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崤函山中
崤函古道，是西起長安、東至洛陽的古代官道在古陝州境內的總稱，是西京長安以東、東都洛陽以西的屏障和門戶。
古道大半處於崇山峻岭之中。巍巍崤山西接秦嶺，東連邙山，南合伏牛，北濱黃河，逶迤盤橫數百里，像一條橫亘在黃河岸邊的巍峨長龍，屏蔽著中原與關中的交流。我們的先民從崤山峽谷中辟出的崤函古道，成為歷朝歷代「襟帶兩京」的鎖鑰，是自古以來中原通關中、達西域的咽喉要道，「東西方的交通命脈和經貿文化交流之路」。
李英傑如今就跋涉在崤函古道的北崤道上。
他在崤山之中轉悠了兩天了，別說高桂英他們了，連當地的山民也沒見到幾個。終於在今天早上遇到了一個獵戶，以兩張烙餅和一兩銀子的代價，從他口中得知有一股外來的人馬前些時日來到此山之中，藏匿在前面山坳里的小山村裡。
按著獵戶所指的方位，李英傑攀上了古道旁的一座小山，又翻過兩座山頭，果然看見前面山坳中隱隱有炊煙升起。他心中大喜，加快了腳步，向著炊煙升起的地方走去。
「什麼人？」
眼看小山村就在前面，已經清晰可見，李英傑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斷喝，接著有二人從前方的樹上躍下。
李英傑定睛一看，是兩個年輕的持刀漢子，衣衫襤褸，但依稀可看出是正是闖王營中的號服。
二人此時也看清了李英傑的面貌，一邊高喊著「是英傑將軍！」一邊朝著李英傑跑來，滿臉都是欣喜的神情。
在一個農家小院，李英傑見到了高桂英。她突圍時大腿受了箭傷，正躺在炕上。
看到李英傑，高桂英激動萬分，竟不顧傷痛，掙扎著站起身來。
「二嬸，快躺下。」李英傑見了，趕忙搶步上前扶她躺下。
「英傑，你二爸……還……還好吧？」高桂英雙手緊緊抓住李英傑，語音顫抖，目含淚光，期盼中戴著一絲恐懼。
「沒事，沒事！二爸毫髮無傷。」李英傑忙不迭地向她報喜。
高桂英手一松，身子一松，自然懸著的心也是一松，淚水奪眶而出，喜極而泣。
這時劉芳亮也聞訊趕來，加上高桂英身邊的女兵們，圍著李英傑七嘴八舌問個不停……大難之後的重逢，自是一番噓吁嗟嘆。
進門時，李英傑已經見到了小梅。她一直站在那裡沒動，只是靜靜地望著李英傑，眼中是抑不住的欣喜和柔情。
在亂了一陣之後，房間里只剩下高桂英、劉芳亮、李英傑以及站在炕邊的小梅。
雙方各自將分別後的情形細述了一遍。
「英傑，你怎會找到這裡來的？」高桂英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我從潼關開始打探，道聽途說，又花費了好一些乾糧和銀子，僥倖找到這裡。」不停地說謊大概是每個穿越者共同的煩惱吧。
「也就是英傑，讀過書，人又機靈，換個其他人，還不知能不能相見呢？」高桂英眼中露出讚賞的神情。
「用不了一二年，英傑就該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了！」劉芳亮也在一旁笑哈哈地說道。
劉芳亮既不像姚雪垠描寫的那樣英俊，也不像《碧血劍》說的那樣是個麻臉，而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三十歲左右漢子。衣衫整潔，舉止從容，臉上不見一絲匪氣，一點看不出是個統兵打仗的大將，在李自成手下算是個異類。
「二嬸、劉將爺，要儘快派人去商洛山中聯絡闖王，他也是天天在牽挂著你們。」李英傑被他們誇得有些臉紅，忙轉移話題。
「怎麼？英傑你不回去報信嗎？」高桂英奇道。
「我想四處走走，看看官軍的情形，以便於二爸能擇時東山再起。」博士用來跑腿送信，豈不大材小用!
