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棋子反噬1

第一百一十七章 棋子反噬1

依娃沒有自尊嗎?她是有的。只是這千年執著於對殷旭的守護,讓她始終放不下。她自救過,她想逃離他,舍了一生的法力重入輪迴。她是真心想忘了他,重新開始。

可是他不讓,他重新拘了她做棋子,現在又棄她如敝屣。呵,她也分不清現在到底對他還有沒有愛。不,還是愛著的,不然為何會恨得這樣深沉?這個欺騙了她,囚禁了她千年的人啊!她恨不能挖出來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鞭屍挫骨猶不解她的心頭恨!

她原本以為,她的背叛,會讓他憎惡,然後將她再次拘回來百般磋磨,她是情願的,至少這樣看來,她在他心中還是佔據著那麼一點點的位置。

但是,沒有。他像看塵埃一般看著她。輕拂衣袖,那是剛剛她想要碰觸的地方,像拂掉灰塵的模樣。她知道她在他心中連陌生人都不如了,從今往後她的生死已經碰不到他的心弦。天大地大她可以隨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做的人。她解脫了,她該高興。可是,並沒有。她更加怨恨了起來。

憑什麼?為什麼?她這一輩子就是不值的,就是個笑話,做什麼都是錯。從她千年前嫁給殷旭開始,不,從千年前她愛上他開始,就是個錯。既然從未愛過她,又緣何囚困了她這麼多年,在她想自由的時候不讓,現在她想和他糾纏到死,或許也是種成全。可他……卻又陡的放開手,冷漠的看著她跌進懸崖。他從未變過,面冷心硬。

不,都是這個人!自從這個人出現后,一切都變了!依娃突然轉頭看向釋空。

殷旭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從前的,以後的,他都不想再去糾結,如果是以前厭戾的他,會繼續讓依娃生不如死。背叛他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可是,他身旁的這個人啊……總是一副菩薩心腸……罷了。這女人也是個可憐的,她想要自由,經過這一朝,想來她也受了不少折磨。便放她自由吧。

殷旭剛動了動嘴唇,卻見依娃又用怨毒的神情看向釋空。她怎麼敢?她有什麼資格?!

殷旭當下便怒了,掌風正想抬起欲要給這個不知死活的蠢笨女人一個教訓。卻被釋空一手攔下。便見到釋空的面色又是蒼白了幾分。

殷旭的氣性一下子又竄了上來,他就是看不得釋空這副聖母的樣子,於是怒火中燒的拂袖而去。原本想要對依娃說的那些話,卻也是一字都未說出口。他對不起過她,她後來也反噬了他。就這樣吧,是對是錯,都沒意義了。

殷旭還記得當年那個對他嬌羞淺笑的依娃。他有想過要好好對她一輩子的。她溫暖過他,他不想放開這抹溫暖,所以囚了她。是當寵物,還是憐?分不清,卻也上過心。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那樣憤怒於她的背叛,花費了時間精力將她再次拘了回來。從頭到尾,他沒有對過,她亦然。

殷旭走了,留下的兩個人依舊對視著。

釋空怎麼會看不出依娃對他的怨毒?可是這個姑娘也是可憐的。他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

他踉蹌了幾步,居然有了搖搖欲墜之感。他這個身子,早已破敗不堪了。

依娃又怎會看不出釋空的異樣。只是面上不顯,自己站了起來。也沒有了往日的儀態。呵,她現在這副鬼樣子,跟乞兒也差不離了吧。

「少惺惺作態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往日的事,依娃就算不知全貌,也能窺探幾分。不過,那又與她何干,她一個棄子終歸沒有好下場的,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或許還能求得一條新的路。錯就錯吧,至少活過。不甘讓她還是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釋空只是笑著搖搖頭,一手抱著白虎,一手從袖袋裡拿出一小瓶,白瓷裝著,裡面不知道是何物,他遞給依娃:「這裡面裝的葯可以解百毒。」

依娃是不信的,狐疑的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釋空懷裡的白虎早已清醒過來,眼睛提溜的轉著,不諳世事的模樣,望向依娃。

最終,依娃還是將解藥接了過來。她是知道自己身上的毒,無葯可解。已經如此了,釋空也不必再騙她一個將死之人。

見她接過葯,釋空便轉身欲走,只是步履遲緩,沉重。他不想讓別人看出異樣,可是他的身體早已不能。

依娃攥緊了手中的藥瓶,咬了咬唇,還是說道:「你可以離開他,離開他,你就會好起來。」

她突然,又好像恨不起他來了。他們三個,竟然說不清,誰比誰更可憐一點了。都是不幸福的人。

釋空卻是頭也沒回的離開了,中間聽到這句話,也沒有一絲的停頓。

「你會後悔的……」依娃低聲說道。她便是後悔了的。雖然她並不知道,悔了之後又從何做起。

不,她還有一條道。

她要去找趙瘋子。以他的權勢,至少能讓她安穩度過一生。至少先要好好活著,才能謀求其它。

她突然開始想要新生了。執念是萬惡之源,放下……好像變的也沒那麼難了。在此方世界,所有人求的,不過是過好點罷了。以前是她魔怔了。

只是,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

依娃打開手中的藥瓶,一口氣吞下。緊了緊手,再次鬆開手那藥瓶便成了灰隨風飄散。她為了降低這兩人的警惕性,讓他們覺得她再也翻不起浪花來而演的這場戲。沒想到竟如此成功。勾了勾唇角,狼狽不堪又怎麼樣?能達到目的,不折手段都是可以的。殷旭,這是你教我的。

