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滯留韓國的雲山月

被滯留韓國的雲山月

「今天這一局,你怎麼看?」高鑒良坐在那裡,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雲山月,「你覺得誰能夠奪冠?」

觀戰室里的人除了兩國棋手之外還有一些記者,隨著高鑒良的問題,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了雲山月。

「你這問題問得,我都不好回答,人兩的對局,誰輸誰贏,這局棋之後不就見分曉了嗎?」雲山月一個激靈,看向觀戰室內的所有人,不出意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不開個賭局嗎?」高鑒良摸了摸下巴,「反正都決賽局了,你怎麼看?」

「坐著看。」雲山月正襟危坐,今天的高鑒良跟昨天好像就不是一個人一樣,雲山月這麼看著他,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這不上套啊。」高鑒良低聲呵呵一笑,隨後靠近雲山月低聲跟她說,「你還記不記得,每年的中韓圍棋交流活動?」

「交換生?」雲山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後也低聲問,「今年人選定下來了?」

「嗯。」高鑒良有些悲壯的點了點頭說,「人選是定下來,但是缺一個領隊,誰也不願意跑韓國呆上三個月。」

雲山月點了點頭,往常這種事情吧,其實也沒有多少人願意來,高段位的棋手每個月起碼都能保證有比賽可打,雖然就那麼幾盤,但好歹也是正經八百的比賽,但一旦來了韓國之後,你的比賽可能要停,圍甲方面會在這一段時間裡調整你的出場等等,總得來說,剛定上段的那些少年們,可能會很想來,但是像雲山月這種段位的就不是那麼特別想來了。

只不過高鑒良沒事不會提這種事情的,更不會在這種場合提出來,她眯了一下眼睛,指間的棋子不斷的在翻滾著。

「哥,你就說,你什麼意思吧。」

「棋院決定,你在韓國繼續呆三個月。」高鑒良就好像被抓包了一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雲山月,在看見雲山月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後,連忙解釋說,「你看你跟韓國棋手的關係都普遍比我們好,讓你帶隊,好歹還能有跟韓國職業棋手交流的機會。」

「啊?」前面倒是還是能理解,可高鑒良到後面說的是什麼鬼話,雲山月一下子就把棋子扔回去了,坐直了身體看向高鑒良,不可思議的說,「我跟韓國棋手的關係比較好?我跟誰好了?連一句韓國話都不會說,就關係好了?」

韓國頂級棋手在圍甲出場的概率很高,但大多數都是主將或者是二台,雲山月一個四台除了能夠偶然碰見高永夏之外,對剩下的韓國棋手還真的很少碰見,偶然之間能下兩局就已經很不錯了。

跟韓國棋手關係好這一點說什麼雲山月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哥,你跟我說一句實話,是不是沒人願意來,才讓我來的?」雲山月揉了一下太陽穴,這件事情她是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了。

高鑒良咳嗦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覺的飄忽著,看見他這個樣子,雲山月就已經知道怎麼回事,感情還真是沒人願意來,所以才想起她來著。

「月啊,人選這件事情吧,還真的是早就已經定好了的,讓你來韓國帶隊也是組織上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高鑒良這話估計說出來她自己都不會相信,說什麼深思熟慮,雲山月翻了一個白眼,靠在那,連看棋的心思都沒有了,掏出手機就在那平復心情玩俄羅斯方塊。

現在也只能說何以解憂,唯有遊戲這件事情了。

中午封棋,連榮從對戰室里出來,表情有些輕鬆,看樣子上午的比賽,他自認為從開局就已經佔據了優勢了,所以一出來吃飯的時候就看見了雲山月只拿悶悶不樂的。

「山月,你怎麼了?」連榮站在對戰室門外歪著頭看向雲山月,「我和高永夏比賽,你怎麼無精打採的?」

「別提了,被棋院扣韓國了。」雲山月擺了擺手,正趕上高永夏走出對戰室大門。

高永夏聽見之後詫異的看向兩個人默不作聲的吃飯去了。

下午開盤繼續比賽,上午兩個人一共下來67手棋,看起來似乎是平分秋色,但云山月在冷靜之下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認為,雙方的孤棋都有些太多了,並且在孤棋的附近都有自己的大龍,而在這個時候,往往做出的選擇,要麼就是處理自己的孤棋,要麼背水一戰,分割對方的孤棋。