「經了這一段，英傑真是成熟了！那送信的事就由明遠來安排吧。好了，英傑一路勞頓，先去休息，待會兒，再給你接風洗塵。」高桂英說著拉起小梅的手，笑道：「小梅，帶你英傑哥去東屋休息，你們也該有一肚子悄悄話要說吧。」
在高桂英和劉芳亮善意的笑聲中，小梅紅著臉把李英傑領到了小院的東屋。
對李英傑來說，小梅可以算是他目前唯一的親人，因為只有她才是如今真正想著他，關心著他的人。雖然他並非小梅心目中真正意義上的李英傑，但現在這兩者還有區別嗎？
一進屋，掩上房門，二人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張嘴也緊緊交織在了一起。
溫存良久，二人微微鬆開，坐在炕上竊竊私語。
「英傑哥，你真的還要走嗎？」
「沒辦法啊！我要給闖王去探聽消息。」
「那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
「就不能多呆幾天嗎？」
「我也想陪在你身邊啊，但大事要緊。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
「就多呆一天行嗎?」
「行是行，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晚上要來陪我。」
「你……你壞。」
「上次太匆忙了，弄疼你了，這次包你飄飄欲仙。」
「你現在越來越壞了。不行的，晚上我要伺候夫人的。」
「等她睡熟了嘛。」
「被夫人知道了多難為情？」
「沒關係的，你住在哪間？二更時分我來找你。」
「你……壞死了。」
……
崤函古道，是西起長安、東至洛陽的古代官道在古陝州境內的總稱，是西京長安以東、東都洛陽以西的屏障和門戶。
古道大半處於崇山峻岭之中。巍巍崤山西接秦嶺，東連邙山，南合伏牛，北濱黃河，逶迤盤橫數百里，像一條橫亘在黃河岸邊的巍峨長龍，屏蔽著中原與關中的交流。我們的先民從崤山峽谷中辟出的崤函古道，成為歷朝歷代「襟帶兩京」的鎖鑰，是自古以來中原通關中、達西域的咽喉要道，「東西方的交通命脈和經貿文化交流之路」。
李英傑如今就跋涉在崤函古道的北崤道上。
他在崤山之中轉悠了兩天了，別說高桂英他們了，連當地的山民也沒見到幾個。終於在今天早上遇到了一個獵戶，以兩張烙餅和一兩銀子的代價，從他口中得知有一股外來的人馬前些時日來到此山之中，藏匿在前面山坳里的小山村裡。
按著獵戶所指的方位，李英傑攀上了古道旁的一座小山，又翻過兩座山頭，果然看見前面山坳中隱隱有炊煙升起。他心中大喜，加快了腳步，向著炊煙升起的地方走去。
「什麼人？」
眼看小山村就在前面，已經清晰可見，李英傑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斷喝，接著有二人從前方的樹上躍下。
李英傑定睛一看，是兩個年輕的持刀漢子，衣衫襤褸，但依稀可看出是正是闖王營中的號服。
二人此時也看清了李英傑的面貌，一邊高喊著「是英傑將軍！」一邊朝著李英傑跑來，滿臉都是欣喜的神情。
在一個農家小院，李英傑見到了高桂英。她突圍時大腿受了箭傷，正躺在炕上。
看到李英傑，高桂英激動萬分，竟不顧傷痛，掙扎著站起身來。
「二嬸，快躺下。」李英傑見了，趕忙搶步上前扶她躺下。
「英傑，你二爸……還……還好吧？」高桂英雙手緊緊抓住李英傑，語音顫抖，目含淚光，期盼中戴著一絲恐懼。
「沒事，沒事！二爸毫髮無傷。」李英傑忙不迭地向她報喜。
高桂英手一松，身子一松，自然懸著的心也是一松，淚水奪眶而出，喜極而泣。
這時劉芳亮也聞訊趕來，加上高桂英身邊的女兵們，圍著李英傑七嘴八舌問個不停……大難之後的重逢，自是一番噓吁嗟嘆。
進門時，李英傑已經見到了小梅。她一直站在那裡沒動，只是靜靜地望著李英傑，眼中是抑不住的欣喜和柔情。
在亂了一陣之後，房間里只剩下高桂英、劉芳亮、李英傑以及站在炕邊的小梅。
雙方各自將分別後的情形細述了一遍。
