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考古隊
「這東西是你們丟的吧?」
說著那中年男人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羅盤遞給了我。
當時看著那羅盤我有些傻眼,一抹褲兜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陳八牛那傢伙臨上車前偷偷塞給我的羅盤落下了。
「老先生多謝多謝!」
「我兩還以為這東西找不回來了,真是多虧您了,還沒請教?」
「周教授,這兩人看著就不是好人,正常人誰會帶個羅盤跑新疆來,明擺著就是沖卡達農場那座古墓來的盜墓賊,咱們直接報警就行了!」
我的話剛剛落地,中年男人身後那個鵝蛋臉、臉頰上有不少雀斑的年輕女孩抬手指著我和陳八牛就怒斥了起來。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一個盜墓賊的屎盆子,我和陳八牛都有些錯愕,陳八牛脾氣暴,回過神來就嚷嚷著爭辯了起來。
「我說你這姑娘看著文質彬彬的,怎麼說話沒個譜呢?」
「我兩是來這旅遊的,咋就成盜墓賊了?」
我趕忙伸手拉住了他,那中年男人也回過頭瞪了一眼雀斑女孩,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這才算是消減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這朋友脾氣臭。」
我笑著給那中年男人賠禮,陳八牛斜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只是別過頭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哈哈無妨無妨,我叫周建軍是北大考古系的教授。」
「我看兩位不是尋常遊客啊,兩位脖子上掛著的這蟠虎玉扣,是春秋時期有功將領的佩飾之物吧?」
中年男人做了自我介紹,雖然依舊笑呵呵的跟我攀談著,可他那驟然虛眯起來的雙眼,卻是一刻不停的在我兩身上打量著,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兩所有的秘密挖掘出來似的。
我下意識握緊了脖子上的玉扣,那玉扣是前些年我在潘家園淘到的,是一對。
後來我和陳八牛結識,臭味相投之下我就送了他一塊,當做我兩革命友誼的見證。
「還有兩位這羅盤,可是康乾年間的楊公盤,只有真正懂行的風水師傅才會用這楊公盤吶。」
周建軍依舊笑眯眯的說著,可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每一個字都讓我有種心驚肉跳感覺,就像是正被人審訊一樣。
我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那周建軍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懷疑我兩是盜墓賊。
「周教授,實不相瞞其實我兩是潘家園練攤的,這不聽說新疆這邊老物件多,尋思著過來碰碰運氣淘點貨混口飯吃。」
儘管我知道,就算這會我實話實說,道明我兩的身份,周建軍也不會相信。
可我還是說了,不是為了讓他們相信,而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原來如此,那算起來咱們還是同行。」
「要不然兩位小兄弟跟我一道走?這裡距離城區還一段路呢。」
說話間,不遠處開來了幾輛吉普車,一看就是官家安排來接送周建軍這位考古系教授的。
「就不麻煩周教授了。」
我想都沒想就婉拒了周建軍的好意,臨走前周建軍拍了拍我的肩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小兄弟,我看你面相不是壞人,可不要行差踏錯走了歪路啊!」
我知道周建軍是鐵了心把我兩當成盜墓賊了,可我沒法解釋,倒是陳八牛顯得很不滿,若不是我拉著,那傢伙只怕能拽著周建軍這位考古教授爭論個幾天幾夜。
「呸,八爺我這麼慈眉善目,怎麼就成盜墓賊了。」
「什麼狗屁教授,我看就是讀書讀傻了,看人都不會。」
陳八牛朝著周建軍等人離去的方向狠狠吐了幾口口水,嘴上罵個不停。
「行了八爺要不是您弄個羅盤,咱也不會被當成盜墓賊。」
「不過這考古隊都來了,這地方八成真有好東西,咱抓緊淘點貨就回去,免得真被當盜墓賊給抓了。」
「九爺您這話提醒我了,剛剛那丫頭說什麼卡達農場的古墓。」
要說陳八牛那傢伙絕對是屬狗臉的,前一秒還在痛罵周建軍幾人,這會提到古墓,立馬就雙眼放光了起來。
「八爺您可留點神,考古隊都來,那古墓咱別惦記了成嗎?」
見陳八牛那傢伙滿臉灼熱,歪著腦袋明顯在琢磨卡達農場的古墓,我也是慌忙勸阻了起來。
雖說我兩在潘家園練攤的時候,也聽說過許多倒斗的事情,可那些都是暗地裡見不得人的違法勾當。
被我這麼一訓斥,陳八牛那傢伙這才算是悻悻的住了嘴,沒再提卡達農場古墓的事情,可我知道那傢伙賊心不死,要不然那傢伙也不會叫陳八牛了。
等我兩兜兜轉轉進了城,找了一家餐館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烤包子,又找了一家招待所羅家,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我也累得夠嗆,到了招待所房間里就一頭撲在了床上,倒是陳八牛那傢伙自打從考古教授周建軍一行人嘴裡得知這地方有古墓之後,就一直跟打了雞血似的。
我還沒躺下三分鐘呢,那傢伙就嚷嚷著讓我陪他去踩踩點,沒準今晚就能倒騰到點好東西。
「八爺您要去自個去,不過我勸您千萬別打那卡達農場古墓的注意,這買賣咱沾不得。」
「行了,九爺您怎麼跟娘們似的啰里啰嗦。」
見我不肯去,陳八牛自己端著洗臉盆就跑了出去,我知道他是去打聽卡達農場古墓的事情,可我也沒辦法綁著他大腿不讓他去。
老實說我心裡對那古墓也挺有興趣,只是我沒陳八牛那種捨得一身剮的膽量。
百般無聊下,我乾脆掏出那羅盤研究了起來,雖說我跟著老爹學了十多年風水術,可我始終覺得那東西就是封建餘毒,可今天就連周建軍那種考古教授都大為讚許風水術。
這不由讓我開始反思,當初老爹跟我說的那些事,也許都是真的呢?
想著想著,我又想起了老爹留下的那摺扇和寶貝兒。
「九爺!」
「不得了了,你猜我發現啥了?」
陳八牛端著洗臉盆,滿臉興奮的沖了進來,人還沒到那大嗓門就把我從胡思亂想中給驚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