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但這是地獄，地獄怎麼可能有正常人。

普通的鬼神大人普通的放下狼牙棒坐在普通的野餐布上，表情肅穆彷彿就座意義非凡的國際性會議：「但在野餐開始前，先前說的有事找我，是什麼事情？」

「我想請鬼燈先生幫忙。」

鯉陽包含私心將罪惡的榴槤干雙手遞上，嚶，好對不起神明大人，鯉陽現在是壞孩子了：「第一廳的時候，我請秦廣王先生拿走我的名字，但秦廣王先生說他不太方便，提議我來找鬼燈大人幫忙找一下適合幫忙的人選。」

「可以。」

鬼燈接過榴槤果乾，二話沒說便同意了。

既丟開了榴槤，又完成了心事，鯉陽開心的拍手：「鬼燈先生好棒，那我可以在第二廳和毛絨絨一起等鬼燈先生找到幫手嗎？」

胖鯉魚之心路人皆知。

「唔，你大概誤解了我的意思。」

鬼燈捏著一根兒切成長條的榴槤干，為什麼呢？究竟是為什麼呢？明明只是作為食物的榴槤干，卻拿出殺人兇器的感覺：「我是說找我就可以。」

「恩？」

海豹拍手的胖鯉魚一頓：「原來可以嗎？我還以為鬼燈先生也一樣身份不方便所以不敢問呢。」

安安靜靜吃果乾的一子二子抬起小臉：「鯉陽要丟掉名字嗎？」

「鯉陽要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妖怪嗎？」

鯉陽：「對的！」

「太好了。」

一子二子撲上鯉陽，小臉像是一定要放在有限空間里不得不黏在一起的年糕糰子，擠到變形：「鯉陽也是妖怪了，地獄冒險小隊就只剩下毛絨絨是人類了。」

「還有一個人類？是誰，能告訴我嗎？」

也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的宇智波止水突然對鯉陽的交友範圍產生了巨大的好奇心，被好朋友左右夾擊的宇智波鯉陽顫抖著小手，堅強的伸出一根兒食指：「是、是有九條尾巴毛絨絨的……唔，來自朋友的愛意讓人窒息……」

「這可是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待遇。」

鬼燈不愧是地獄第一惡鬼，他吃著榴槤乾麵不改色，甚至平靜的向止水看來，彷彿他就是自己話中所指的男人。

止水眉頭一皺，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是那種男人？他當然是義正言辭的舉手否決了——

「對不起，我的確在嫉妒！」

『噗通』跪下的止水悲憤捶地，流下檸檬味的淚水：「我這麼多年沒和女孩子親密接觸過，鯉陽卻可以和兩個女孩子貼臉親親，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帥氣嗎？我可是宇智波少有的超過一米八的男人啊！」

「瞧，這就是男人醜陋的嫉妒心與攀比。」

鬼燈指著止水對鯉陽現場教導，鯉陽含著手指似懂非懂的點頭，雖然他不明白止水為什麼羨慕他，他只不過和他的朋友們抱抱而已呀？難道止水不和他的朋友抱抱嗎？

眼看止水檸檬樹下等結果，鯉陽扭頭和自己的小夥伴玩拍手遊戲，他輸了，在床單上頭頂地翻了個跟頭，翻到了止水懷裡。

「不行哦小鯉陽，穿著裙子不能做這種動作，會被不懷好意的怪叔叔全都看到的。」

被踹醒的宇智波止水連忙壓好鯉陽的小裙子，語重心長教育五歲小孩安全意識。鯉陽坐在他面前：「為什麼？因為鯉陽我很可愛嗎？」

「沒錯。」

止水：「罪惡的怪叔叔專門對可愛的小孩子出手，非常危險！」

「好叭。」

鯉陽鼓起臉，正是死亡新奇期的小胖魚本來想把生前做不到的事情都做一遍，既然止水不讓，他就等止水不在偷偷玩，反正他已經是壞孩子了：「我們換其他遊戲玩——唉，三個人能玩的遊戲好少哦，要是鳴人在就好了。」

「……等等，誰？」

鯉陽露出你是不是大笨蛋的表情：「鳴人呀，臉上有著狐狸鬍子，還在肚子里藏九條尾巴毛絨絨的鳴人。」

「我知道是鳴人，但你是怎麼和他認識的？」

九尾人柱力暗部根部誰不知道？宇智波止水也接過監視鳴人的任務，可憐的小孩兒天天吃泡麵，喝商店每日處理的過期牛奶——那麼問題來了，沒出過家門的鯉陽是怎麼躲過暗部根部重重監視下接觸到九尾人柱力的？

「和鳴人怎麼認識的？」

鯉陽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唔，他的直發真的一點也不好摸，他為什麼不能是捲髮呢：「一子二子說有九條尾巴的毛絨絨，我就去了，結果毛絨絨在鳴人的肚子里。」