「英傑，你怎會找到這裡來的？」高桂英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我從潼關開始打探，道聽途說，又花費了好一些乾糧和銀子，僥倖找到這裡。」不停地說謊大概是每個穿越者共同的煩惱吧。
「也就是英傑，讀過書，人又機靈，換個其他人，還不知能不能相見呢？」高桂英眼中露出讚賞的神情。
「用不了一二年，英傑就該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了！」劉芳亮也在一旁笑哈哈地說道。
劉芳亮既不像姚雪垠描寫的那樣英俊，也不像《碧血劍》說的那樣是個麻臉，而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三十歲左右漢子。衣衫整潔，舉止從容，臉上不見一絲匪氣，一點看不出是個統兵打仗的大將，在李自成手下算是個異類。
「二嬸、劉將爺，要儘快派人去商洛山中聯絡闖王，他也是天天在牽挂著你們。」李英傑被他們誇得有些臉紅，忙轉移話題。
「怎麼？英傑你不回去報信嗎？」高桂英奇道。
「我想四處走走，看看官軍的情形，以便於二爸能擇時東山再起。」博士用來跑腿送信，豈不大材小用!
「經了這一段，英傑真是成熟了！那送信的事就由明遠來安排吧。好了，英傑一路勞頓，先去休息，待會兒，再給你接風洗塵。」高桂英說著拉起小梅的手，笑道：「小梅，帶你英傑哥去東屋休息，你們也該有一肚子悄悄話要說吧。」
在高桂英和劉芳亮善意的笑聲中，小梅紅著臉把李英傑領到了小院的東屋。
對李英傑來說，小梅可以算是他目前唯一的親人，因為只有她才是如今真正想著他，關心著他的人。雖然他並非小梅心目中真正意義上的李英傑，但現在這兩者還有區別嗎？
一進屋，掩上房門，二人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張嘴也緊緊交織在了一起。
溫存良久，二人微微鬆開，坐在炕上竊竊私語。
「英傑哥，你真的還要走嗎？」
「沒辦法啊！我要給闖王去探聽消息。」
「那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
「就不能多呆幾天嗎？」
「我也想陪在你身邊啊，但大事要緊。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
「就多呆一天行嗎?」
「行是行，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晚上要來陪我。」
「你……你壞。」
「上次太匆忙了，弄疼你了，這次包你飄飄欲仙。」
「你現在越來越壞了。不行的，晚上我要伺候夫人的。」
「等她睡熟了嘛。」
「被夫人知道了多難為情？」
「沒關係的，你住在哪間？二更時分我來找你。」
「你……壞死了。」
……
崤函古道，是西起長安、東至洛陽的古代官道在古陝州境內的總稱，是西京長安以東、東都洛陽以西的屏障和門戶。
古道大半處於崇山峻岭之中。巍巍崤山西接秦嶺，東連邙山，南合伏牛，北濱黃河，逶迤盤橫數百里，像一條橫亘在黃河岸邊的巍峨長龍，屏蔽著中原與關中的交流。我們的先民從崤山峽谷中辟出的崤函古道，成為歷朝歷代「襟帶兩京」的鎖鑰，是自古以來中原通關中、達西域的咽喉要道，「東西方的交通命脈和經貿文化交流之路」。
李英傑如今就跋涉在崤函古道的北崤道上。
他在崤山之中轉悠了兩天了，別說高桂英他們了，連當地的山民也沒見到幾個。終於在今天早上遇到了一個獵戶，以兩張烙餅和一兩銀子的代價，從他口中得知有一股外來的人馬前些時日來到此山之中，藏匿在前面山坳里的小山村裡。
按著獵戶所指的方位，李英傑攀上了古道旁的一座小山，又翻過兩座山頭，果然看見前面山坳中隱隱有炊煙升起。他心中大喜，加快了腳步，向著炊煙升起的地方走去。
「什麼人？」
眼看小山村就在前面，已經清晰可見，李英傑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斷喝，接著有二人從前方的樹上躍下。
李英傑定睛一看，是兩個年輕的持刀漢子，衣衫襤褸，但依稀可看出是正是闖王營中的號服。
