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發狠

第十二章 發狠

當張易玄雙掌推在錢布行胸口,將其遠遠擊飛出去的那一刻,觀戰者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些人感覺到張易玄的拳法好生舒展,好生柔和,最後竟能突然爆發出如此剛猛的力道,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一些人從張易玄的動作中感覺到了一種意境,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玄妙意境,卻體會不到更多的東西。

但是,董尚賢、尹清影等這個水準的弟子,卻從張易玄的身上看到了一種與平日里的剛猛快速完全不同的拳法,體會到了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流動韻律;這讓他們心中豁然一亮,對拳法有了一種新的明悟。

至於屋檐之上的一眾內門弟子,則是在張易玄身上看到了一個圓,一個完美的圓,一個能將全身力量匯聚在一起的圓,一個蘊含著某種神秘奧妙的圓。

他們的眼睛幾乎同時大亮,心中陡然生出一種藩籬被打破的通透感,一種全新的拳法理念瞬間從心底冒了出來,並與以前修行過的拳法產生了激烈的碰撞,迸濺出道道智慧的火花。

修行境界越高的人,所能看到的東西便越多!

「好,沒想到這次回來考核外門弟子,竟能有如此收穫,我等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看著下面繼續發威的張易玄,這些內門弟子的眼中滿是驚詫,一個新晉入門弟子出乎意料的給他們帶來了新奇的拳法理念,這是事先萬萬沒有預料到的驚喜。

以他們刻苦修行二十年左右的眼力,一眼便看穿了這套拳法的精髓所在,心中的靈感仿若泉涌,汩汩而出。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了一種想要立刻閉關靜悟的衝動,不過,戰鬥還未結束,他們開始期待張易玄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驚喜。

粗獷大漢更是驚嘆道:「怪不得這小子傲氣十足,原來他的拳腳功夫已然如同經歷了生死戰鬥的磨礪一般,超脫出原本的招數範疇,達到了同我們一般的隨心所欲之境,且更能推陳出新,悟出了這般另闢蹊蹺的拳法,真乃奇才,奇才啊!」

宋姓師兄眼中精光熠熠,緊盯著張易玄,喃喃自語道:「難道他真的是如廖師兄一般的天才?不,如果這套打破常規的拳法真是他所創出,那麼其天資,只怕比廖師兄還要出眾!」

這些人本就是靈力淬體完成,修出真力的內門弟子,個個又經歷了十數年的生死戰鬥,可謂弟子中的精英人物,太極拳畢竟只是一套拳法,並不如真力在經絡中運轉一般看之不到,憑藉他們多年戰鬥磨礪出來的敏銳神經,再加上張易玄的「精心演繹」,自然就一眼看穿其理念奧義。

這些人的修為本就極高,一經領會,越看越是入神,但見張易玄雙手圓轉,每一招都含有陰陽變化,精微奧妙,實是開闢了拳法前所未有的新天地,為他們的心靈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戰場中!

錢布行自十幾米外的地上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即便胸口疼痛異常,依舊掩飾不住他內心的震驚。

「怎麼可能?這小子怎麼會這種神奇的拳法,難道他是個比我大哥還要卓越的天才不成?」想到這裡,他臉色劇烈變化,心中殺意悄然而生,最後一咬牙關,暗自發狠道:「不管如何,既然與這樣的人物結仇,豈有善了之意,無論如此,我都要將這個強大的敵人毀掉,否則,日後我兄弟三人只怕永無寧日!」

就在錢布行眼露殺機之時,張易玄雙腳快速滑動,如趟泥地,身形如一陣風,已然再次追了上來,舉手對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拳擊出,空氣發出被打爆的脆響。

快速出掌,將這一拳擋住,錢布行臉色猙獰,厲聲高叫道:「兄弟們,一起上,幹掉這傢伙!」

此人性子既霸道又兇狠,且為人處事果決毒辣,心中主意一定,立刻不要麵皮的招呼其他人一起圍攻張易玄,打定了心思,要將眼前這名讓他心生顧忌的強敵廢掉!

那些跟隨他的人似乎也習慣了這種以多欺少的戰鬥,在眾人的噓聲中,立刻一擁而上,對張易玄展開了圍攻。

不遠處,董尚賢七人全都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的冷意。

性子跳脫的伊綠更是氣惱的嬌斥道:「錢布行,你還要不要臉,眾目睽睽之下,連圍攻同門師弟這種醜惡之事都能做的出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戰場中的錢布行,對伊綠的譏諷充耳不聞,只是一臉陰沉的加快了拳腳,對張易玄進行著瘋狂圍攻。

屋檐之上,有內門弟子聽到這句話,笑道:「這小姑娘還真是個嫩芽,在生死戰場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敵我雙方為了贏的勝利,向來不擇手段,何來圍攻一說。」

「錢布行果然如同他大哥錢布舉一般兇殘、詭詐,他這是想要廢掉張易玄這個將來一定會與他們兄弟作對的強敵啊!」有人冷笑著說道。

「圍攻同門弟子,這件事,錢布行的確做的太過了,看在那小子給我們帶來驚喜的份上,我們就出手幫幫他吧!」粗獷大漢提議道。

先前那名催促眾人離去的內門弟子舉手制止了其他人的行為,冷靜道:「先不急,看看戰況再說,如果那小子真敵不過錢布行等人的圍攻,我們再出手也不遲。」

戰場中的戰況變的激烈起來。

面對周圍十數名兇悍弟子的圍攻,張易玄臉上毫無驚慌之色,只是冷笑連連,雙手圓轉不斷,將太極拳中的「掤、捋、擠、按、采、挒、肘、靠」八勁運使的出神入化,拳勢如大海,滔滔不絕,又如漩渦風眼,將敵人不斷拉扯進去,又甩飛拋出。

