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死亡

我身上數道傷口，有的甚至可以看見骨頭，我想爬起來，但是卻沒有半點力氣。這種狀況過不了幾分鐘我就一命嗚呼了。

我聽到113的聲音后，我既驚喜又擔心，說不定113會來救我，但是一旦真如克隆體所說的，我只是113用於實驗的一次性工具的話，我豈不是已經失去了價值，他就沒必要來救我了？

我期待著113的下一句話，如果他想救我的話，以他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將我救活。

於是我有氣無力地念叨著：「救救我......聽得見嗎？救救我。」

不知道念了多久，一直到最後一口氣，我都懷著一絲希望，不過現實就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徹底昏死過去，意識消失，生理功能完全交給身體管理。我完全失去了任何的「能力」，思維消散到只剩下單白的接受。

如果把正常人的狀態比作一部電影，那麼我此時的狀態就是電影投影的幕布。也就是說人的狀態由短暫的過去以及現在組成，而我只有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過去，沒有記憶，沒有思考的基礎，唯有「看」。

就這樣的狀態，不知道外界過了多久，在我這都是一瞬間，而我在無窮的瞬間中，毫無感覺。

忽然，我有種被牽引的感覺，我盡量去靠近它，朦朧之中我好像「觸碰」到了什麼，一股沒有強弱的力量給我從深淵之中拉了出來。我沒有反應的時間，就像是溺水者突然間被救上了岸一樣。

「生命活動檢測結束，結果：正常。」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響道。

我聽到了，也意識到了什麼。我似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想想卻什麼都不記得，甚至如果我不去回憶，我都不知道自己死過。

「死者是不會意識到自己死的。」是113的聲音，只不過這次不是在耳道里，而是直接在腦海中，估計他在我昏迷時植入了什麼裝置，這樣他說話我可以直接聽，我說話也可以直接讓他接收，就相當於精神交流。

「不是這次，上次昏迷的時候我就裝了，只不過那時候還沒有跟你建立意識連接，如果直接使用，過不了幾秒你就會死的。」他竟然直接回答了我腦海中的猜測，並繼續說道，「意識連接還需要一段時間，不要胡思亂想，否則連接斷了對誰都不好。」

我聽見這句話，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威脅。既然他如此提醒我，那麼必定是害怕我去切斷連接，如果我可以拿這個威脅他，說不定我可以獲得點好處。並且這是明謀，他對此應該是毫無辦法。

我想站起身，身體卻依舊麻痹，索性躺著與他交流。我用僅能活動的雙臂調整位置，盡量使自己舒服一點，調整完之後，我要張口說話，卻忘了要和他說什麼事情。

「我剛才是要問你什麼事嗎？」我知道他可以讀取我心理，於是我就這樣問道。

他沉默著，沒有回答我，我也沒有再追問，說不定忘的只是些小事而已。

過了兩分鐘，聲音再次響起：「連接成功。」

我感覺腦子裡突然多了一個電話，那端連著113，這端連著我。只要我想說什麼，不必說出來，只要默念就可以了。

我想問很多東西，其中包括了許多我疑惑的事，比如他為什麼不救我而現在救，以及我到底是死沒死。

這時，他給我腦袋中輸入了一份資料，於是我立刻便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