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浮華一世，慶幸有你

第八章：浮華一世，慶幸有你

在西南角的衚衕中是一處僻靜通幽的所在：

芝兒時常便哼著要去郁姐姐家做客，她是姨母唯一在世的女兒。並且在這一帶便只可與她走的近一些，一切總言明著這姐妹倆匪淺的情分……

還是那個點：謹公子端著熱騰騰的茶水走到小芝兒近旁，端詳周遭沒有什麼異樣。開始吐語道：

「――芝兒――你現下感覺怎麼樣。」

「如若可以的話：我可否叫你一聲謹。」

甭提聽及此話，作為心繫塗五小姐的謹公子是多麼歡欣鼓舞了。這難道是她對自己的示愛嗎。

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便渴望一份真摯而純真的愛情，哪怕只有一隙。便足以半生，這便是在熱戀中的男子！！！

但他又不時蹙著眉宇，因為在此時此刻塗府必是一團亂麻。愛女失走將是意味著什麼呢，想必是有人悲，有人憂吧。

在他們所居處之前便是上文所講的衚衕所在地，本來小幼芝可去毗鄰的郁姐姐家玩一玩。講訴一番自己心中的苦悶。

但現今看來是無法實現了，因為小幼芝根本憶不及這位表姊了。而且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件令人無法預料到的事兒：

在前文便講到了郁夫人是因為一系列的緣故而抱憾離世的，在此郁家可謂是失了一位「頂樑柱」。這座大家族瞬時陷入了風雨飄搖的時期！！！

由於郁氏在家中的地位以及在京中的名望，可謂是旁人無法企及的。所以郁家人的日子可謂是風調雨順、風平浪靜。

但隨即風聲鶴唳的童夫人登場之後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生平最忌諱別的世家大族騎在自己頭上的童夫人怎可容忍自己的勍敵的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呢。

所以在郁夫人倒台過後，大家可想而知郁氏一族的結局了。

本來不顯張揚的郁家便不奢求攀高枝，與胞族的郁璋同日而語。更是事後在一些立場上被童氏抓到了把柄而敗走江南。

因為郁氏的嘉德懿行的影響，郁家的勢力與聲名並未得到任何影響。反而可在這裡繁衍生息，這一形勢囂張跋扈的童氏怎會忍受。

於是她那一段時日十分憂慮，因為這老爺子竟為了懷念已故夫人而預將一部分遺產轉入郁家名下。

這對於一向不可一世的童夫人是一種打擊，因為以自己的出身與背景。怎麼也可賽過遲日將半的郁家，這期間絕對另有蹊蹺……

正陽拂綠，一切又是一番生機勃勃。但對於她卻並不是這樣：

窗欞外蟬不時的聒噪起來，仿若是要進行一次奏鳴曲。而大地之上又回溫了起來，這是初始的夏。

隔著廳堂望去便是郁童夫人的蒙廣館，這是時常發生爭執的地方：

童氏一開始便急不可耐道：「――老爺――為什麼您要將巨額遺產分發予郁家人。――您的親兒子呢――勝兒呢――」

此時的紫羅蘭瞬間攝發出一種難以令人覺察出的魔力，正正反襯出這種時刻塗老爺無比躊躇的決心：那便是無論如何要牽制住童氏這一小賤人的魔爪，不可在自己駕鶴西歸之後迫害自己心愛的五位掌上明珠。

尤其是那妖婦整日念叨的那個孽子勝，甭看他是長的人模人樣，但卻每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沒事兒便整日浪蕩在外不守禮法。

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早日拋了他，扼殺在娘胎里算了。生出來也是一個禍害，還不如乾脆一個都不生呢。

塗老爺早邊聽聞這麼一個唯一的兒子在外面風議不好，但礙於他是名義上塗家的繼承人便令誰也奈何了他。所以也是一忍再忍，竟助長了這對母子的囂張氣焰。這實難令人想象，但一切又是誰可料的准呢。

老爺一直拊膺長嘆：「――璋兒――若是你還在該有多好。你且瞧一瞧：整個塗家成為什麼了。在外有虎狼環伺，在內有蟲豹覬覦。――這為夫又該如何吶――」

又是這小賤人，怎麼她都死了好幾年。還這麼陰魂不散，――真是令人無言吶――

枉我是童府嫡女、柯府宗親。一朝成為你的繼室，卻還要在午夜夢回中聽到你呢喃「璋兒長璋兒短」。您認為妾身會願意嗎。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顏面，死了的人既然會成為你一生的牽挂。那麼活著的人便只可做給人看，一切便不要怪我童氏了！！！