一子：「我們本來想放出九條尾巴的毛絨絨玩。」

二子：「但俱生神不讓我們放出九條尾巴的毛絨絨，讓我們和笨蛋鳴人玩。」

謝天謝地還好你們沒有放出九條尾巴的毛絨絨。

止水雙手合十瘋狂感謝那位未曾逢面的俱生神，他救了整個木葉！

「雖然說等鳴人死後我們就能四個人一起玩，但他死還要多久呀。」

鯉陽坐在『野餐布』上左右晃小腳丫，嘟著小嘴有點點不開心。一子突然：「要不我們現在就把鳴人帶到地獄一起玩吧。」

「好主意。」

二子率先同意了這個提議，拿著果乾『吧嗒』掰斷：「就讓我們這樣把他解決掉。」

「那樣鳴人不會開心的。」

鯉陽嚴肅著小臉制止了二子的暴力提議：「我們不能任性的替鳴人做決定。」

「說的對，不能擅自替別人做出決定。」

鬼燈伸手按住鯉陽的頭頂，獎勵的摸摸頭：「俱生神把你教的很好。」

鯉陽立刻露出與有榮焉的驕傲表情：「那是。」

我可是同名哥哥同生姐姐親口承認的最令他們驕傲的好孩子，嗯哼。

「我也要摸摸頭。」

止水不甘寂寞的伸手摸鯉陽的頭頂，不同之前的哭笑不得的用力，而是輕輕的，帶著喜愛的撫摸：「鯉陽真可愛。」

鯉陽蹭了蹭止水的掌心，想了想，又伸出胳膊：「止水抱抱我。」

「好，給你抱抱。」

止水抱起小胖魚放在大腿上，鯉陽伸出胳膊緊緊摟住止水的腰，雖然他根本摟不住，他的胳膊太短了，氣的他直捶止水的胸口。

止水哈哈笑著摟住發脾氣的小胖魚，按著他的後腦勺與自己緊緊相貼，他深吸一口氣：「真好啊，我一直想要一個奶香味的弟弟，鯉陽做我弟弟好不好呀？」

「我有尼桑。」

鯉陽掙扎著從窒息的兄愛中露出小臉，止水寬容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是你一路說的同名哥哥對不對？」

「還有斑尼桑。」

鯉陽一本正經的說出了不得了的內容：「不過泉奈尼桑說斑尼桑需要受到懲罰，讓我喊斑尼桑好騙的笨蛋尼桑。」

止水的笑容逐漸消失：「……你是怎麼認識斑大人的？」

「止水你真笨，當然是盂蘭盆節的時候呀，那時候田島爸爸和尼桑們還有一大堆叔叔姐姐都會回來陪我一起玩遊戲。」

鯉陽說著令人細思甚恐的鬼故事：「那時候你們都去盂蘭盆祭了，我就一個人在家和大家一起玩，每次都會玩百物語，雖然泉奈哥哥每年都講同一個鬼故事。」

「既然鯉陽有好多尼桑，那就沒辦法了。」

止水憂鬱的放下鯉陽：「好難過，我真的想有一個弟弟。」

「那你會對我好嗎？」

鯉陽歪頭：「會抱著我說最喜歡我嗎？」

「要求這麼低么，小鯉陽，這可是最基本的操作呀。」

心疼的摸摸鯉陽，止水就差明示小胖魚可以提出更任性的要求了。鯉陽張開眼睛，小肉手指著自己黑洞洞的眼眶：「我難看嗎？」

「不難看，小鯉陽怎樣都可愛。」

止水說：「是我最喜歡最想要的弟弟的樣子。」

「那我和鼬你選誰？」

鯉陽板起臉：「不準騙我，第二廳的初江王先生在看著這裡，你要說實話，騙人下地獄。」

「我當然選你。」

止水不假思索的回答，回答的太果斷鯉陽反而半信半疑，宇智波鼬與宇智波止水關係有多好他也是知道的：「真的？」

「你都說了初江王在看著不是嗎？」

止水親鯉陽的小肉臉，笑：「而且我不會對鼬這樣哦，小鯉陽。」

鯉陽想了想，恩，這個理由可以，於是滿意的在止水懷裡扭屁股：「很好，你現在是我的尼桑了，現在我要舉高高，拋起來轉圈圈也要！」

「好嘞，舉高高~」

如願以償的宇智波止水立即抱起小胖魚舉高高，用力的拋起來，然後接住，鯉陽最開始還矜持的綳著小臉，兩次后就再也忍不住興奮歡呼著尖叫，小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再高一點，止水尼桑再拋高一點！」

一子二子默默站起，站到鬼燈面前盯——

正在吃榴槤乾的鬼燈：「……」

「呼，呼，讓我休息一下。」

止水抱著鯉陽喘氣，鯉陽晃著小腿對自己新上任的哥哥格外寬容，於是止水抱著他坐下來，捏他肉肉的小臉蛋：「結果你現在都不告訴我是誰挖走了你的眼睛……等一下。」

青年頓了頓，突然記起鯉陽見面以來說過的一句話。

「說謊是要下地獄的！」

而一直被所有人當做騙子的小鯉陽去了天國，也就是說……

止水回憶著過去種種，抱著軟綿綿帶著奶香味的小孩兒突然間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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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物語，宇智波泉奈在幽幽燭光中開始講鬼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宇智波，他要和千手做兄弟……

宇智波1：天吶，好恐怖！

宇智波2：我從來沒聽過這麼恐怖的故事！

宇智波3：毛骨悚然，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當事人xxxx：…………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微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