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決定

林洋看羅沛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協會的面子和他又沒有直接關係，看著羅沛帶上護具的樣子有些滑稽，這事他可插手不了，完全是羅沛自己要出風頭造成的。

比賽開始沒多久羅沛就被兩拳打懵了，他學散打不過幾個月時間，連最基本的抗打能力都沒有，接著就被一記掃腿把雄心壯志全打沒了。

草草結束了比賽，散打協會這邊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看，自己的主場輸了個光頭，圍觀的眾人倒是覺得還不錯，反正丟的不是自己的人，再說了輸給體院也算常理之中。

垂頭喪氣的羅沛跟著林洋離開體育館，晚飯的時候都還悶悶不樂，本以為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現實很殘酷。一邊吃還一邊咬牙切齒的說回去一定要苦練找回場子，這話林洋完全就當放屁了，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性格不是說改就改的。

一個下午楊薇薇她們都沒出現，看來還沒從陰影中走出來，學校專門找她們幾個談過話，死去的那個女生家長也來到學校了，這幾天鬧得領導們很是頭疼，幾個女孩一直被這種氛圍感染，想必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回到宿舍林洋接到楊薇薇打來的電話，相約八點到學校水吧坐一下，林洋估摸著還有半小時，便直接動身出門。

水吧離宿舍距離很近，走路十分鐘的時間，是附近學生晚上談情說愛討論社團事情的主要地點，裡面裝修得像是咖啡廳和奶茶店的結合。這裡消費不貴，羅沛偶爾會沒事一個人來點一杯馬丁尼坐著看美女，也就二十來塊。

林洋沒有進去，在外面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了看手機還有七分鐘到約定時間，楊薇薇沒有出現，也不急這一時。

閉著眼感受了一下夜風，夏夜的傍晚很是愜意，清風把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叫人好生舒坦，水吧半掩的門傳出裡面的CD音樂，放的正是周杰倫的《半島鐵盒》，看來選歌的人年紀比他大挺多，這應該是80、90后耳熟能詳的曲子了。隔壁的網球場傳來沒有規律的擊球聲，林洋也被這種散漫的氛圍感染，眼一閉往椅子上那麼一躺，肩膀垂下來全身的肌肉跟著放鬆，氣息一下子就沉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串熟悉的腳步頻率傳來，林洋知道是楊薇薇到了，轉過頭招了招手。

薇薇這兩天過得非常不好，整個人精神狀態都很差，晚上睡覺都能被噩夢嚇醒，而林洋第一次開導之後根本沒有繼續安慰她的意思，讓她感覺胸口很堵。

林洋其實也很無辜，雖說是男女朋友，但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很會哄人的人，加之楊薇薇本身平時就喜歡耍點小脾氣，讓林洋經常感到無從下手，每次都是冷處理對待，這次索性又用的同樣手段。

只是他不知道女孩子本身就是需要依賴的，幾次冷處理下來楊薇薇對他的感情已經很淡了，今天來的目的就有些要把話說清楚的意思，看林洋到底會不會認錯改變。

楊薇薇坐下來就沒說話，林洋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笑了笑問：「喝點什麼？」

楊薇薇把頭別過一邊不說話。

林洋轉頭叫來服務生，自作主張點了兩杯紅茶，他以前對這種飲品並不感冒，只是和薇薇在一起之後隨她的習慣才開始喝。

半晌楊薇薇打破這平靜，開口便問林洋：「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林洋稍加思索便答：「四個半月。」

「四個月零九天。」薇薇盯著林洋的眼睛，彷彿要把他看穿似的，「這兩天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林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又怕更惹薇薇生氣，一時間陷入沉默。

薇薇仰起下巴，朝天上看了很久，似乎是決定了什麼，開口澀聲道：「我對你是不是沒那麼重要？」

這個問題讓林洋冷靜下來，並不是開始意識到楊薇薇的心態變化，而是這個問題確實把他問倒了。

楊薇薇對於他來說確實不是很重要的人，那天在現場他出手只是為求自保，而即使當時人質是楊薇薇也不見得自己就會捨身救人。在林洋看來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因為利益價值關係而走到一起，男女關係也一樣，潛力年輕財富美貌，對於不同人來說都是不同的價值，女人看中男人的能力財富，男人選擇女人的美貌年輕，其實根本上就是一場等價交換。

而他和薇薇的愛情不過是一開始單純的覺得這個女孩的個性不錯，現在回想起來接觸深了能給他提供的幫助並不大，所以一直以來在楊薇薇身上花費的時間精力越來越少。

若不是今天薇薇提起這個事，林洋都還沒那麼快注意到這個問題。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林洋心裡有了主意，便很乾脆的作出決定。

「對不起，我心裡沒有你。」

薇薇聽完眼淚就出來了，沒想到林洋真的會這麼說，以前她只是感覺林洋對她不夠重視，沒想到說出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服務生端上來兩杯紅茶，見到這樣的情況趕緊走開。

桌上的紅茶映照出屋內的燈光，顯得非常奪目，然而薇薇的眼中卻感覺只有一種顏色。兩個人都沒有伸手拿杯子的想法，最後還是林洋嘆了一口氣，打破這沉默：「長痛不如短痛，你會找到更好的人。」說完便買單離開。

楊薇薇臉上滿是淚痕，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唏噓，不少學生對這種惹怒孩子流淚的行為感到不恥，只是畢竟是別人的事情不好插手。

林洋沒有直接回宿舍，沿著校園的小道慢慢的走著，他是個性格堅毅的人，對自己做的決定從不後悔，對錯是非是別人的眼光，他向來不會在乎。

少了一份牽挂，多出來的時間精力就可以更好的放在專註的事情上。學業不是他感興趣的內容，武術才是他最大的愛好，只是現在是法治社會，從前百花爭鳴的武者天下怕是再也不可能出現了，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想要遇到和自己一樣的人機會都有些渺茫。

路上形形色色的學生很多，周二這個點大多是剛上完選修課的人，大家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走著，林洋一個人的身形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昏黃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不知道是晚上的原因還是心理上的變化，林洋竟感到有了一絲涼意，猛地呼吸了幾口，肩膀和腹腔一張一弛，把雜念驅散了之後，林洋開始繼續琢磨關於武術的問題。

傳統武術經過多年的去糙取精，留下的東西必然是好的，可是也分對象。首先無論是書店還是網路上能找到的資料都是非常有限的，很多出版物本身就是以盈利為目的，內容華而不實不說，該提到的要點也沒有，很多人自己練出岔子，原因就是沒有師傅親身指導。其次現代流傳出來的武術早就與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馳，武術本來是用來殺人的，古時候戰爭有自己的陣法和統一的武技，為了提高生死搏鬥的活命機會，古人會花很多的時間精力在煉體上，現代人工作生活佔了大部分時間，本身不具備這個條件，再說也沒有那種不練就可能會死的硬性需求，鍛煉上下的功夫肯定不能跟古人比，即使練的是真正的武術，想要用長期在城市裡打拚的身體去對付把生死當飯吃的武者確實是件不現實的事。

林洋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接觸武術更高的層次，對於生死斗這種事完全沒有興趣。他還算是個幸運兒，一直以來對傳統武術的練習都是基本功一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