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圍殺
比武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楊辰每天都在不斷地打熬著力氣，招式的出招和應變，操控火元素。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能激起幾個小火球。把火引到刀上，形成一把火刀。
但這極耗費力氣，只能持續一小會。而且要緩好久才能緩和過來。
楊辰知道自己與李綽君的差距，因此更加努力地鍛煉著。甚至都不用別人監督。
度過了最開始的艱難時期，楊辰的修鍊慢慢進入正軌。
上京城也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安國公府的楊公子和平樂郡主決鬥的事情。
城裡的商鋪在不斷進貨，以應對越來越多的顧客。
這個世界同樣流行過中元節，祭奠故去的親友。長安街，長青街，長樂街等幾條大街都開始有售賣金元紙燭等物。
還有別具一格的面具和一些黑白兩色的裝束。
楊辰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感覺有些滲人。這裡的人似乎都習以為常。但偶爾還是有幾個人被突然竄出的同伴冷不丁地嚇了一大跳。
前幾天，楊辰交代一笑樓的胖掌柜追查沉醉海棠的事情。
今天有了消息，楊辰便把這事情告訴了老娘梁若然。老娘戰力強悍，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楊辰可不覺得拖老娘下水有什麼不對。
要是還像上次一樣孤身應敵，可就不是關禁閉那麼簡單了。
梁若然領著楊辰，侍女楊雲怡，一笑樓的胖掌柜。
同行的還有同袍會的數十名退役的將士。不過，為了避免敵人察覺逃竄，他們都已化整為零。
據前方盯梢的將士回復，那些人還在原處。
「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不允許有任何的漏網之魚。我已讓京都府的人靠近這邊巡邏。但那群人沒有我們自家兄弟靠譜，所以還是得靠我們自己。」梁若然低聲說道。
一行四人穿過街角，梁若然打了個手勢。四人點了點頭，迅速散開。
這次所有參與圍剿的人都配備了弓弩。防止敵人竄高逃跑。將士都是練過戰場合擊術的。
可以說，這一次完全是碾壓的姿勢。唯一要確保的就是要全殲。
很快，隊伍就把一個三進的宅院團團圍住。
梁若然打了個警戒的手勢。
所有的將士都把弓弩上弦滿弓，只等一聲令下就把敵人射成刺蝟。
梁若然，楊辰，楊雲怡，胖掌柜也刀劍出鞘，隨時出擊。
梁若然朝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將士指著路邊的磨盤，向他使了個眼色。
那將士點了點頭，收回弓弩，走近磨盤，雙手抓住兩邊，咬牙一挺，磨盤的上半部分頓時被抬了起來。
用力猛地一甩，巨大的磨盤頓時飛向那門制的大門。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木門應聲而倒，裡面的人似乎早有準備，絲毫不見驚慌失措發出的異響。
藏在屋脊上的弓弩手迅速顯露出來，瞄準對面的宅院。弓弩全部搭上箭，只等一聲令下。
地面的將士迅速抬起弓弩跑進院子。
梁若然拔出發間的飛劍，朝屋裡一甩。飛劍旋轉著迅速暴漲，竟變得跟門板一般大。
門板彷彿跟紙糊的一般，瞬間被絞了個通透。
忽然，無數根手指般粗的釘子像梨花暴雨一般透過格子窗的縫隙飛射而出。
眾人連忙躲避，可即使如此，還是有幾人躲避不及，被傷到了。
