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鄉求學
句容院長的葬禮辦得並不是很隆重,伏瑞執孝子禮把句容院長安葬在後山坡上。整個葬禮伏瑞一言不發,只是認真地執禮,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思。
葬禮后守齋七日,伏瑞靜跪在靈牌前。一隻手裡摸著半塊玉佩,另一隻手摸著那珠子。珠子他看了很多次,上面除了有一些很特別的紋路,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非金非玉,應該不值多少錢。為什麼句容院長為了它從中州逃到這邊綞之地孤獨地生活這麼多年。不過這些紋路很是好看,象地圖,也象是飾紋。
「伏瑞,七日已到......」司徒煥走了進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去中州。替院長完成他的願望。」伏瑞手裡緊握著珠子,這些天一直地考慮這個問題,心中已經做了決定。找尋親人之事,他心中並沒有想法。當年把他拋棄,他心裡還是有個心結。但句容院長的養育之恩他必須得報。
「去中州?這得要多少年?」司徒煥忙說道。他的意思還是不想讓伏瑞離開。當年他走到這伏虎山,可是足足走了六年。伏瑞要去中州至少得走三年以上,要知道伏瑞現在才十一歲。
「正因為要走很久,所以我才要現在就去。」伏瑞抬頭用堅毅的眼神看著司徒煥說道:「老師,對不起了。不能再在你身邊聆聽你的教誨。」
「院長並未留下什麼錢財,這一路......」司徒煥想勸,又不知道用什麼好的言語來安勸。
「那怕是一路乞討,我也要完成院長的心愿。」伏瑞緊握著拳頭答道。
「決定了?」
「決定了!......」
「你就以遊學的名義去中州吧。以樣可以省些盤纏。切記,遊學途中不可有質疑聖人學說之言。」見伏瑞去意已決司徒煥叮囑他:「為師教你權謀之術,就是要你懂變通之道。」
「遵老師教誨。」伏瑞恭敬地行禮。
「這裡有些錢物,是老師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送你做盤纏。」司徒煥嘆了一口氣遞給他一個包裹,伏瑞不接司徒煥塞到他手裡:「沒錢寸步難行。院長臨終把你託付給我,我卻沒有盡到責任。送你一點錢物,收下便是。」
伏瑞只好拿好包裹,感激地看著司徒煥。司徒煥繼續說道:「我教你的修鍊之術不要荒廢了,出外行走,總得要有些保命的手段。為師並未騙你,假以時日,就算是飛天遁地,也不是不能。甚至還可以飛升仙界。」
「謝謝老師,弟子定當勤加修鍊。」伏瑞有些感動地跪了下來。
「起來吧,這些俗禮就不必了。」司徒煥搖頭嘆氣:「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遇事機敏一些。你了師徒一場也是緣份,一年後你有一劫難生死難料,希望你能平安渡過,我們再續師徒之緣。本欲待你渡過這一劫之後,再談中州之行,看來你迫不及待為師也不阻你。」
「劫難?」伏瑞有些茫然地看著司徒煥。
「對。萬事小心為上。」司徒煥嘆了一口氣:「留在為師身邊,為師還可幫上一些。你要離開,為師就無能為力了。」
「既然是命中注定,留下亦是一樣。」伏瑞想了想笑了起來:「該來的,總是要來。坦然面對便好。謝謝老師告知。」伏瑞去意已決,不是司徒煥三言兩語就能打消得了的。
「你能這樣談定,不錯。為師送你......」司徒煥點了點頭。他對伏瑞的心性和智慧還是很滿意的。
「謝謝老師。」伏瑞收拾了一下,把句容院長的靈牌放入包袱當中,隨著司徒煥一前一後離開了學院。
走了一段路程,伏瑞堅持不讓司徒煥再送,司徒煥只好作罷目送伏瑞離開。他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失落。他為伏瑞起了一卦,卻看不出什麼,卦象顯現他這一趟有生死劫難。但又沒有解決的辦法。
自從他下界以來,總感覺到天機蒙蔽,所有的手段都無法使用,更無法演算天命之子的去向。能做的僅僅只是發揮天璣一脈的武道雜學。
八個弟子,伏瑞離開了,還有七個弟子。他有牽挂,只能留下來等待屬於他自己的機緣,他仍然堅信他的機緣就在伏虎山。
伏瑞的包袱里有一份文書,是他鄉學的結業文書,憑藉這份文書可以到縣學應試。通過縣學應試之後,便可參加府學、州學應試。
只要通過縣學應試之後,吃、住、行便由朝庭負責,這也算是儒門學子的福利。儒門學子算不得儒門中人,如果成為吏員還夠不上聖人弟子。只有縣、府、州和朝中官員才有資格拜入聖人門下成為儒門弟子,以聖人弟子自稱。
所以儒門把控著文官,武將多為道門弟子,故而有稱道門把控著武將系統。唯獨佛門居於鄉野,信徒多為販夫走卒。當然,也有很多的文臣武將並非儒門和道門中人,他們只忠於皇族,也為皇族重任信任。
言歸正傳,伏瑞的中州之行,他便是打定這個主意。通過縣試之後一路向中州而行,便是身上沒有什麼錢物,也可走到中州。當然,前題是他能一路過關斬將,順利通過考試。
以縣學為例,如果沒有通過縣試,很多家境不錯的學子就會選擇留在縣學就學,等待來年再考。通過縣試的學子,則由縣學統一送到府學考試,也可留在縣學研修,待提高文章功夫再去府學會試。
縣試也就在這幾天,伏瑞剛好趕上。這些天縣城非常熱鬧,各地學子紛紛聚集在了縣城。伏瑞如果不是院長強留早就外出求學了,所以功夫做得很到位。
才十一歲的孩子,便能摸到門路,報名入院。縣學考的是詩詞文章,對聖人學說的理解。不同於府學州學,還要考察政務。對於伏瑞來說是輕車熟路,早早地就寫好文章,然後靜修司徒煥教的修鍊之法。
也幸虧司徒煥給了他一些銀錢,要不然他只能露宿街頭了。文院中每個考生都有木板隔離,但監考官可以樓上看到每一個考生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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