老爺沉默不語，童夫人便已覺出端倪：莫非真的……

她一把噙著眼淚，在為自己做最後一步徵求：「既然老爺心意已決，妾身只想問一句：您準備將多少財產分給勝兒，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吶！！！」

講及此，塗老爺恨不得將此賤人撕成碎片。若不是在郁夫人彌留之際將繼夫人留給你，你還有臉面以及機會在這裡大放厥詞嗎。

不念浩恩也便罷了，現在言之鑿鑿爭遺產給那不成器的兒子。你認為可能嗎！！！

況且五位女兒正值如花似玉，豆蔻的她們更需要一份合乎情理的嫁妝風光下嫁。並且成為當地的名流，這總無法駁回吧。

思量想去后，老爺索性徹底攤牌了：「――童氏――你不要得寸進尺了。你與塗勝的生路便擺在你面前，便要看你們娘倆走不走了！！！」

這是在指點迷津，還是在談判交易。沒想到我們夫妻幾年，本是「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

卻一夕為了安頓您的五個寶貝女兒，與我這個妻子反目成仇。真真應了那句話：「小別勝新婚」。

郁氏與您小別了幾年，卻勝似新婚。但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卻還是得在她的替身中勉強度日，看著別人一直儷影成雙。而自己卻只可煢煢孑立於您身後，什麼心境沒有比自己更清楚了。

但自己還是要頑強的生存下去，因為自己還有一個依靠與骨肉。那便是勝兒！！！

此時，正值黃昏：

郊外十分的富庶，像極了人間仙境。但卻不時傳來了一對男女的歡聲笑語聲：

「――這樣不便好極了，芝兒――」

「你也真是的，一直便與我講這零星的話語。怎麼難道不想與我講點別的，在這麼美好的天里。講些別的不是更好嗎！！！」

的確這種景緻十分適合戀人之間的告白，不僅因為這時天穹中開始泛紅。而且酡紅如醉的晚霞更映襯出當天的風致，浪漫的氣息開始悄然升溫：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不嘛――人家現在不吟詩作句，只想聽那三個字。你講出來嗎。」

這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莫名的臉紅。難道是因為……

但無論她是否是在向自己發出愛的攻勢，自己都要鎮定再三。因為是你首先愛上了塗五小姐，要臉紅也應是你臉紅吶。

況且這麼悶熱的天兒，你柯謹還是這麼寬衣大褂的。甭提你熱了，可能我都要沁出汗了。

但你絕不可有任何的猶延，因為人家還在定睛瞧著你――等著你的答覆呢――

作為男人是要含蓄一點好，還是奔放一點好呢。總之你得令人家女孩子選擇上你不後悔吧。

「――你真美――」

聽罷，小幼芝可謂心裡涼到了極點。因為她拭目以待的絕對不是這麼三個字吧，你謹公子不是英明一世嗎。怎麼會糊塗一時呢，真是令人忿恨！！！

――吐槽――接著吐槽――

一個男人當他情不自禁的愛上一個女人時，會不會為了她而語無倫次。變的毛手毛腳，甚而有之敏感多疑。這誰也猜不準，但你明明很清楚。卻明知故犯，這令哪個女孩兒不會氣的咋咋呼呼的。

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我又講錯話了。不應該吶，因為在自己眼中：芝兒是獨具的美，更是我畢生的自豪。

面對謹的窘態，芝兒更是對他置之不理。因為女孩子的心思你一點而都猜不到，若是日後嫁給你。還不清楚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

於是二人開始冷戰：

並且竟一直持續到了夜幕，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面對麗人的沉默不語，謹公子的心也一時無法琢磨開來。但他立馬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另一件事兒上，希願以此博得愛侶的原諒：

小芝兒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便一直在麥浪中穿行。並不顧瑾在另一邊為她採擷一些飄零的花朵，他究竟意欲何為呢。

原來在那時黎曙國有一個成文的規定：

在熱戀中的男女要在定情之日由男方為自己將有心環拼成的花環戴在自己頭上，以示彼此的情愛已日臻成熟。只消最後男方下聘迎娶新娘，這便是整套環節的完整步驟！！！

「――芝兒――」

「――討厭――」

芝兒仍然對他置之不理，但卻又預感到了什麼。一直向前踱步，希圖找到什麼答案，這時……

一頂花環在她的腦袋終盤桓，她不由驚呼：「――――」

「――芝兒――我愛你！！！」

面對小幼芝的慍怒未消，謹公子開始坦白道：「都怪我沒有體察明白你的意思。我清楚了過後：才發覺到自己對於愛情是一竅不通，這方面我得好好向你請教請教呢。――好嗎――」

而芝兒也下了一個台階：「浮華一世，慶幸有你。」

天邊的黃昏也是格外的動人，慢慢的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