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恩恩怨怨
項老虎帶著史氏和管岩逃跑,聞訊趕來的山賊們,在吳青的重賞下,不顧夜間山路難行,追趕項老虎一行人。
項老虎尿血了,但他深知,被抓著,肯定會被折磨死,索性豁出去了,不敢過多休息,不停連夜趕路,跑了七天七夜到了熊耳山,追趕的山賊也一直不放棄,項老虎知道這樣下去,都得死。
於是偷偷對著熟睡的管岩後腦捶了一下,把她打暈,以管岩性命相逼,逼史氏把山賊引向了岔路盡頭的懸崖,而項老虎躲在灌木叢中躲過追來的山賊,他扛著管岩走另一條路逃命。
隱約的聽到了遠處史氏大喊:「再靠近就跳下去。」而後便是一聲慘叫,山賊沒找到項老虎和管岩,卻逼死了史氏,怕不好交差,於是又分散開,附近尋找。
項老虎就這麼險險的逃過了追捕。仗著自己熟悉道路,項老虎風餐夜宿逃到了洛陽,又跑去了長安,改名王豹,時年三十四歲。這才安安穩穩的生活了十年,本人別無所長,哄騙管岩說自己是被擄上山的苦役,當下也受傷傷了內臟,更幹不了活了。
項老虎天天逼迫管岩做鞋襪衣服,聊以接濟日常用度,九年間為了給自己治病,也漸漸花光了積蓄,終於醫好了病,成功生了孩子。
項老虎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安寧的生活,被鮑泰打亂,一切就發生了變化。
王豹好像不是項老虎似的,就這麼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講述了十年前的事情,管岩至今才知道王豹也就是項老虎才是她家悲劇的製造者,一時血氣上涌,頭暈眼花,氣憤他此刻的無恥無賴,更氣憤他害的父母早亡,當下沖了過來,對著項老虎的臉就撓起來。
項老虎也不躲不閃,任由他給自己臉上留下了幾道血槽。
管岩罵道,「王豹啊王豹,你真是禽獸不如啊!害我家人,騙我身子,折磨我啊,你怎麼不被雷劈死啊!你還我父母的命啊!」
鮑泰怕項老虎傷著管岩,趕緊把管岩抱了回來,摟著她,輕輕安撫起來。
這時無病鬧起來了,管岩心下惦念,抱起了無病,無病這才不喊了,睜著大眼看著,吐著泡泡。
項老虎嘿嘿一笑,「呦,我救了你的命啊,你還不生個孩子感謝我,看在兒子份上,留你個全屍。你也不想想,要你留在山裡,早不知道做了多少人的玩物了。」
鮑泰摟著管岩的肩膀,輕聲安慰,管岩不顧眾人目光,緊緊摟著鮑泰。
項老虎瞪著眼睛,「你跟鮑泰這麼好了啊,你這騷貨,鮑老粗的孩子不知道是什麼野種呢,反正我也玩膩你了,就把你給這老粗了,讓他穿穿破鞋暖暖吧。」
鮑泰氣地正要教訓項老虎,無病卻噢噢得對著項老虎哼著,好像在表達不滿。
管岩罵道,「項老虎,你真不是人,你就是個妖魔。」
項老虎哈哈大笑,手一抖,那根烏黑鋥亮的鐵棒放出根根光線來,嚇得管岩不敢說話了,她很熟悉這個東西,項老虎就用這個鐵棒打過她一次,全身酸麻,甚至便溺,這時想起來,不免渾身顫抖。
鮑泰、庫艾伯慶眾人看見這個鐵棒一端有個深藍色的鑲環,環上有三顆圓珠子,紅黃綠三顆,每顆圓珠子內側有一個半寸長的黑色尖刺,轉成一圈。尖刺中間一個凹下的小洞,閃著幾道幽藍的光線。另一端是個突起的半圓疙瘩,旁邊墜著黑繩套。
庫艾伯慶心中一陣驚動,眼神亮亮地看著項老虎的動作。
項老虎一邊扭了幾下鑲環,一邊說:「都別動啊,神兵無眼啊!」
庫艾伯慶趁著項老虎操作,偷偷走到鮑泰跟前,耳語幾句,鮑泰神色如常,心下震驚,點點頭。
項老虎胡亂摸了幾把,使勁一甩,鐵棒暴長,變成了四尺長。
「咱們好好談談吧,我猜那五個廢物也當不了嚮導了,不如我來引路吧。」
鐵棒尖端的三個尖刺產生了三道紫色光線,細細的,卻很清晰,不時爆閃白色火花,啪啪作響,像是夏夜的雷暴,眾人嚇得倒退好幾步。
項老虎獰笑,「我帶你們穿過伏牛山,咱們一起殺出吳青的重圍,平安到南陽如何?」
庫艾伯慶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第一,你殺死鮑泰和管岩;第二,你的四個美姬都給我;第三,財貨給我一半,只要金銀珠寶。馬匹要十匹。」
眾人都被項老虎的條件驚住了,庫艾伯慶呵呵笑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有命要沒命拿啊。」
項老虎惡狠狠地,「讓你見識見識神兵的厲害,你們別有命不給,沒命搶著送啊?」
說著,一按手柄底部,神兵縮成一尺,接著一道紅光迸射而出,接著變成一道黃光,最後黃光消失,尖端的幽藍小洞噴出一道藍色火苗,輕輕旋轉下,慢慢的從一寸長大成了三尺。
項老虎用神兵一指身邊剛剛坐著的石頭,火焰接觸的地方,煙霧升起,岩石化成了火紅色的岩漿,慢慢流淌著。有個武士嚇壞了,彎刀都掉地上了。
項老虎狂笑,「怕了吧?別等我放飛刺啊,縱使你們身在百丈之外,也刺死你們。」
庫艾伯慶神色凝重,有些害怕,「神兵確實厲害。恕某眼拙不公斤,不知壯士可否高抬貴手,饒了我等。」
項老虎哼著鼻子,「膽小鬼們,快動手,先殺了鮑泰和那個騷貨,納個投名狀給我。」
庫艾伯慶急忙扭身,右手撫胸,看看悲戚張慌的管岩,又看看神色凝重的鮑泰,彎腰說道:「兄弟,弟妹,對不住了。」
管岩絕望地看著這一個月來親如兄長的庫艾伯慶,緊緊抱著無忌,傷心地流淚了。
項老虎哈哈大笑,等著鮑泰和管岩屍首分離的時刻。
庫艾伯慶伸手探向懷裡,用身子遮掩著,手裡慢慢動作,赫然發現無病大眼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庫艾伯慶鞠躬,「對不住了,你們不死,這裡所有人都要陪葬了。」
管岩閉上了眼睛,一雙眼淚無聲滴落。
鮑泰目露精光,盯著庫艾伯慶的動作,只見庫艾伯慶的手中一個物件反射著寒光。
鮑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