心下便有些慍怒,只是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還如此這般,不是傻子便就是有所倚仗的實力非凡的高手了,心頭有些疑懼,也不好作,只是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眼中異芒閃爍。
他身後一個青年卻是心高氣盛,眼見自己敬若神明的師祖被人如此這般無禮的輕視了,就要拔劍相向,卻立即就被杜白之橫手阻攔了。
「師祖……」那青年不由得有些急了,其中更是不免有些撒嬌的意味。
杜白之皺了皺眉,「小爾,還不退下去,不得無禮!」
「是……」那小爾又不甘的狠狠瞪了司徒橙一眼,終於還是退了下去。
司徒橙卻是始終淡漠的看著這一切,繼而又把視線轉向了手中緊握的那柄黑黝黝的大刀上。
那種骨肉相連的感覺,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親切……
原本黑黝黝的刀身,在此時,在黑暗之中,卻突然閃耀起了令人心悸的寒烈光芒。
然後,還不等前方的眾人有所反應,司徒橙已經雙手緊握住刀柄,將那柄「橙月影絕刀」高高的舉過頭頂,直指蒼穹。
就在這一剎那,原本寂靜無聲的刀身上卻突然爆出了逼人目眩的純白色寒芒,整片黑暗都彷彿被撕裂了,只剩下了那叫人永生難忘的無比閃耀的刀芒,然後,就這樣的,以一往無前之勢,直直的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