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特殊病症
「那是不是楚姐姐也參加的話,你就會來呀?」
徐楓心想好傢夥,這小姑娘是在堵自己後路呀。
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點頭,只不過是一個壽宴而已,又不能吃了他,別人都這樣了再拒絕好像有點不近人情。
「那就好楓哥哥,記住你說的話,一定要來哦。」
蘇雲雨拿著手上的畫便起了回家的心思,畢竟禮物買到了,這次的目的便達到了。
「楓哥哥,那我們回去吧。」蘇雲雨晃了晃手上了畫卷。
「嗯,那個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她這才注意到,徐楓雖然一直和她說話,但眼神卻一直從老闆的身上沒有離開。
看這樣子,應該是自己在不太方便,便十分識趣的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我們宴會上見哦。」
說完沖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十分有把握他會來一般。
徐楓禮貌的點點頭,算是告別。
待蘇雲雨走後,徐楓便認真的看向這家店的老闆,過於炙熱的眼神,再反應遲鈍的人也能察覺。
「這位小夥子,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滿臉病態的司秋抬起了頭,雖然他想表達的是疑惑,但因他眼神渙散,整個人看起來就有種老年遲暮的感覺。
「司陰。」
徐楓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可就是這莫名其妙的兩個字,卻讓司秋如遭雷擊,瞬間整個人站直了身子,眼神凌厲的看向徐楓,一瞬間像變了一個人,那一副快要病死的模樣都去了八分。
「你是誰?你從哪裡知道這個的?」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呵,普通人?」這語氣十成十的表達了話主人的不信。
「真正的普通人,不會強調這一點。」
「真的不用緊張,我只是醫生,僅僅是對你身上這個病有所了解而已。」
徐楓再次解釋道,果不其然,和他印象中的癥狀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他身為醫生,有敏銳的察辨之能,現在這老闆的模樣,可真的一點不像一個命不久矣的人。
「醫生?你騙誰呢?有哪一個醫生知道司陰,而且你僅僅是看了我幾眼,據我所知,看到我模樣的醫生只會說我腎衰竭或肝病胃病營養不良,可從來沒有一個醫生對我說出這兩個字。」
徐楓愣了下,好像這人說的也沒毛病,他只是曾經看到過這種病例,所以一時口快就,倒是忘了這一茬,反正這人也不是普通人家,便打算坦白。
「好吧,我是聖醫派的弟子,曾經師門治過這病,所以才一見便知,可那也是師門傳承,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司家人。」
「聖醫派?聖醫派居然入世了嗎?」司秋疑惑出聲,但倒是放下了大半的防備,聖醫派一向只治病救人,不參於任何派系之爭,口啤極好。
「此次我下山也只是為救師父恩人的子女,還人情罷了。」
「原來如此。」
「司大哥,能不能讓我診治一番。」徐楓眼神灼灼,那是充滿對未知病症的渴望。
司秋也了解這些聖醫派的作風,畢竟他們之前曾經出過一位弟子,一人身患奇症不願意瞧病,他卻跟著別人三年之久,只為幫人看病的故事,可見他們對這些奇症怪病的執著。
真的是一派傳承,今日不滿足他,恐怕自己也會被纏的不消停。
「好。」
司秋滿口答應,倒是讓徐楓有些驚訝,但驚訝之後只有求知了,立刻拉著人走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
旁人要看到這一幕恐怕要驚掉下巴。
畢竟徐楓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一直表現的非常穩重老成,這孩子似衝動的作派,委實未見過。
而司秋放下防備后又恢復了那半死不活的模樣。
徐楓認真把著脈,此前這一病症只在記載中見過,本以為會消失已久的病例,沒想到司家居然還有傳承留下。
這個病其實不能算病,因為這是一種毒,名喚司陰,並且只有司家男性才會染上。
據說這種毒是沉澱在血脈之中的,但凡是司家男子均活不過四十,並且三十歲就會開始毒發。
不僅會吞噬他們自身的功力,還會消耗身體的精氣和自身元氣,就像一場由內而外的腐敗,吞噬,蔓延,直到宿主生機滅絕,但卻讓人看起來像是全身器官衰竭而亡,沒有任何中毒的模樣。
傳承醫典中只記錄了這個毒的名字癥狀和緩解方式,因為那是曾經司家的人來求助到聖醫派。
