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姑射神人

琉璃之姑射神人

「戰神,她現在何處?」白帝柏麟站在台階上,法相莊嚴。

司命恭敬拱手行禮,「帝君,戰神此刻正在人間尋那個叫禹司鳳的金翅鳥妖的下落呢。」

「依舊與那隻妖糾纏不清,看來,我也不必再留她了。傳我御令,諸路天兵天將,若遇戰神及其同黨者,即刻帶回,若遇反抗,殺無赦。遇到騰蛇,亦不必容情。」

青龍立即開口,「啟稟帝君,據屬下所知,騰蛇乃是被戰神強行收為靈獸,此事並非他本意,他是被人脅迫的,還請帝君明察。」

「不必多言,四大神獸,你們即刻下凡,去搜捕戰神及其同黨。」白帝話音落地,四神獸立即離開了中天神殿。

等到四神獸離開,白帝看向階下的司命,嘴唇抿了又抿,還是叫不出那個甚為親密的名字,連姑射神人的名號也叫不出來,只用了一個她字代替。「她如何了?」

司命立即明白了這個她指的是誰,更顯得這人的特別來,「她,她死了。」

白帝眉頭擰出個川字,出口的話彷彿冰錐,字字扎在司命的身上,「死了?」

還未等到司命說出其中緣由,又聽得一向言辭文雅的白帝說話:「愚不可及,沒用的蠢貨,為情所困,最下之流,區區男女之情都勘不破。她可已經踏渡厄道,入輪迴了?」

司命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帝君您的凡人肉身死後,少陽舉派致哀,她也很是傷心。是一個叫烏童的凡人綁了她進的不周山,她本就舊傷未愈,又被焚如城的煞氣入體,~。」

「烏童!這個小人!他又如何了?」柏麟這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司命無奈搖頭,「後來戰神和騰蛇闖了不周山去救她,打鬥之中,烏童墜入了焚如城不明之地,戰神還掉進了三途川。戰神和騰蛇救她出焚如城后不過短短三日,人便去了。此刻,此刻姑射神人的命柱已經又散了。」

司命沒有繼續說,白帝柏麟明白了他的未竟之語,命柱散了,姑射神人此世便回歸無望了,「她可入輪迴了?」

「回稟帝君,神荼鬱壘二位神將並未在輪迴之鏡出見到她,」司命如實說道。

「她此世人身凡胎,怎麼會不如焚如城?」柏麟帝君的眉頭擰出個川字來,一句話說的猶豫再三。

司命覷著帝君的神色,心裡嘆氣,明白帝君想聽什麼。「怕是,這世上再也沒有姑射神人了。」

姑射山深處的一處湖水裡,綠色的湖水,白色雪山,風景秀麗。

羅阿羞站在遠處的雪山山頭上,看著四面八方的靈力湧向那湖水中,湖水也不斷向湖中心內卷,對著站在一旁的紫胤道:「你瞧,這種老神仙歸位的事可少見的很。」

紫胤想到自己居然跟著羅阿羞居然做刨人墳墓的事,還從人家墓主手裡拿出東西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那手鏈上的綠色珠子能讓瑟瑟重生?」

羅阿羞搖了搖頭,「不是瑟瑟,是姑射神人。那顆珠子,是姑射石心。」

「姑射石心?就是傳說中姑射神人的本命法寶,凡人得之,可白日飛升的姑射石心?」紫胤想著那珠子其貌不揚,也無甚靈力流轉,覺得不可思議。

「不錯,七萬年前,我就想過將姑射石心送回這靜心湖的,可那姑射石心卻是半點蹤跡都不見,我還當是被那明德小子得了,氣惱了許久。看來是被她交付給了可以信任之人,才能留的一絲元神再入輪迴修鍊,今日才能歸位。」

「跟你一般?」紫胤微微嘆息,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神色。

「我千年前死的乾淨,只留一絲殘魂,如今的身體怎麼也比不得之前的,她這一遭走下來,修為肯定會大有長進的。」羅阿羞面露氣惱之色,「我這般幫她,她可得好好罩著我。」

三年後

周圍的靈力終於平靜了下來,湖水中走出一個人來,那綠衣神女不是姑射神人又是誰?

