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她是什麼人,我就把她當什麼人

149、她是什麼人,我就把她當什麼人

今天是初九,小書童預計從安徽老家返回長沙。

小書童破題第一遭,昨晚接受了我的一個批評,至少表面上接受了。

夜裡十一點許,我發信息問她登上了返回的列車否,冷不冷,預計何時到長沙,長沙驟然降溫,要不要我帶羽絨服接站,她裝聾作啞,一個小時后才回復:「老頑童,什麼叫驟然降溫,白天你不是說已轉暖了嗎?」我說:「天有不測風雲,天氣說變就變,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小書童這才含含糊糊:「下午到,不需要接站,長沙冷嗎?」

我有點不高興,說她:「回復任何人的信息都要及時、認真、誠懇,避實就虛,搞得神神秘秘,容易產生誤會。」

我的批評看來打中了她的要害,她沒有像平素那樣狡辯或不理睬,而是耍賴:「你凶我?嗚嗚嗚——,你不疼我了,你不愛我了。」隨後又賣乖:「我已上車找到位置,坐好了。」

我趁熱打鐵勸導她:「這就對了,以後要改掉閃爍其詞的毛病,小事不要用心太細,否則你怎麼把握大事?」小書童表示:「知道了。」

也許有人認為我小題大做,不是的,小書童就是這麼一個人,不說假話,也不說真話或實話,總是話到舌尖留半句,搞得我心慌意亂,胡亂猜疑。

小書童一人雙面,你看看她的面相,清純青澀,白裡透紅,頭上扎著一根馬尾巴晃來晃去,從側面看更是一尊美麗的「少女之神」,然而她的心裡又藏著那麼多事,我說她城府深,自然是戲言,實則她太缺乏安全感,就像俄國作家契訶夫筆下的「套中人」,不把自己藏著掖著就不舒服。

有人撒謊成癮——我小時候就這臭德行,小書童是隱瞞成癮,我說一件事,年前她帶回家一袋大米,一桶食油,還有別的東西,這些年貨從何而來,她天天早出晚歸,大學畢業后是否已加盟某公司正在試用期,對此,她一字不提,我也不問,現在且問小書童,這叫跟我交心嗎?

我知道小書童沒有鬼,就是為人不夠磊落,她這樣行事,無異於拒人於千里之外,將來如何與人溝通,成就大事?

小書童這個缺點一定要改。

小書童於昨天下午三點多回家,行至宏銘中心打手機讓我接她,我趕緊下樓接她,一路上她很熱情,表達了她的思念之情,還拉著我的手,到了家中,我給她沖了一杯咖啡,稍談片刻,她去洗澡,然而梳妝打扮,要去會「同學」,我要求她晚上回家,不許在外面留宿,經過一番嚴厲警告(如不回家,事情會很嚴重),她答應回家。

到了深夜十二點一刻,我發信息:「早該回家了,要自我約束。」她不回復,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打電話,誰知她限制了我的電話,將近三點,她發來信息:「老頑童,你睡了嗎?」「沒有。」她又發來一條信息:「仍在KTV。」約莫半個小時后,我再發信息:「牢記你的使命和用心所在,不可多和胸無大志吃喝玩樂的人搞在一起。」

小書童一夜未歸,說明她有預謀,昨晚非得在外面過夜,至於KTV云云乃是謊言,此人不可信,與我同床異夢,實在可怕。

如果昨晚她在歌廳,那麼現在已是上午八點多,為何還不回家睡覺,可見她撒謊,自從濟南之行,她就一直欺瞞哄騙我,現在我如何應付呢?

第一,把她趕出門,我於心不忍;

第二,對她冷漠,我恐怕做不到;

第三,裝無事一般,從此默許她的一切自由,我們各取所需。

第三種辦法最好,走一步看一步,她是什麼人,我就把她當什麼人。

但小書童已經挑戰了我的底線,我必須作出適當反應,否則她會更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後我與她相處一定要保持一定的尊嚴,可親可敬都要。

上午九點許,我給小書童發信息:「請問小書童,你從歌廳出來又去了哪裡?過去我要求你解釋,因為我說服了自己相信你誠實可信,現在我不要求你解釋了,但我擔心你這樣為人處事終將眾叛親離。」她沒有理睬。

現在我決定這樣,今天或明天她回家我先不忙開門,如果是晚上我就不開燈,她打電話我也不接,讓她站在外面等候,看她有無地方長住,非得治她一下,讓她知道我不好欺負。

她在外面等候不可能一直守在門口,到時我可以說在七樓下棋,沒有隨身攜帶手機。

這樣治她有一個風險也有一個好處,風險是她又走了,好處是既懲罰了她,又可以避免吵架翻臉,記住,必須狠心治她一治,不可心慈手軟。

咳,我真是想多了,須知,把複雜當簡單最划算,只有蠢貨才把簡單當複雜。

又回憶在女性頻道工作的經歷。

《女性關注》是女性頻道立台節目,做得好不好,直接關係到頻道的廣告收入,因此我接手這個欄目,有臨危受命的感覺,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發動大家獻計獻策,把收視率搞上去。

我的前任是一個女製片,據說沒有什麼人情味,搞得欄目組死氣沉沉,我接受她的教訓,和大家打成一片,推心置腹。

編導、記者們多是二十幾歲的女孩子,半數以上是外地人,遠離家鄉、遠離父母,我是一個長輩,我拿出一點父愛,多疼她們幾疼,問題就解決了大半,她們也許還是會頑皮,不聽話,但至少不會搗亂,這是我的第一個判斷。

另外,我還有一個判斷,必要時「殺人立威」,我不能容忍兩個主播,尤其第一主播陳聰搞特殊化,弱勢一點的我可以寬恕,但對陳聰我要嚴格要求,我跟她交了底。

陳聰特別會犯嗲,這個我可以帶過,一個女孩嘛,犯犯嗲是她不可剝奪的權力,況且我心裡也蠻受用,但我在會上點評節目時她不能胡來,有一次我在會上問陳聰:「你那個頭髮是怎麼回事,上了播音台還在不停理頭髮?」陳聰回答:「頭髮掉下來了唄,所以就理頭髮!」

我又說:「你跟髮型師說說,把頭髮固定一下,或者用個發卡別住。」

陳聰來勁了:「你何不再給我插上幾朵菊花,整個一鄉下妞兒!」

「這個我不懂,你看著辦,跟髮型師說說。」

「不用,今晚我和周老師磨合磨合就行了!」陳聰嘻嘻哈哈,引起鬨堂大笑。

瞧瞧,這就是陳聰,快人快語,不分場合!

我翻臉了:「你怎麼說話像個小流氓似的,你以為我怯場嗎?我真要干你,你敢來嗎?不敢了吧,口惠而實不至!說讓你解決一下頭髮問題,你多出那麼多廢話!」

陳聰不吭聲了,並不表示她怕我——她是公眾人物,又是一張鋒利無比的刀子嘴,而是我平時對她們十分關心、愛護,我若真生氣了,她們不好意思跟我頂撞、搗亂。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梅子金黃杏子肥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梅子金黃杏子肥
上一章下一章

149、她是什麼人,我就把她當什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