只可惜當時全派鑽研,最終還是只讓他多活了兩年並沒有救下他,後來司家便像放棄了一般,從此銷聲匿跡。
今日徐楓居然得見醫典中未攻破的毒,他又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經過長達五分鐘的右手脈,徐楓放下手但又換到了左手脈,足足有十分鐘,徐楓才算徹底了解了這毒的特性。
與醫典中記載的大徑相同,但徐楓卻發現,也不知是否因為長年累月的傳承,毒素居然有些顯形,徐楓居然在膽經上察覺到一絲異樣。
這般,他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司大哥,讓我為你治療怎麼樣?!我保證,至少能讓你多活五年!甚至可以徹底解了你這司陰毒。」
「你能治?」
司秋的神色非常的平淡,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個毒是治不好的,只是眼中難免還帶著一絲希望,畢竟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我可以試試,我想研究一下。」
司秋抬頭對上徐楓的目光,與他不同的是,徐楓眼神明亮那是一種強烈自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兩人對視中過去,這個房間靜的似乎只能聽到心跳聲,良久。
「好。」
「謝謝你。」
雖然醫生給患者說謝謝很奇怪,但是司秋明白徐楓的意思。
「有什麼想法?」
「逼宮。」
「……嗯?」
「首先我要逼出你五臟六腑的毒,讓之全部融入血脈中,然後換血,並用西醫的方式替換骨髓,徹底從根上解決,當然這個只是理論,實際操作會發生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
「至少你的理論讓我看到了希望。」
司秋卻是淡淡的笑了。
「還是要告訴你,逼毒的操作很可能會對你的功力造成影響。」
「我今年已經三十六了,功力…不提也罷。」
徐楓很快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因為自三十歲而起,司陰就會開始蠶食身體,即便功力再厲害的司家人,最多也只能撐四年護住身體,而司秋已經三十六了,估計功力……。
「好,那現在可不可以讓我施上一針。」
「小兄弟這麼急嗎?也好,內室有床。不介意話我們去那裡。」
司秋起身將門關上,反正平日來的人也極少,只有一些懂行的行家會偶來過來,提前關門歇業也沒什麼事。
兩個來到了內室,看到房間內的裝飾徐楓卻是忍不住心驚。
只能說不愧是古玩界的嗎,這房間的擺設無一不是古董,甚至放著古瓷器的架子,都是紅木製品,還有那桌子檀木的?床難不成是上品梨花木,徐楓有些拿不準。
雖說已經覺得聖醫派很古香古色,古物居多,但那畢竟是一派傳承,這司家一個家族,家業居然做得如此之大。
「司大哥請寬衣,躺上去吧。」
司秋聽到這話爽快的脫了衣服躺在床上。
徐楓拿起桌上的蠟燭點燃,將隨身攜帶的針包平鋪在桌子上,比之現在的酒精消毒,徐楓還是習慣用蠟燭燒針消毒。
徐楓拿起一根銀針仔細消完毒,然後轉過身,入眼就是司秋那已經被折磨得不堪重負的身體,身體瘦弱肋骨清晰可見。
一個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男人,身體是這樣的場景還是非常觸目驚心的。
但也僅僅是頓了一秒,徐楓手上的銀針便快速的扎在了膻中穴,入針兩寸,司秋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可還是以強大的意志力讓自己紋絲不動。
緊接著,速度極快五根針分別落在了周圍的大穴上,幾乎成環繞之式將五臟六腑封住。
「司大哥,配合我運功。」
說完徐楓也調動身體里的內勁,通過銀針注入司秋體內。
司秋閉上眼睛,默默的運起功力護住心脈。
這一過程漫長而痛苦,司秋感覺內臟如同千刀萬剮,已經駐足幾年的司陰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驅逐。
僅僅五分鐘,司秋嘴邊就溢出了發黑的鮮血,徐楓連忙收手,手一晃,瞬間將針取下。
「司大哥,還好吧?」
「咳…我沒事…咳咳。」司秋擦了擦嘴邊的鮮血,有些虛弱的回道。
「我沒想到司陰竟然如此頑固,怪不得當年傾盡全派之力也沒有求下你祖上之人,但還好,至少我剛看到了一點動搖。」
「所以徐楓小友,此法可行?」
徐楓點了點頭,拿過一旁的衣物伸手扶起司秋。
「先穿上吧,可別雪上加霜,著了涼。」
「你儘管試,我司秋拿命給你試,只望清兒…可以不受這苦。」
司秋的眼底藏著非常沉重的愛。
明知道這種代代相傳的病症,若不是非常愛,放不下,誰願意留下後人繼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