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性難馴
離開方母的房間,白羽領著葉飛在院子里轉了轉,接著去了馬廄。白瀚王見到小主人,欣喜地抬起了前蹄。眾駿馬紛紛靠過來,像是在響應馬王的歡嘯。
馬廄一般設有隔斷,以防止公馬之間的爭鬥和亂交育種。方白羽故意將隔斷拆除了,一來是為了讓馬匹們生活的更舒適一些,二來,則是因為有著白瀚王這樣獨一無二的馬王管理一切。
葉飛注意到,在大部分的駿馬圍攏過來的時候。一匹全身烏黑的駿馬在原地用力地磨擦著四蹄,它顯得很是孤獨,也很是高傲,挺直了脖子,甚至不願意望這邊一眼。葉飛有些驚訝,不禁便走了過去。
「哼哧。」黑色駿馬喘著粗氣,用餘光注意著他。
葉飛感受到它身上的戾氣,小心翼翼起來。但仍是向前摸索。「咴兒,咴兒。」駿馬發出威脅的嘶叫,馬鬃一甩,用屁股對準了他。
「小心。」方白羽阻止了葉飛進一步的動作,「后蹄是馬最有力的武器,他用屁股對著你,就是攻擊的前兆。」
「這樣啊。」葉飛目不轉睛地望著它,「它很健壯。」
「它叫墨玉,是匹野馬,據說被陷阱鎖住的時候,仍拚命反抗,生生把生鐵打造的陷阱咬壞了。可惜受傷太重最終被抓住,我見到的時候,它已經奄奄一息了,看著可憐所以買了下來,也沒怎麼救治,自己居然便奇迹般的痊癒了,真是驚人的生命力。」方白羽也忌憚它的凶性,不敢動作太大了,慢慢走上去輕輕觸碰它的身體,見它並不反抗,才逐漸放開了些,「野馬畢竟是野馬,野性難訓,在馬廄里趾高氣揚,連白瀚王都要忌憚幾分。整個方府也就是我,其他人只要離得近了,都會遭致攻擊。」
「我看它不是不想和這些馬親近,是放不下面子。」葉飛在安全的距離上,仔細觀察對方,「雖然毛色沒有其他的馬純,但,身體更結實,輪廓也更優美。真是匹好馬啊,它的腳程一定很快。」
「你也懂馬?」
「我曾經當過一個月的馬童。」
「那應該是懂些的。我勸你不要挑戰它,這很危險,即便制服了,它也未必就會聽話,畢竟野性難馴嘛。」
「我懂。」葉飛思索道,「這樣,咱倆先出去,在外面偷偷觀瞧觀瞧,行嗎。」
「好啊,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方白羽拍拍墨玉的頸子,隨著葉飛走出馬廄。離開的時候,兩人故意弄出很大動靜,然後偷偷地潛回來,躲在草垛后,隔著柵欄偷瞧。一眾馬匹相繼散去,遠遠地躲著墨玉,不靠近它,也不正視它。墨玉也懶得看它們,自己低下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涼水,然後,抬起頭,對著天空嘶叫了一聲。
馬廄內一陣亂蹄,一眾馬匹都被驚到了,拚命地向著白瀚王靠近,擠做一團。
墨玉咧嘴,好像是在嘲笑。
白瀚王冷漠地望著它,對於這個外來之客,它一向不甚歡迎,但又不敢貿然攻擊,因為對方身上有著自己沒有的野性,靈性是與生俱來的,野性卻是後天鍛煉的,對於瘋子,哪怕是實力高出他幾段的武者,也不願意隨意招惹,因為當你還在赤手空拳與其約戰的時候,對方卻可能已經將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白瀚王偷偷觀察它很久了,圈裡的母馬好像漸漸習慣了這匹「野馬」身上的狂氣,有些時候,會主動地過去接近。這不是個好現象,特別是對身為馬王的它而言。
白瀚王決心給它一個教訓,於是,在一眾手下的簇擁下,輕巧高貴的邁開了步子,筆直地走向墨玉。墨玉是匹野馬,在草場上與其他公馬爭奪交配權那是常有的事,所以,敏感的它自然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
本不屑於與這般家畜混為一談的它,不屑的哼哧了一聲,同樣昂起身子,向前走去。
兩匹雄赳赳、氣質不輸獅子的駿馬,貼著身子擦過,輕輕甩動頸子互相碰撞,像是在完成交戰之前的古老儀式。
接著,它們相繼後退,用屁股對準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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