梁若然冷笑一聲，掐著劍訣一頓操縱。如同門板大的飛劍旋轉著絞殺著它所遇到的一切物體。
陣陣慘叫聲從屋裡傳來。
飛劍在屋裡轉了幾圈，又飛回到了梁若然手中。梁若然手拿飛劍，巨大的飛劍與她嬌柔的身材形成別樣的和諧。
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屋子轟然塌陷，揚起無數塵埃。
十幾個人影從屋裡激射而出。
埋伏的將士一見到從屋裡飛出的人影，迅速瞄準扣動扳機，黑色的鐵箭迅速射出。
但那些人個個手掛盾牌，很輕易地就擋住了第一波箭雨。
但第二波箭雨很快來臨，而且專瞄盾牌遮擋不住的地方。
一輪箭雨之下，很快就有幾人被射下屋頂。地面的將士一擁而上，瞬間成為死人。
一個紫色衣裳的絕色女子從屋裡暴射而出，冷喝道：「果然是你們！能找上門來，也算是有幾分本事。不過，你再有本事，你兒子也是必死無疑。即使我無法殺他，但還有無數的人想要他死。我看你能護到幾時。」
「這個不勞你操心，不過你也等不到那天。今天就要你替我兒子償命。」梁若然大喝一聲，一甩飛劍。
飛劍頓時往那紫色勁裝的妖魅女子飛去。
妖魁女子冷冷一笑，雙手往前一攏，一團銀色的光芒瞬間出現在雙手之間。
巨大的飛劍刺入銀色光芒，竟無法再進入分毫。反而在飛劍的推動下，徑直向後飛去。
梁若然臉色一變，手訣一變，飛劍頓時飛速旋轉起來。但即使如此，也無法進入分毫。
透過縫隙，依稀可見妖魁女子猙獰冷笑的面容。
『糟了！梁若然暗叫一聲不好。迅速撤回飛劍。
妖魁女子冷冷一笑，輕輕落在屋脊上，手掌輕輕一抬，街道之間擺放著的數十根竹子頓時懸空而起。
手勢一變，竹子頓時像箭雨一般向梁若然幾人的方向飛去。
所有人早有準備，紛紛躲避開來。竹子盡數插入牆體和地面之中。不斷發出『唰唰』的震顫聲。
「追，今天必須要把她消滅。」梁若然大喝一聲，一躍而起，與楊雲怡一左一右，順著妖魁女子的方向飛了過去。
而楊辰，胖掌柜，還有一眾將士都不會飛行。只能在屋頂上不斷跳躍奔跑。
但地上跑的哪有飛的快速。
幾人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梁若然和楊雲怡兩人手掐劍訣一揮，兩把飛劍頓時飛出，一左一右包圍住了那妖魁女子。
妖魁女子雙手往前一抓，兩團銀光瞬間出現，兩柄飛劍頓時被擋住。
「火來！」楊辰一聲大喝，手一張，驅動意念，一團金色的火苗迅速出現在他手中。
猛地一甩，火苗帶著長長的尾焰，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砸在妖魁女子的身上。
妖魁女子猛地一驚，往下猛地一蹬。整個人瞬間往下掉去。
飛劍失去束縛，飛速向前飛了一段距離，又折了回來。
幾人迅速從那窟窿里跟著跳了下去。
屋裡正燃著炊煙，灶堂里正燒著火。白色的水蒸氣在鍋頂徐徐冒出。陣陣饅頭的香味飄蕩。
梁若然跳下來的時候，只見一個人影從門口一躍而出。
正要追上前，卻見兩個三四十歲穿著素色布衣的男女手提菜刀向她撲來。
動作雜亂無章卻又無比迅速。臉色一片猙獰。
梁若然臉色一沉，從旁邊抄起一個長板凳，猛地朝兩人砸去。
兩人轟然倒地，但又迅速爬了起來，朝梁若然幾人砍來。
梁若然沒時間與他們糾纏，從旁邊躍了過去。出了門口，卻不見了那妖魁女子的蹤影。
楊辰，楊雲怡，胖掌柜幾人先從進入了屋裡。看著站在門外的梁若然，也一臉陰沉。
「命令所有人，方圓一里地所有戴面具的人通通揭開搜查。我就不信她還能上天入地。」梁若然冷笑道。接著一躍而起，懸在半空中，緊緊地盯著地面。門板般大的飛劍懸在她身旁，隨時可以施展致命一擊。
楊辰靈機一動，跳上屋頂，大喝一聲：「京都府辦案，所有人站在原地，揭下面具。否則以叛逆論處。」
