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唐名臣的真面目！
「臣，參見陛下！」
「見過陛下！」
急忙出迎的三位名將齊齊躬身做禮，打醬油的秦彥跟著做了做樣子。
「今日朕只是私下外出，此處也無外人，諸位愛卿無需多禮。」
李二一本正經的撫須輕笑。
這話秦彥並不苟同，口頭擺出親切的模樣，台詞還不是君臣有別，奈何人家是大老闆，也只能聽之任之。
當他起身之後，這才看見老李一身便服。
除了跟著一位俊秀的青年和幾個隨從，還有一個幾歲的小萌娃，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正躲在李二身後眨眼大眼打量眾人。
綾羅粉裙，膚如凝脂，清澈的眼眸宛如碧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
這小女孩兒，簡直就和前世洋娃娃一樣，真是妥妥的美人胚子啊，長大八成是禍國殃民級別的妹子。
剛一冒出這個念頭，秦彥頓時就遭受了良心的譴責。
人家明明才幾歲，怎麼能想那麼遠！
或許是自己的身體年齡也不大，容易受本心影響，也可能是暫時手藝失傳太久的緣故......
就在秦彥暗呼阿彌陀佛的時候，老爹和兩個黑炭再次做禮。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晉陽公主。」
他這才反應了過來，感情李二帶來的，正是當朝太子李承乾與傳聞中的李唐明珠小兕子，難怪氣度不一般。
秦彥沉思的呆萌神情，都被李二掠在眼裡。
見到這熊孩子緊盯自己女兒，頓時臉色一黑，牽著小兕子扭頭大步踏進了客廳，幾人做賊心虛連忙緊步跟隨。
各自落座之後。
皇帝陛下才不緊不慢地拉起了家常。
對於三家合作製鹽的事情，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對於其中的利益偶爾的簡要問詢了幾句，弄得幾人心裡直打鼓。
其實李世民也不是小氣，他是真的窮。
作為一代明君，李二雖說是民心所向，皇位卻來得並不那麼名正言順，所以登基之後極為勤政愛民，不僅有自己的雄心大志，也有聲名所累。
為了得一個好名聲，李二從不鋪張浪費，只是哄老爺子李淵高興，才勒緊褲腰帶修了一座宮殿，將私房錢掏的一乾二淨。
雖說不算是最窮的皇帝，但也差不了多少。
直到聽了程咬金一頓瞎扯，李世民才算是將信將疑地打消了心裡的小算盤，頗為感慨地讚揚了一句。
「三位愛卿，真是我大唐肱股之臣啊。」
程咬金臉皮厚，心安理得地應聲了幾句。
可秦二哥和尉遲恭就沒那麼無恥了，全程一聲不敢吭，好在演技還算湊合，勉強應付了過去，就是臉有點小紅。
旁觀多時的秦彥萬萬沒想到，歷史上的大唐名臣竟都是這種人，整天就合夥瞞李二。
簡直，三觀盡毀！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
直到陛下喜笑顏開，眾人才算是心裡鬆了一口氣。
可尉遲恭實在太過耿直，一高興就說漏了嘴：「陛下難得外出，不如今日就留在程府用晚膳吧，恰好這黑廝府上今日有牛肉！」
話剛口出，場面瞬間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不止皇帝陛下劍眉冷對，就連程咬金和秦瓊都滿頭黑線。
豬隊友......
豬隊友啊！
往日程府也曾宰牛，但這事兒畢竟違反了大唐律法，怎麼說都上不了檯面，陛下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可眼下，尉遲恭這個黑炭頭竟然直接講明了，這不是作死么？！
「秦彥......尉遲將軍此言，可是屬實？！」
正一臉無語的秦彥，突然被傳過來好大一口鍋，當場就有些生無可戀。
可既然陛下都問他了，也只得若無其事地應聲道：「陛下，尉遲伯伯的話是真的，可程叔叔家的牛是撞死的呀。」
平靜的話語才讓眾人的視線轉移，就連頗為內向的小公主都好奇地盯了過來。
他就是那個制出雪鹽的秦四郎嗎......？
好像，年紀也很小誒。
只見那清秀的孩童神色如常，不慌不忙地輕聲應答道：「陛下，程伯伯家的牛意外死去，如果不吃掉，就真是浪費了，這有什麼錯嗎？」
這一問，倒是讓小兕子都看呆了。
作為皇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面見父皇能如此鎮定，這個秦彥好像比官員們強多了呢。
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父皇也神色緩和地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不過，你所說之言可是實情？」
秦彥認真地看向了皇帝陛下。
「陛下，我還是個孩子，又怎麼會撒謊呢。」
程咬金：.......
秦瓊：.......
好傢夥.......
我特么直接好傢夥！
親眼見到秦彥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後知後覺的尉遲恭還沒來得及擦汗，當場就嘴角一抽！
事到如今。
黑炭頭打死都不會再將秦彥按小孩去看待！
這種無恥程度，在他心裡已經完全超越了程黑子。
甚至，直逼老銀幣長孫無忌！
可如此鎮定正直的表現，卻是實實在在地給小兕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秦彥刮目相看。
幾番言談之後，氣氛才算是緩和了下來。
夜幕降臨。
歡聲笑語不斷的程府，滿載著帝王親臨的榮耀。
雖說已經見過數次，可在這個時代，誰又能真正地習慣陛下親臨，老程自是面目有光，僕人們更是與有榮焉。
至於秦彥這些孩童，按禮節卻是不能與成人共坐一桌，只能在側院另設小宴。
秦彥當然心裡不滿，可看在太子公主同坐一桌的份上，也就勉勉強強地接受了這種安排，可惜菜品實在不行，根本沒有胃口。
百無聊賴地看著少年太子李承乾大口朵頤，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在這年頭，就算太子殿下，看來也混的不怎麼樣啊，一盆清燉牛肉就鎮住了場子。
正準備嘗嘗牛肉滋味的小兕子見狀，疑惑地抬頭看來。
「秦四郎，你怎麼不用膳呀？」
秦彥無奈一笑。
「這牛肉沒滋沒味，我吃不下啊。」
誰知，無心一語不僅驚住了低頭猛吃的程家兄弟，也聽得李承乾動作一僵，滿臉意外地注目而來。
「秦四郎，你怎得說胡話？這可是上好的牛肉，本太子都不曾......」
小伴伙們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看得秦彥直直搖頭。
「今天心情好，就讓你們開開眼。」
說罷，就吩咐程府的下人準備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木炭、竹籤、雪鹽、八角碎料，一群人忙得是不可開交。
一開始，李承乾自然嗤之以鼻，不屑地悶頭吃肉。
可沒過多久......
這位太子殿下便被奇異的肉串香味引誘了過去，大呼真香！
鮮嫩的烤肉串，引得幾個小夥伴齊齊稱讚，小公主也顧不上矜持，化身吃貨眼睛彎得像月牙。
從未有過的奇異肉香，不斷地飄散出去。
不多時，連李世民等人都摸進了小院子，一臉地好奇道：「咦，這是何種香味，竟如此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