「帝尊?」姑射神人聲音平靜無波,似是沒有感情的雕像一般,她原本想表達的疑惑也因著語氣的生硬帶了肯定的意味。

「我乃紫胤,並非你口中的明章天帝。」紫胤頷首回答。

羅阿羞害怕的拽著紫胤的袖子,「她當年剛剛化形時也是這般么?」他當年見到的已經是生出了些心的姑射神人,可跟現在不一樣。

姑射神人垂了眼眸,「你們還在,真好。」

紫胤和羅阿羞已經從這煩心事中抽身出來,羅阿羞的本意是要帶著姑射回劍冢的,可姑射卻是拒絕了這個提議,說是她有重要的事做。

褚磊壽宴在即,褚璇璣在外已經三年了,終於尋到了禹司鳳,帶他回了少陽山。

禹司鳳向褚磊提親,玲瓏和敏言在一旁做說客,卻被守護秘境的弟子打斷。

「瑟瑟,瑟瑟師姐回來了~!」

眾人大驚,死了三年的人怎麼會回來,卻還是都到了秘境查探。

「瑟瑟~!」影紅本是不信那報信的弟子的話的,可見到那個站在湖心棧道上的背影,就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女兒的名字。

姑射神人被影紅長老抱了個滿懷,眼神里是神對世人的悲憫,她沒有推開影紅長老。

紹陽見狀,默默抬袖子擦淚。「影紅,瑟瑟已經去了三年了,這位姑娘只是恰巧跟咱們女兒生的一樣罷了。」

影紅終於鬆開了姑射,抽泣還是止不住。

姑射在眾人到來之前已經進過秘境,看過琉璃盞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眾人眼見著姑射祭出瞭望舒羲和二劍,二劍圍著一顆綠色的珠子緩緩升空,將整個秘境湖籠罩在綠色的神光之下。隨著姑射雙手在胸前變化結印手法,一個陣圖以綠色珠子為中心漸漸成型,慢慢變大,大到足以籠罩整個秘境湖。

「瑟瑟,你這,你不能這麼做~我還要救司鳳!你不能封印秘境!」璇璣大吼,說話間已經喚出了定坤。

姑射神人看著慢慢變大的陣圖,「你是天界戰神,當以三界為重,魔煞星心魂必須毀去,禹司鳳此世因此而死,下一世,我可保他一世無憂,萬事順遂。」

「我不要下一世,我只求此世!」璇璣的劍鋒直指姑射神人,「你快住手,不然我不客氣了!」

姑射神人卻是不停手,這個陣法是封印了魔煞星心魂,同時也在不停的吸取魔煞星心魂的力量為姑射所用。

禹司鳳看向姑射神人的背影,「瑟瑟,封印會傷害魔煞星的心魂嗎。」

姑射點頭,「至多十年,魔煞星心魂就會從時間消失,溯及源頭,再無來世。」

禹司鳳心口一痛,忽的吐出口血來,「瑟瑟,停手。」

「禹司鳳?」姑射神人轉頭用餘光看著面露痛苦之色的禹司鳳,又看向璇璣,結印的手勢滯在當下,陣圖也不再擴大。

禹司鳳抬頭看到姑射神人猶豫的眼神,「你想的不錯~」

「璇璣,快帶著他們離開少陽,帝君已經下令了~」騰蛇突然出現,話沒說完,就被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捆走了。

天空忽然陰雲密布,雷聲滾滾。

「姑射神人,怎麼停下了?」白帝柏麟高立在雲端,「還不速速滅了魔煞星的心魂!」

姑射神人愣在當地,雙眼霧蒙蒙的,「我,怎麼能殺她~」

「當年為了三界,你可是連自己都可以捨棄,怎麼如今卻這般優柔寡斷。」柏麟的聲音從雲端傳來,眾人如受雷擊。

「昊辰,這是昊辰師兄的聲音!」璇璣突然明白過來。

璇璣與白帝柏麟論了道理,還是不可避免的動手了,諸天隕星大陣之下,眾人已經是堅持不住。

「你們怎麼樣了?」姑射神人眾人情況都不大好,隨手一抬袖子,就破了北天七皇的諸天隕星大陣。

北天七皇被震的齊齊後退,皆是震驚,「這,這,這不可能~」

柏麟看向下方的人群,「姑射神人!何故與天界作對!」

「為三界犧牲性命這種事,從來都要講究個自願,你今天獻祭少陽山,可問過他們是否願意了?」姑射看著半空中的金色法相,也看的清劍指上立著的白衣神君。

「今日琉璃盞,必須毀去!」白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出現痛苦之色,卻也不過一瞬,「起陣!」

璇璣心中怨憤難消,琉璃盞中的心魂爺有所感應。

「璇璣,寧神靜氣!」姑射此刻也是冷了臉,說話的語氣也冷冷的,她感受到了結界中的魔煞星心魂在衝擊自己的陣法。

「瑟瑟!不要攔我!」褚璇璣看向秘境湖,「打開琉璃盞,復活魔煞星,只有如此,我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我不能同你賭,眾生賭不起。」姑射神人見著璇璣這般隨心肆意,眼睛閉了閉,一滴清淚從臉頰滑落,結印的雙手又不停變換手勢,陣圖開始籠罩秘境湖了。

柏麟看著逐漸成型的陣圖,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北天七皇,撤了諸天隕星大陣吧。」

「魔煞星心魂必滅!」柏麟眼裡全是傲意,日月雙劍和那顆綠色珠子形成的陣圖不是什麼封印之陣,而是三光陣,羲和代表日,望舒代表月,那綠珠含星辰之力。日月星三光之陣,姑射神人這是要吸取魔煞星的力量為她所用。