太極拳的精要「引進落空,四兩撥千斤」,被他在這場群戰中演繹的淋漓盡致,,即便周圍有無數拳腳兇猛攻至,也絲毫奈何不了他,反倒經常被他順勢牽引,成為對付敵人自己或錢布行的力量。

錢布行越打越難受,越打越心驚,人數的增多,非但沒有對張易玄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反倒不斷被他利用,反過來讓自己束手束腳。

這種局面,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

「用意不用力、太極圓轉、無使斷絕、當得機得勢,令對手其根自斷,一招一式,務須節節貫串,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腦中緩緩飄過這句話,張易玄冷笑道:「哈!既然你們如此不要麵皮,就別怪我出手狠辣了!」

隨著這聲似笑似哼的聲音,他雙手如陰陽轉換,在身周劃出無數個圓,大圓小圓,長圓短圓,橫圓豎圓,斜圓側圓;當真是圓中套圓,圓圓相連。

凡是被這些圓套著的胳膊,腿腳,全都在「咔嚓咔嚓」的清脆骨裂聲中,反常的扭曲起來。

隨著張易玄猛下狠手,戰場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慘叫,伴隨著「咔嚓咔嚓」的筋斷骨折聲,聽在周圍觀戰者的耳中,心裡都覺滲得慌!

「這傢伙下手好狠!」幾乎同一時間,所有觀戰者心中發出同樣的驚嘆聲。

而某些人心中更是驚懼萬分。

每一次骨骼碎裂的聲音如扭斷芹菜一般清脆響起,錢布林的身體便顫抖一下,額頭的冷汗便多滲出一滴。

在地面上躺滿了筋斷骨折的人之後,錢布林的脊背已經被冷汗濕透,心中的驚恐伴隨著自己二哥在「仇人」手中節節敗退的場面,不斷加劇,不斷放大。

他有些開始後悔自己招惹上了這麼一個身手高強、心狠手辣的仇敵了。

屋檐上的一眾內門弟子,看著張易玄開始下狠手,卻是全都讚賞的點了點頭。

甚至,還有人品頭論足道:「好樣的,這小子果真合我的胃口,上了戰場就應該如此,不心狠一些,根本存活不下來。」

「你這樣一說,又讓我想起了剛上戰場時那該死的一幕,我們許多同時師兄弟就是因為一時心軟,死在了凶獸的爪牙下!」一人搖頭感嘆道。

「比起凶獸,我們現在面臨的敵人才叫兇殘呢,一些即便能熬過與凶獸搏鬥的三年師兄弟們,也未必能在與那些可怕的敵人戰鬥中存活下來。」另一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都在閃爍著濃郁的血光,身上隱有濃郁的煞氣在升騰著。

「這個叫做張易玄的小子,已經具備了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先決條件,日後只要不死,定然能成長到廖師兄那樣的高度。」有人如此評價道。

「只是,現在他的對手是我們的同門師弟,他這樣的重手,會不會有些不合適?」有人提出了異議。

那粗獷大漢雙手環抱胸前,說道:「肯定不合適了,下面雙方,無論誰對誰下這樣的重手,結果肯定都是被罰。只不過,我們大家都討厭錢布舉那混蛋的弟弟而已,所以現在是站在了張易玄那小子這一邊。」

「因此,如果那小子有危險,我們就出手阻止,反過來,如果是那錢布行面臨斷手斷腳的下場,我們都會袖手旁觀,對不對?」宋師兄笑著說道。

「誰叫那錢布舉跟他這個弟弟都一樣的囂張霸道呢,我們都很討厭那傢伙,不是嗎?」粗獷大漢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說起來,那錢布舉除了性格著實令人討厭外,天資也的確很出眾,修為只略遜廖師兄半籌,如果沒有廖師兄壓著他,誰知他會囂張跋扈到什麼程度。」

「即便那樣性格的傢伙,都有一些師兄弟們追隨,還真想不通啊!」

「我記得最近這三年中,好像有他的幾名追隨者正在這處宗門下院當執法弟子呢,現在應該已經得到彙報,正在趕來的途中吧!」

「瞧,那不是來了!」

這群內門弟子轉頭望向一邊,就見那邊有幾道黑色身影正在屋檐上縱橫跳躍,以驚人的速度逼近這裡。

嗖嗖嗖嗖嗖嗖!

幾道身影疾落而下,在附近的屋檐上顯出身形。

那是六名身穿黑色緊身服、外罩簡潔黑色鎧甲的內門弟子,他們左肩膀的臂甲上全都篆刻著一輪黑色大日,這一身打扮,這個黑色大日的標誌,正是代表著這處駐地的執法弟子身份的象徵。

帶頭者是一名面目陰鳩的中年男子,他先看了對面屋檐之上的那群紅袍男子與銀袍女子們一眼,這才帶著漫不經心的神色,看向底下戰場。

誰知這一看去,臉色頓時大變,下面的戰況完全與自己所想象的不同,這讓他驚怒交集,身形立刻往下一撲,同時暴喝道:「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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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仙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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