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絕世魔功
(一)
時光匆匆,才一轉眼,近萬武功院弟子已吃過飯,等待十三位進行最後角逐的人。他們十三人除了墨中玉外,都被自己的好友圍著,笑談暢論,沐林芝似也開心了起來,不再擔憂冬難挽,與幾個少女掐掐捏捏,說著比武之後的事情。鄭永盤膝坐著,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調息上,完全成了一個武痴,他現在的心裡只有勝利再無其他。也不知墨中玉有何想法,呆坐在一角,沒理會楓霄雲與喬金晟,只是望著遠外白雲藍天,一派恬靜。
方振衣已是孤獨一人,連飯也不吃,坐在那寬大的主位上,帶著安靜的笑容,默默的關注著周圍的弟子,似在欣賞。
廬山院無雙城主許無煙一身天空蔚藍色的長衣,留著披肩長發,腰上插著一支碧玉洞簫,慢慢走到場心,把一個竹筒拿在手上,高聲說道:「角逐名次由抽籤決定,請十三位進行角逐的弟子到這裡來抽籤。」
許無煙分出了名次,將對戰弟子分組,然後公布。
廬山院弟子黃振山先與鄭永比武。黃振山使一柄長劍,鄭永雙掌應敵比較起來穩佔上風。雖然黃振山的劍法飄逸輕靈,但比起成名已久的劍客,卻少了一分殺氣,好似挽著劍花只在追求一種意境,而沒有傷敵之心。每個練武之人使用的武功都會隨著個人的心性而有獨特的風格。黃振山是個年輕的男子,對生活一派天真,從未行走過江湖,故而沒有那種真正的廝殺經驗,鄭永雖也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但是高風清明本是他家傳武學,轉而保身應敵,其中含有多種變化,以應付萬全,故而交手中,黃振山已是不敵。
一場完后,鄭永似有點失意,他因為期待已久的戰鬥變的乏然無味而不免有些落寞。
後幾場中只有西山院的斧頭漢與黃山院的鐘靈秀最為精彩。
斧頭漢的原名只有他最親密的朋友知道,西山院的老師與弟子們都是這麼稱呼他的,因為他初到院中學武時,隨身帶著一把板斧,長約兩尺,重有二十八斤。斧面比一個壯漢的肩寬些,斧刃倒也不怎生鋒利,那時斧頭漢才五歲,距離如今已是第十三個年頭,這把板斧跟了他十三個年頭。他人長的高大,手長腳長,使起板斧來,如同他的手臂般靈巧。但任他的斧頭如何靈巧,都不及鍾靈秀的輕蟬落葉身法。兩人打將起來,只見斧頭漢站著揮舞板斧,而鍾靈秀繞著他尋隙而進。這一場,就足足打了半個多時辰,打到最後斧頭漢再也舉不起板斧,鍾靈秀亦滿頭大汗,胸脯上濕了一片。贏的是鍾+激情小說靈秀,贏在一個巧字上。其實比起真功夫,針可勝刀,葉可敗劍,那是沒有定數的。
(二)
回說李賴兒像只鳥兒般飛上了山崖,看的下面冬難挽與小紀兩人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自己的這個兄弟是哪處神仙下凡,待到一根麻繩垂下,兩人方始醒悟,天下沒有神跡,要不是若孽這瘋和尚,逛山逛到此處,又恰巧往下一看,他們三個恐怕真要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也。
上到山頭,還未喘口大氣,已聽到李賴兒輕鬆自若的笑聲,慢悠悠的說道:「師兄,你怎麼會知道我在下面的?」
若孽把三人都拉上來,摔掉了麻繩,道:「我走到此處,正想著下面會不會有人,低頭一看,就見你們三個像掛死豬似的掛在那兒,沒辦法只有去找來麻繩釣你們。」
小紀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說道:「還好師傅總喜歡胡鬧,不然我們這回真的慘到家了。」
冬難挽敲他一記,道:「這該是神仙保佑,天降奇福,註定我們要鴻運當頭,一帆風順,無往不利。」
若孽愣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才,出口成章了?」
李賴兒笑道:「你們慢慢聊,我得趕去看看,還有沒有機會一現身手。」
三人這才發覺已是正午,急急忙忙的跑向銅鼓絕頂。
過了山溝再去幾里之地,就是銅鼓絕頂之下,攀上去也用不了半刻光景。誰知前面樹木叢中,竟隱藏著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細看下,只見人人小心翼翼,屏息自觀,身上背著傢伙,手中提著寶貝,濃濃的殺氣湧現一時,嚇的四人藏在一邊,靠成一團,互相用眼神交流。
冬難挽面色焦急的伸出兩指不停抖動,那是跑去報信的意思。小紀忙指自己,而若孽卻擼起袖子,好似要與這些人搏鬥。李賴兒雙手一分,搖了搖頭,只見他眼珠子一轉,三下招手,將四人的脖子圈了過來,頭靠頭輕聲說道:「就算我們去報信,可誰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計劃,要耍哪種陰謀,何況幾時動手,是否另藏高手,均不得知,報信又有什麼用處?不如我們偷偷抓來一人,問個清楚,探個明白,再做計較!」
冬難挽點頭並用眼睛瞄向若孽,這裡就數他武功最高,要抓來一人不驚動周圍,恐怕只有他的機會最多。李賴兒與小紀也表示同意,可把若孽喜的眉開眼笑,將那收下的兩隻袖子又擼將起來,粗壯的手臂微一運勁,已是龍筋盤錯。李賴兒三人悄悄退到林外,不過片刻,若孽果真擒來一人,甩手摔在地上,那人也不支吾,想是被點了穴道。三人靠近一看,見是一個女子,手中仍握著一柄匕首,匕首上翠綠如竹,竟抹了劇毒。冬難挽皺起眉頭,說道:「連兵器都要做手腳,看來你們此來定是不懷好意,快說,到底有什麼目的,想對我們武功院動什麼腦筋?」
這女子真是倔強,雙眼一閉,不去理他。
卻叫冬難挽再也耍不起狠,沒了辦法。小紀對這些門道一竅不通,加上個傻乎乎的若孽,同是對她無可奈何。
李賴兒邪笑了一下,對三人道:「沒關係,我把她帶過去整治一番,定叫她有問必答。」
那女子聽的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睜開眼細細打量他,目光中現出一股嘲諷,像是在說,「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李賴兒將她抗到肩上,躍過一條小溪,將她帶入林內,放在濕露的草地上,貼著她的臉道:「你敢看著我嗎?」
如果我們沒有忘記,應還知道,這賴皮王有兩大絕技,乃是江湖上驚天泣鬼的絕世魔功。一為勾魂媚術,一為陰陽百鍊。
這女子絲毫不把他這小鬼頭放在眼內,瞪著一雙漂亮的鳳眼與他對視,一看之下,頓時渾身一顫,好似中了什麼魔法,像瀉了氣的皮球軟軟的使不上勁,她越來越害怕,顫抖著想將視線移開,奈何,已是身不由己的被李賴兒用眼神勾住,掙脫不了。李賴兒慢慢的道:「現在開始,我問你,你就要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從此以後,我的話你一定得遵從,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女子渾渾噩噩的如在夢境般囈語。
「現在開始,您問我什麼,我都告訴您,無論您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
李賴兒疲倦的站起身子,冷漠的朝她看去,此時的她,如同一個木偶,已沒有一點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