理智來說,這種情況對連榮並不是特別的友好,高永夏說擅長的往往就是利用孤棋,棄子聯繫起自己死而不僵的大龍造成死棋變活的殭屍流。

而連榮的治孤能力不容小看,但他往往輸給高永夏就是輸在殭屍流上面。

「高永夏的這種棋處理起來很麻煩啊。」高鑒良在棋盤上擺著變化,「雖然孤棋還有活的可能性,以連榮的能力只要是他先手高永夏想用殭屍流就很難。」

雲山月湊過去,看著高鑒良在棋盤上擺著變化,默默的說:「這棋恐怕不是誰先手的問題,棋盤上兩個角地連榮還沒有處理乾淨,即使是搶到了先手,以連榮穩妥的性格,還是會先處理角地,這麼看的話,腹地的孤棋恐怕還是有一番爭奪。」

總的來說,雲山月並不覺得今天的這盤棋,要比昨天的那盤棋精彩,今天的這盤棋,其實可以這麼總結,開局連榮優勢很大,到了中盤因為先手問題漸漸的被高永夏逆轉,現在來看,這盤棋可能下不到收官了。

此時對戰室內的兩個人陷入了頻頻長考之中,雲山月說的沒有錯,此時連榮確實在想先是處理角地問題,還是處理高永夏的孤棋,他仔細的想了想,高永夏擅長的是殭屍流,如果給了他機會,他就十分有可能將孤棋連回自己的大本營,而為了角地的那些蠅頭小利,讓他連回大本營顯而易見的並不值當。

連榮輕眯了下眼睛,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麼不瘋一回在繼續穩妥的下,可能還是撈不到冠軍,那麼乾脆將局面攪混,將對方拖入讀秒環節,到那個時候,自己的贏面將會更大。

十五之十六,擋。

高永夏抬頭看了一下連榮,很明顯連榮現在的舉動,跟他以往下棋的風格並不一樣,他摸了一下下巴,拿起一顆棋子。

十二之七,罩。

既然連榮想將局面搞混濁,那麼何不如更加混濁一點呢。

觀戰室內,雲山月與高鑒良紛紛皺眉,這局棋的走向在局外人看來已經開始混亂了。

「他們兩個是想拖入官子,但我還是覺得下不到收官。」此時雲山月看向雙方的用時,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高永夏剩下15分鐘,連榮剩下13分鐘。

「下不到收官未必,就看兩個人怎麼想的了。」高鑒良搖著頭,「連榮估計是認為高永夏的快棋下的不怎麼樣,所以才想拖入最後的決戰。」

「如果下這呢。」雲山月仔細的觀摩棋局,拿起一顆白字,落下了十五之十三上,「虎上這麼一顆,這個地方的黑棋就死絕了,神仙在世也救不回來了,其他地方黑棋的目數,很明顯沒有白棋多。」

「十五之十三,虎嗎?」高鑒良的表情稍微濃重了一些,他靠近棋盤上,靜靜的思考計算著,如果按照雲山月所說的,虎一下,這個地方的黑棋確實是沒有什麼活下來的資本了。

「如果黑棋是我,我會認輸的。」高鑒良計算了一下,搖著頭,這個虎確實是很妙的一手棋。

雲山月捂著頭,靠在椅子上,不想在繼續看下去,這局執黑的是連榮。

高鑒良看向雲山月,也靠那裡了,兩個人在那裡嘆著氣,看來連榮這次又要帶回去一個亞軍了。

187手,白棋,十五之十三,虎。

連榮中盤認輸。

這屆三星杯的冠軍又被他們本國人帶走了。

高鑒良與雲山月對這麼結果並不意外,隨著裁判打開對戰室的大門,連榮正坐在那裡復盤,高永夏被韓國媒體叫走做一次自戰解說。

「沒事,不是還有夢百合杯嗎,總有機會拿過來的。」高鑒良拍了拍連榮的肩膀。

「這手棋你們在觀戰室看到了嗎?」連榮的有些鎮定的看著高鑒良與雲山月。

「幾手之前,小月看到了,她一下這我就知道黑棋無力回天了,反正以我的本事是沒有。」高鑒良攤開書無奈的說,「棋院決定,這次中韓國際圍棋交流活動帶隊是雲山月。」

「那這麼說就不跟我們一起回國了?」

「你們明天回去,我不跟你們一起走,留在韓國棋院,三個月會跟著他們一起回去。」雲山月點頭,剛才她已經收到了具體的消息了。

「好。」連榮起身,深吸一口氣,跟著高鑒良走出對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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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那個性格惡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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