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路向西

「實不相瞞，這次安排五殿下與我們公主見面，是我擅自做的決定，我們公主並不知情......」

瞞著雪兒安排自己與她見上一面，其中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冷殊衍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心中跟一個明鏡似的。

「為什麼不敢讓她知道，難道是她不願見我嗎？」冷殊衍想到自己的現狀，不清楚原由，但還是把所有的過錯算到了自己的身上。

冷殊衍的自責，冷景澗聽了三兩句便聽不下去，道：「你快住口，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西海公主不會因為你的眼盲而不見你！」

「那為什麼洛閣主要偷偷摸摸的安排我們二人相見？」

冷殊衍如此急切的想知道真相，話到了嘴邊冷景澗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無奈之下冷景澗只好讓洛塵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五殿下先答應我，聽了我說的后，一定要保持理智。」

果然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不然兄長也不會答應洛塵，冷殊衍神色凝重，道：「好，我答應你！」

「在過幾日我們就要重現母國，重現母國所需的海螺號角，羌尺雙合天使，還有......我們的公主......已經集齊了。」

前面的話聽得還好好的，後面最後那一句冷殊衍聽不明白，道：「什麼意思？你們的母國重見天日，為什麼跟雪兒有關係？」

「因為公主是我們唯一的王室血脈，重現母國需要王室之血。」

「也就是說，必須讓雪兒獻祭，們的母國才能重見天日？」

「對......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包括公主。」

洛塵的最後一句話在刻意提醒冷殊衍，這個決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以此斷掉五殿下一些非分的要求。

大是大非冷殊衍是拎得清的，這是雪兒以及所有西海人共同的決定，自己身為外人無法干涉。

冷殊衍意料之外的冷靜，並沒有冷景澗想象中該有的失去理智。

「殊衍......」

聽到兄長不安的語氣，冷殊衍安慰道：「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事的，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所以我尊重雪兒的做法。」

冷殊衍這番話讓冷景澗和洛塵鬆了一口氣，不過過分的冷靜，還是讓冷景澗有些擔憂。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嗎？」

知道五殿下無法接受這唯一的方法，洛塵重複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別無他法。」

「好吧......」

洛塵知道自己的身份立場，更知道自己無法勸服雪兒，明白這一次是見雪兒的最後一面，冷殊衍只好接受道：「謝謝你洛閣主，就麻煩你讓我見雪兒最後一面吧......」

冷殊衍過分的平靜讓冷景澗實在害怕，生怕它會產生一些過激的想法，冷景澗走過去再次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明白兄長擔心自己尋短見，洛塵勾唇一笑，道：「兄長，不用擔心我的，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軟弱。」

洛塵與冷景澗對視一眼，暗示他不用擔心。

「五殿下放心，我這邊會儘快安排你們見面的。」

冷殊衍突然心中充滿著期待和惶恐，這矛盾的心理讓冷殊衍不知道該怎麼辦。

冷殊衍想立刻見到公主，但又害怕這一天到來，因為他知道這一面見過之後將是訣別。

數日後。

南宮商會一切準備就緒，冷景澗說服父王允許帶冷殊衍見暮千雪最後一面。

西海。

船隊浩浩蕩蕩向西出發，歸鄉之情撲面而來，暮千雪站在甲板上，望著前方海天一色的大洋，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南宮夫人陪在她的身旁，曾經在母國種種的回憶充斥著自己的腦中，南宮夫人禁不住流下了眼淚，道：「如果母國重現人間的話，他們還會活著嗎？」

整個國家沉入海底，就算能將母國從海底抬上來，南宮夫人也不敢保證母國裡面的人還都活著。

「母國沉沒之前，我母后動用了水幕結界......這是我外公藍山一族最強大的結界。所以我堅信，在結界的保護下，他們都還活著。」暮千雪只能堅信也必須堅信，否則一切的付出皆是徒勞。

「可是，將整個國家沉入海底，就算水幕結界，可以保護他們不被淹死，但在暗無天日的海洋下面......」理想終歸是好的，但南宮夫人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如果最壞的結果正如你所想的那樣，但至少我們倖存的西海人還有一個歸根的地方。」

在絕望之中尋找希望，目前也只能這樣。

洛塵一行人與五殿下則是在後面的大船上面，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溫暖海風，冷殊衍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還要多久？」

冷殊衍每隔一兩個時辰就要問一下時間，洛塵理解五殿下心中的感受，道：「還有兩日。」

「這麼快......」

在記憶中，西海島國距離大陸需要將近十日的船程，可自己才登船不久，怎麼就只有兩日。

面對五殿下的疑惑，洛塵解釋道：「因為我們象術師通過控風加快了行船速度。」

「原來是這樣......」

聽到原因后，冷殊衍更是一臉的落寞，不想讓他再陷入這越發逼近的痛苦中，冷景澗言道：「你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要不先回房間休息吧。」

「不用的大哥，就讓我在清醒的狀態下等車，那一刻到來......」

西海公主是冷殊衍心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冷景澗也不好做過多的勸誡，於是只能陪他一同面對。

就在眾人氣氛十分壓抑的時候，朝歌還是不放心，走過來問道：「在重現我們母國的重要時刻，羌尺國的雙合天使真的不會從中作梗嗎？」

邪淵縱然是自己最大的仇人，不過洛塵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在重現母國這件重要的事情上，洛塵還是選擇相信他的。

「邪淵不會騙我的，除非他們姐妹真的想間接毀掉羌尺國。」

邪淵的威脅卻是非常有力道，但如此輕而易舉的讓她們姐妹為自己效力，朝歌總覺得太過容易，應該多一些為難的過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