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章 石茂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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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沒有，傻小子？」

看見石茂蓁還在皺眉費神思索，韓先楚走過來，躺在杜審言曾像八爪魚躺過的地方，說。WenXueMi.CoM

「西北四傑」在的時候，還輪不到他韓先楚這麼威風。不過，肌肉男剛才「西北四傑」已經溜出去找樂子了，再加上李仲連正在書架里揮汗如雨，韓先楚對石茂蓁擺擺架子倒也無妨。可能確實是累的，也可能是故意裝成杜審言的樣子，韓先楚就是要刺激刺激石茂蓁。

不管韓先楚怎麼想，總之石茂蓁確實看的非常不爽。心裡恨得那個痒痒啊！如果不是階級差距的存在，石茂蓁早就撲上去打人了。然而，即使韓先楚用一副前輩的語氣教訓和調侃，石茂蓁也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嘟囔。

「你敢瞪我！」

韓先楚肺都氣炸了。就他那火爆脾氣，讓石茂蓁翻了白眼，這還了得！

「站起來，給我去面壁思過！」

石茂蓁一身冷汗就下來了。

剛才大家一起聽「西北四傑」的教導，不知不覺中，石茂蓁把自己和中級學員們當成了一樣。只有同樣的「學生」身份，沒有等級高低之分。可現在呢？情況變了，石茂蓁卻還沒轉變過來。要不是看在都是勞工的份上，韓先楚就命令石茂蓁繞學校跑步去了。

低級學員必須向高級學員表示絕對的服從和尊敬！

「算了吧，在『西北四傑』眼皮底下耍威風，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邵洵美走了過來。

條例是死的，但是人卻可以活學活用。因為學員等級的構成，只有高級學員才是最大的權威。低級學員總是受上層所有人欺負，中級學員們呢？一邊受低級學員的氣，一邊受高級學員的欺負！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高級學員們會突然**到中級學員與低級學員之間的事來。一般情況下，高級學員維護著中級學員的權威，也同時向中級學員施加自己的權威。

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昨天，一位低級學員不小心衝撞了一位中級學員，結果，中級學員命令低級學員繞校園跑十圈，作為處罰。不過好巧不巧，旁邊有一位高級學員經過，聽到了這個命令。高級學員插了進來，因為他覺得中級學員下達的命令，有處罰過重的嫌疑。

「跑十圈太重了，」高級學員說，「我認為跑五圈是合適的處罰。不過，既然命令是你發出的，我維持原判。同時，作為對你的警戒，我罰你也跑五圈，來彌補你的過失，有意見沒有？」

「啊？」

中級學員與低級學員一起瞠目結舌。可憐啊，那位低級學員還以為自己得救了，誰知道沒有，還是十圈。不過，有那個罰他跑十圈的傢伙陪他跑五圈，這種安慰似乎也很不錯。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去幫忙，累死我了都。」

邵洵美沖石茂蓁喊道。會意的石茂蓁一聽，馬上飛也似的跑了。

「沒看出來？」邵洵美坐在韓先楚對面，「『西北四傑』和『西北新星』都青眼有加，看來石茂蓁要在新生中出名了。」

這是實話。在西北陸軍官校，每一屆學員中都會出現一些出類拔萃的人物。比如這一代的，就有「西北四傑」，「西北新星」，「西北三雄」，下一屆看來就是石茂蓁和其他什麼人。有些人就是出色的，邵洵美心想。

在邵洵美看來，石茂蓁引來的「西北四傑」和「西北新星」的關注，都是石茂蓁出名的資本，最大的資本。要知道，在邵洵美的印象中，還從來沒有人被「西北四傑」當頭罵過，更何況還是被杜審言罵得狗血淋頭。這是偶然么？不是。

「我想不通為什麼杜審言就那麼喜歡他。」韓先楚有點嫉妒。

喜歡？難道「打是親，罵是愛」，杜審言在表達他對石茂蓁的喜歡？

「因為他們不一樣，但是性格對頭，」邵洵美說，「杜審言那麼囂張跋扈，你見過誰敢跟他頂嘴沒？現在可算有一個了，杜審言當然高興死了。你看他今天罵人的樣子，多麼享受！一邊發泄，一邊指教，寓教於罵，要不是傻小子，換別人就哭哭啼啼跑了，那多沒意思。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傻小子確實是可造之材。挨罵沒關係，學到東西才是關鍵，有質疑的勇氣，一問就問到點子上。這種天生的敏銳感和剋制力，不普通人能夠具有的。」

當邵洵美在長篇累牘的評論時，石茂蓁正在和李仲連聊天。

找到李仲連，石茂蓁拉住他，開始發問：「你真的也以為未來的戰爭是在太空里進行的嗎？」

「會。」李仲連堅決的認定。

「為什麼？」石茂蓁不依不饒，「雖然說，人類走向太空是必然的，可是太空那麼大，有必要為爭奪而發生戰爭嗎？畢竟那麼大個地方，每人分一塊不就得了？」

「你以為是蛋糕呀，一人分一塊，」李仲連啞然失笑，「就算是蛋糕，也不是好分的。我跟你說，哪怕不會為了分蛋糕而發生戰爭，也一定會因為搶蛋糕而發生戰爭。」

「你告訴我，人類走向太空是為了什麼？」

「資源。」石茂蓁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最開始是為了探索，可到最後的時候，探索就成了放屁。

「是的，資源，就是利益。」李仲連從書架上縮回雙手，「在地球上的資源告罄時，人類就開始把目光投向太空。不是每個國家都有實力進入太空的。一般說來，應該是分批次進入，首先是美國，然後是我國，俄羅斯，接著是英國，法國，德國，日本，印度這些國家。只有先進入太空的，它才最有實力最先開始太空圈地。第一個爭奪的焦點，就是地球附近的星球和星系。其次才是以外更遠的地方。地球附近的這片範圍，是任何人都不願意輕易撒手的，因為戰略意義太重了。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覬覦這塊地方的人越來越多，就一定會給先到的人造成壓力。以後還會不斷有人想擠進來，衝突會更加嚴重和頻繁。這就像是地球上的殖民戰爭，太空里遲早也會發生一場殖民戰爭，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是不可避免的。」

「不管你怎麼設想和平相處，不可改變的是人的貪念。如貪念就是產生衝突的源泉。在地球上，發動戰爭，特別是核戰爭，會受到全人類的譴責，可在太空里，純粹只有軍事上的殖民主義擴展，打爛一個星球又怎麼樣？沒有道德上的思想包袱，就會放縱戰爭這個惡魔。」

「這就是人類歷史的悲哀。」李仲連感慨的說。

「未來太空的戰爭，會是核戰爭？」石茂蓁睜大了眼睛。

「不一定就是核戰爭，」李仲連無法肯定，「總之會是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東西，是太空時代的戰爭藝術。激光武器，高能電磁炮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也可能是科幻小說家們寫的，太空戰艦。」

「星際艦隊？」石茂蓁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