很明顯,效果斐然,她甚至沒想到還能騙得一瓶解藥。呵,依娃勾了勾嘴角,右手撫上胸口的位置。這裡,有一幅畫,正是能致殷旭於死地的那幅畫。

呵,她笑的越發凌厲,殷旭,你以為我是因為還念著你所以才來這殷府嗎?我早已恨毒了你,此番過來,一是為試探你對我的態度,如果是想再次利用我,我便躲的遠遠的。沒想到你竟然選擇放我歸山?二是為了這幅畫,你們都以為這不過是一幅畫,哈!從今往後,誰為魚肉,誰又為刀俎,未可知!

你看,你的性命我這個乞兒,輕而易舉便能握在手心裡了。

都說了,你會後悔的……

此時,身在徐霸府中的林錚仍在和徐管家對峙中。

這徐霸是殷旭的人,可,徐管家不是。他是太子安插在富商里的一枚棋。而這枚棋,卻開始發揮了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從自己獨特的信息網中看到了趙駙馬對林錚的重視,所有讓太子厭惡的對象,都是他們這些忠誠的手下需要打壓的,讓其消失的,而林錚便像是天然的盟友。

此刻,徐管家從林錚微閃的眼眸中看到了他對他袖口盒子里那兩條紅繩的渴望。便有了心的成算。怎麼樣從這件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雖然他不知道此人有多大的能量,可是,能逃過上次那一劫,就不是可以小看的,是結善緣,還是以手中的紅繩為桎梏,徐管家猶豫不決。

林錚,心裡饒是焦急萬分,卻也強自鎮定的問道:「徐管家,這是為何?」

徐管家拿捏不住這紅繩對林錚的重要性,緊了緊手,最終仍是怕結惡,還是將裝有紅繩的盒子遞給了林錚。

又拿出了一枚玉佩,以表籠絡重視之意。這是太子的信物。他不知道為何要將這玉佩拿出來。但,直覺,此人並非池中物。就算最後證明他看錯了,也不過虧了塊玉佩罷了。

林錚沉穩的結果徐管家手中的兩樣東西,對於多出來的玉佩,詫異了一瞬間,便明白了。他這是碰觸到了某個圈子了。

眼神交流片刻,他點了點頭,只是覺得應該點頭,徐管家卻是認為他接受了招攬,也點了點頭。

兩人心裡都是愉悅的,不便多說,相互拱了拱手。徐霸早就不耐煩的離了這待客廳。而林錚離開的時候人有一絲莫名,剛剛那個徐管家好生奇怪。卻也沒有多想,想著,以後來日方長,總能知道這人想要做些什麼的。

鳶歌回到家,便看到林錚沒有再去擺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而是拿著一枚玉佩發獃。

這枚玉佩……好生眼熟!

鳶歌快步上前,卻聽見林錚怔怔的說道:「鳶歌,你看看,這枚玉佩,真像是當初我們給琉璃那丫頭的信物……不過卻是仿製的。」

鳶歌接過玉佩細細的看著,扭頭看向林錚點了點頭,兩人雙眼對視著。彷彿都看到了對方的決心。鼻尖都有點紅紅的。從來到這個世界起,他們就好像沒有了目標,兩個人因為一直在一起,反而開始安穩,懈怠。直到,這枚玉佩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他們不知道這枚玉佩到底是從哪個貴胄那裡流出來的,但必定是皇親國戚。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有了個非去不可的地方。

「我們去京都。」兩人眼中流露出來的都是一個意思,他們越來越默契,不用說什麼都知道對方所想。只有掌握到權勢,才能在這個世界活的好。更何況,他們也有自己在乎的人,雖然故人已逝,但是她們留下的血脈親人還在。這一切的一切,都繞不開京都。

以前是沒機會,形勢比人強。現在這枚玉佩,便是個機會,他的敲門磚終歸是來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只不過是京郊,京都才是真正權利雲集的地方。林錚想到自己搜羅的瓶瓶罐罐,心裡還是有不少底氣的。曾經位極人臣的氣勢,這一刻才終於展露出來。

而鳶歌也不是一無所有,曾經她只是喜歡給自己留後路,所以,留了人手和信物,只說,讓她的手下代代相傳,只要持有信物的人出現便能號令他們。

萬一用上了呢?沒想到真的用上了。只要她埋下的人手沒有背叛。更何況,這才過百年,她對自己的手下還是有信心的,現下,只待找到她藏信物的地點,不急,不急。一切都是越來越好的模樣。

很多事,從今天開始,都有了新的指向。而遠在京都的趙駙馬卻遇上了此生最大的劫難。

正往京都趕去的依娃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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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被拆散在新婚夜(女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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