姑射神人看著已經成型的陣圖,又看向盤腿坐在地上調息療傷的眾人,以及緊緊抱著璇璣的司鳳,似是脫力一般倒在地上,默默流淚。

影紅見狀,立即上前將姑射神人摟在懷裡,還不停地軟語安慰,「沒事了,沒事了,瑟瑟~」

北天七皇已經回了天界,柏麟也收了法相,站在雲端,見著姑射神人倒地,也立即下了雲頭。

影紅長老見著柏麟的冷眼也不後退,抱著自己的女兒不放,「你想做什麼?」

「姑射神人,還不隨我回天界~」柏麟只看向姑射,話也只對姑射說。

你生而為神,自擔著神的責任,當護佑眾人,守衛三界~姑射神人腦海中閃過明章君對自己的教導。

「七萬年前,白帝就已經下了諭旨,削我藥王一職,藥王的印鑒我已退回,」姑射看向一臉憂慮看著自己的影紅長老,臉上擠出個笑來,手扶著影紅長老的胳膊,不過是一道仙力,便將影紅長老的身體修復的好好的了,「天界如今哪裡還有我的位置。」

「就算不是藥王,你還是姑射神人,是我天界的尊神。天界的瓊樓你挑中哪個住哪個就是了。」柏麟沉著臉,看不出喜怒來。

「神人好不容易又修出身體,還要為天界效力嗎?」元朗的靈體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看姑射神人,「姑射神人,難道不想知道那九萬年裡發生了什麼?妙法清華境數為何會突然不穩?」

「元朗!」禹司鳳驚嘆出聲。

「你這老臭鳥還沒死啊?」無支祁要抬手補一掌,卻被姑射神人攔了下來。

「是不是妖言惑眾,神人自有計較,如何輪得到你個臭猴子插嘴!」元朗搖著扇子,看向姑射神人。

「明章天帝,姑射神人,那可是三界共服的尊神,怎的,一個個都身死道消了?」元朗眼裡全是戾氣,「怎的,偌大的三界就容不下我們妖魔了?」

「神人,幫幫我們吧,」元朗忽然跪倒在地,恭敬行禮,「明章君已然駕鶴西去,只有姑射神人做了天帝,我們妖魔界才有活路!」

「你都知道些什麼?」姑射神人眼神帶著笑意,看向那唱念做打十分出色的黑烏鴉。

「您退守姑射神山,明德君並未對您放心,始終想著,要將您斬草除根。也是明德君,將姑射神人石心的秘密透露給人間修士,人間修士紛紛尋找姑射神山上的姑射石心。修士們的慾念成了妙法清華境里怨煞之氣的養料,經年累月,竟叫怨煞之氣修出了人形,這才引得妙法清華境異動,您再次下界卻是封印不了妙法清華境,只能以焚巢盪穴之陣與妙法清華境同歸於盡,身死道消。」元朗看向楚瑟瑟,「天帝做這些,都是為了要毀掉神人您,讓三界臣服於他。」

「大放肆!天帝帝尊豈能容你污衊~!」柏麟冷言呵斥。

姑射神人面色冷凝,她自然知道明德君是個什麼樣的德性,才會主動請辭下界,又聽得元朗繼續說。

「神人對妖族公主婠婠何有印象?就是帝尊登位前,生下了天帝獨子的那位正妃。」元朗還是笑,「天帝的獨子羲玄生下來就資質平平,長了三萬年都沒能化出個人形來,天帝是真的想要您的石心來助他獨子修行,可惜啊,您身死道消之後,姑射神人的石心也無處可尋。」

元朗一收扇子,「不錯,神人貴為先天帝嫡傳弟子,功勛卓著,天界眾仙願追隨神人的不在少數。神人二入天界之時,難道就沒發現,天界盡數是新面孔了嗎?」

柏麟急道:「瑟瑟,你別聽他的,帝尊怎麼會做這種危害三界的事!」

元朗一臉遺憾的看向柏麟,「白帝啊,你看看神人,她像是那種蠢笨之人嗎?能為天界立下赫赫戰功,得三界眾生敬重,立像供奉的尊神,會沒有自己的判斷嗎?」

姑射神人的笑似是不屑,又似是自嘲,「我始終記得自己生而為神的責任!天帝待我如何如何,我自會與他討個說法。至於你,不過想看我同天帝兩敗俱傷,從中得利。想拿我做刀,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元朗還是死了,死的乾乾淨淨。

司命下凡來尋白帝,想要告知他姑射神人命柱又重新聚攏的事,見到兩人相對而立,還是識相的閉了嘴,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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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虐昊辰,又想看白帝那張美人臉發瘋,怎麼寫都不滿意,又想寫甜甜的兩情相悅,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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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就是為男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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