二人此時也看清了李英傑的面貌，一邊高喊著「是英傑將軍！」一邊朝著李英傑跑來，滿臉都是欣喜的神情。
在一個農家小院，李英傑見到了高桂英。她突圍時大腿受了箭傷，正躺在炕上。
看到李英傑，高桂英激動萬分，竟不顧傷痛，掙扎著站起身來。
「二嬸，快躺下。」李英傑見了，趕忙搶步上前扶她躺下。
「英傑，你二爸……還……還好吧？」高桂英雙手緊緊抓住李英傑，語音顫抖，目含淚光，期盼中戴著一絲恐懼。
「沒事，沒事！二爸毫髮無傷。」李英傑忙不迭地向她報喜。
高桂英手一松，身子一松，自然懸著的心也是一松，淚水奪眶而出，喜極而泣。
這時劉芳亮也聞訊趕來，加上高桂英身邊的女兵們，圍著李英傑七嘴八舌問個不停……大難之後的重逢，自是一番噓吁嗟嘆。
進門時，李英傑已經見到了小梅。她一直站在那裡沒動，只是靜靜地望著李英傑，眼中是抑不住的欣喜和柔情。
在亂了一陣之後，房間里只剩下高桂英、劉芳亮、李英傑以及站在炕邊的小梅。
雙方各自將分別後的情形細述了一遍。
「英傑，你怎會找到這裡來的？」高桂英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我從潼關開始打探，道聽途說，又花費了好一些乾糧和銀子，僥倖找到這裡。」不停地說謊大概是每個穿越者共同的煩惱吧。
「也就是英傑，讀過書，人又機靈，換個其他人，還不知能不能相見呢？」高桂英眼中露出讚賞的神情。
「用不了一二年，英傑就該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了！」劉芳亮也在一旁笑哈哈地說道。
劉芳亮既不像姚雪垠描寫的那樣英俊，也不像《碧血劍》說的那樣是個麻臉，而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三十歲左右漢子。衣衫整潔，舉止從容，臉上不見一絲匪氣，一點看不出是個統兵打仗的大將，在李自成手下算是個異類。
「二嬸、劉將爺，要儘快派人去商洛山中聯絡闖王，他也是天天在牽挂著你們。」李英傑被他們誇得有些臉紅，忙轉移話題。
「怎麼？英傑你不回去報信嗎？」高桂英奇道。
「我想四處走走，看看官軍的情形，以便於二爸能擇時東山再起。」博士用來跑腿送信，豈不大材小用!
「經了這一段，英傑真是成熟了！那送信的事就由明遠來安排吧。好了，英傑一路勞頓，先去休息，待會兒，再給你接風洗塵。」高桂英說著拉起小梅的手，笑道：「小梅，帶你英傑哥去東屋休息，你們也該有一肚子悄悄話要說吧。」
在高桂英和劉芳亮善意的笑聲中，小梅紅著臉把李英傑領到了小院的東屋。
對李英傑來說，小梅可以算是他目前唯一的親人，因為只有她才是如今真正想著他，關心著他的人。雖然他並非小梅心目中真正意義上的李英傑，但現在這兩者還有區別嗎？
一進屋，掩上房門，二人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張嘴也緊緊交織在了一起。
溫存良久，二人微微鬆開，坐在炕上竊竊私語。
「英傑哥，你真的還要走嗎？」
「沒辦法啊！我要給闖王去探聽消息。」
「那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
「就不能多呆幾天嗎？」
「我也想陪在你身邊啊，但大事要緊。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
「就多呆一天行嗎?」
「行是行，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晚上要來陪我。」
「你……你壞。」
「上次太匆忙了，弄疼你了，這次包你飄飄欲仙。」
「你現在越來越壞了。不行的，晚上我要伺候夫人的。」
「等她睡熟了嘛。」
「被夫人知道了多難為情？」
「沒關係的，你住在哪間？二更時分我來找你。」
「你……壞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