頓時正在街道上行走的人，面面相覷。有的人依言摘下面具，疑惑地望向屋頂。也有的人彷彿被激怒了，破口大罵。也有些膽小心虛地四下亂竄。
場面很快失控，四下亂竄的人反而撞到了一起。亂成一團。
楊辰陰沉著臉從屋頂上跳下街道，手按橫刀，仔細地看著慌亂的人群和所有能藏人的角落。
很可惜，始終不見那妖魁女子的身影。彷彿人間蒸發了。
很快，從街轉角衝過來一群身穿差役服飾手按配刀的人。為首的蓄著短刺的絡緦胡，雙腳一蹬，便跳上屋頂。向梁若然抱拳道：「楊夫人，請收手吧。再下去。只怕要出更大的亂子了。到時恐怕不好收場。」
梁若然看著下方，臉色一陣變幻。最後只得咬咬牙，打了個分散的手勢。
追上來的將士頓時作鳥獸散。楊辰，楊雲怡，胖掌柜三人也分散尋找。
那妖魁女子即使有破天的本領，此時也必然在這附近。
很可能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就差一點點，他們不甘心。
梁若然嘆了口氣，今天捉不到這人，下次再想扣她可就難了。卧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可事已至此，再糾結已無任何作用。
「謝謝楊夫人體諒。」絡緦胡的差役抱拳道。
「哪裡的話，今天要不是大人相助，只怕還要多幾個漏網之魚呢。」梁若然笑著說道。
又指著楊辰說道：「這些人很可能是敵國密探。密謀奪取我兒性命。我兒要是出什麼事，奉天在邊境估計也不會心安。奉天是鎮守北境的大將軍。大人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在下明白。安國公在北境為國守邊疆，肩負著一國安危。如若無事，在下告退。」張捕快抱拳，手按橫刀帶著一眾手下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楊辰幾人回到梁若然身邊，不用說都知道所有人都找到那個妖魁嫂子。
皇宮天儀殿，皇帝正在批閱奏章。蟒袍太監無常從門外走了進來，輕聲說道：「稟陛下，安國公府那邊有消息傳來。」
「哦，說說。」皇帝愣了愣，停下手中的手筆，抬頭問道。
「楊夫人聯同守備府的人撒網合圍，但仍然讓那個刺客頭目逃走了。只留下十幾個嘍啰。」蟒袍太監無常恭聲回道。
「有什麼發現嗎？」皇帝淡淡地問道。
「有，守備府的人在賊人的屋裡發現大量沒有處理的羊骨頭。八角，肉桂，孜然，小茴香等調料。而且，通過屍體檢查，發現那十幾個人骷髏壯碩，毛孔粗糙。在隱蔽的地方發現幾個被洗掉的印記。通過比對，這些印記通常在北梁國出現。而且，這些人指關節都有厚繭，很可能是軍中之人。」
「因此，可以判斷。這批刺客很可能是北梁國潛入的細作。」無常說道。
「北梁國細作。為什麼裝扮如此顯眼呢。這些裝扮能瞞過普通人，卻瞞不過行家裡手。他們是沒人了嗎？為什麼一直要致楊辰於死地呢？在亂楊奉天軍心嗎？他們就不怕楊奉天發瘋，打上他們國都？」皇帝沉吟了一會說道。
「老奴大膽猜測。或許這就是他們想要的。陛下莫忘了。安國公雖然智謀無雙，但我國將士多不勝苦寒。到了敵國境內，能發揮幾成戰力也未可知。」無常分析道。
「北梁國朝廷和軍隊有什麼異動？」皇帝看向遠處，問道。
「軍隊未見異動。但凝聚力在向朝廷聚攏。御獸宗，萬劍門，巫族都派了弟子族人下山輔助北梁皇室。今年的人手比往年多了幾倍。」無常說道。
「這是要搞事情啊！安排下去。從軍中各處了選些好手，布置在演武台附近。早些布置，別讓人看出破綻。」皇帝吩咐道。
「喏，老奴這就去辦。」無常應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