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訓

幾個人一拐進來就看到站著的林洋，顯然是早就被對方發覺了，帶頭的人也不覺得難為情，反倒是很囂張的說：「小雜種，想不到有今天吧。」

林洋皺了皺眉，他印象里沒見過這八個人，被他們找麻煩還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帶頭大哥沒管林洋什麼態度，在他看來林洋今天就是被教訓的份，八個圍攻一個結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話不多說一個手勢下去人就開始圍了上來。

林洋掂量了下情況往後撤了幾步，被包圍不是說打不過，關鍵是誰也不知道對方身上有沒有刀具之類的東西，這玩意捅到要害可不是小事，所以能把對手集中到一側是最好的方式，全在正面的話八個人發揮出的威力大大減小，空間就那麼點，每次能出手的人就兩三個，一對八直接變成一對三的車輪戰。

走在前面的兩人一個加速就上來了，可他們的反應速度哪是林洋的對手，後腳抬起點在一個人膝蓋上，落地就是直拳砸在第二個人臉上。

這人鼻血射出來，臉上彷彿五味瓶打潑了一般，身子緊跟著就往前倒，林洋迎上去就是一招貼身靠，七十多公斤的漢子倒飛出去把後面的人來勢止住了，出手后的林洋沒有繼續，這幾下倒不是故意手下留情，反倒是有些顧慮，幾個人看上去也只是想讓他受些皮肉之苦，只是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下重手的話鬧得太大了進局子不好解釋。

帶頭大哥被這兩下子給唬住了，看來是碰上硬茬子，只是今天拿了別人的錢必須要辦事，招呼剩下幾個就一起上。

林洋看這樣子也不能先問出個所以然了，很乾脆的先動手再說，手段也更狠了些，一記掃腿把最前面的人膝蓋踢碎，擰身低頭擺拳就招呼在下個人脖子上。後面的還想衝上來，被林洋一腳踹在胸口，倒下就不動了。

剩下的三個人看到這情形也有些不知道怎麼繼續，轉身就想跑，林洋兩步到帶頭大哥面前，跳起來就是一記膝撞打在下巴上，帶頭大哥的腦袋被大力帶的猛地往後一甩，雙眼一黑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時間另外兩個已經跑出衚衕了，林洋一巴掌扇醒地上的帶頭大哥，沉聲問道：「是誰讓你來的？」

原本囂張的漢子現在眼中充滿了迷茫，剛才挨那一下到了現在腦子還是懵的，又用臉接了兩耳光后才趕緊說：「是益合堂的狗子讓我來的，給我六千塊說喊人廢了你。」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生怕林洋聽了之後又要拿他下手。

「益合堂？」林洋皺了皺眉，「什麼地方？」

「廣七路的美容店，給人做臉部護理的，我真的不是他們的人！」

林洋反應過來，敢情是之前給他塞小卡片的那伙人，看來對方一直在找機會報復他，既然用這樣的手段那也不需要跟他們客氣了，法治社會還敢來這套，眼珠一轉又給了漢子一個耳光，面無表情的說：「這個狗子住在什麼地方？」

漢子被抽得滿眼金星，口齒不清的把地址給了林洋，又被林洋威脅交出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后才放過他，抱著腦袋帶人離開了。

林洋也從衚衕里出來，還是繼續往商場走，剛才那地方沒有監控，所以大家才敢動手，要知道外面的人在學校里找學生的茬簡直是不給保衛部面子，逮到了可沒好果子吃，只不過今天第一個倒霉的不是林洋。狗子那邊他準備晚上動手，現在先買一點會用到的東西再說。

從商場採購完生活用品和一堆占空間很大的零食大禮包，特意裝了個兩大袋子。沿途回去沒有繼續走信息學部裡面，而是繞了一圈到雜貨街，分別在好幾個店買來口罩、帽子、工裝、解放鞋和廚房用的塑膠手套后和生活用品后，拐到巷子死角把袋子里的大禮包丟掉換成這些內容，然後走出來繼續剛才的樣子慢慢回學校。

雜貨街的監控不是很多，離主幹道的位置有些偏，大部分店鋪都沒有很裝攝像頭，就算事後有人問到也查不到林洋的行跡。

下午沒有課，不過林洋卻沒有去鍛煉，他回來之後吃了飯就躺鋪上了，一覺睡到四點才醒來，羅沛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另外兩個也不在。林洋拿了個包裝起上午買的東西，換上一身黑色的裝束直接下樓。

狗子真名叫劉志偉，本地人，家就住在廣七路旁的小區里，高中畢業之後直接出來混了，時間長了就和附近三教九流的人打成一片，自以為有能耐了找家裡要了幾個錢，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開了家網吧和益合堂，平時手底下還有幾個馬仔，客串些收保護費之類的。

那天被打的正是他的人，當時有人拍下林洋的照片，而經常在這一片耍橫的他哪能受得了這個，在這塊的圈子裡放出話說一定要給林洋點教訓。

這不剛好今天手下有人在附近碰到林洋，劉志偉知道了就馬上聯繫人去動手，可惜他現在還不知道不僅林洋沒事，他手下的人還把他賣了。

劉志偉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一個人住不會被管著所以經常晚歸，剛和哥們喝完酒的他還有些手腳不穩，到樓下的時候還是那個彎腰駝背的清潔工扶著他進的大門。花了幾分鐘才到家門口，拿出鑰匙剛擰開房門，後腦被什麼東西一敲，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廳地上，雙手雙腳被膠布捆得死死的，嘴上還貼了一塊，屋裡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直直照得他睜不開眼睛，嗚嗚的試圖掙扎了幾下，屋子裡傳來一個聲音：「你醒了。」

劉志偉被嚇了一跳，房子里果然還有其他人，輕輕一聲「咔」客廳的燈亮了，林洋站在進門的開關旁邊。

劉志偉眼睛瞪得老大，彷彿見了鬼一般，然後客廳的大燈又滅了，還是只剩下正對著他的刺眼落地燈。

「你認識我吧。」黑暗中傳來林洋的聲音，這語氣非常平靜，彷彿在咖啡店裡對話似的。

只是劉志偉聽了越發恐懼，他跟林洋可不是認識，白天才叫人去廢了他，剛才一眼看去林洋似乎屁事沒有，應該是自己的動作都被對方摸清了。只是現在不知道林洋想要做什麼，劉志偉只知道他是個硬茬子，萬一把林洋逼急了自己搞不好這條命就提前到頭了，想到這裡慌忙點頭，免得林洋等太久。

足足五分鐘沒有回話，屋子裡除了劉志偉自己的呼吸聲就沒有其他動靜了。他趴在地上不敢亂動，肩膀都壓麻了，腦門上汗直冒，心裡越來越沒底，開始後悔招惹了這個不該惹的人。

「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林洋的聲音又一次打破沉默，換作平時劉志偉就算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要擠出幾個字來，但是現在嘴巴被貼住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嗚嗚的叫著。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發出聲音。」

劉志偉馬上就不敢動了，心跳得厲害，他完全摸不著林洋的想法，但是現在求生的本能告訴他要順著林洋的意思去做。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這次劉志偉腦門上的汗珠已經流到眼睛里了，幾分鐘的時間彷彿過去幾個世紀，劉志偉又想聽到又怕聽到林洋的聲音，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簡直叫人崩潰。

廚房忽然傳來細微的淌水聲，劉志偉感覺心猛地一抽，他連林洋什麼時候繞到後面都不知道，這種黑暗的環境加上個行蹤詭異的人簡直能把人逼瘋。

緊繃的神經終於堅持不住了，話又不能說，動也不敢動，在淌水聲中劉志偉還是扛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