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韓國女棋手
大部隊都離開了,只剩下雲山月一個人,韓國棋院的負責人對上雲山月也算得上是真的很負責了,給雲山月在韓國棋院內部留了一間條件很好的宿舍。
「我們棋院很歡迎像你這樣的棋手到來,希望你住在這裡不要覺得簡陋。」半中半韓的講話方式讓雲山月猜都有些猜不透對方在說什麼奇怪的話題,所以也只能一臉微笑的迷茫看著對方。
「棋院內部會中文的棋手比較少,我看看能不能找一個比較精通中文的棋手來給你們主要的溝通一下。」
「謝謝。」雲山月也不知道說什麼,她算是對韓國棋院還有一些了解,韓國棋院對他們頂級的棋手既怕又利用,而那些頂級棋手也有些想要搭理的時候搭理,不想要搭理的時候,韓國棋院連人都找不著。
就拿高永夏舉例,他跟韓國棋院的關係就不是那麼特別的好,明面上說扣獎金什麼的,但韓國棋院雖然扣了雙份錢總的似乎還沒有中國棋院一家扣的多。
「額,你對誰是比較熟悉的會中文的棋手嗎?」對方一臉無奈的看著雲山月,似乎也是有些不太贊同中國棋院說把人扔下就扔下的話題。
「熟悉的韓國棋手嗎?」雲山月眨了眨眼睛,看著棋院的練棋大廳,她經常見到的就是韓國那些最頂級的棋手了,圍甲的時候對戰次數最多的國外棋手是高永夏,但她估計稍微了解一些圍棋知識的人都知道高永夏跟韓國棋院的關係不咋地,這要是提他的話就是雙重打擊了。
「對。」
「額,我其實都不太熟悉的。」雲山月扯嘴無奈的說,「我真的都不太熟悉。」
「那對局次數最多的是誰呢?」
雲山月仔細的想了想看著對方的表情輕聲試探道:「額……高永夏九段?」
「額……」
對方一下子就不說話了,估計是真的以高永夏的脾氣向來也請不到,對方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在聯繫一下其他會一點中文的棋手吧。」
「不用那麼特殊,以棋會友嘛。」雲山月尷尬的笑著擺了擺手,「就這樣挺好的。」
「對對對,以棋會友嘛。」對方也笑的既尷尬又開心。
……
第二天,雲山月迷迷糊糊的到了韓國棋院的練棋室,發現棋院內部除了落子聲以外連說話聲音都很少,整個練棋室里就相當於寂靜無聲,她詫異的四處打量著,往常在中國棋院,即使是對局也會說話的,賽后復盤要是真的復急眼了,說不準還得來盤超快盤一決勝負,怎麼韓國棋院練棋這麼壓抑。
但由於語言不通,就算是想問也沒有問的人,於是她就坐在角落裡邊擺譜邊打量整個練棋室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看了看人,差不多現在大多數活躍在韓國棋壇上的人物都來了,她甚至還在一旁的角落裡看到了高永夏,跟他對弈的也是韓國頂級棋手朴昌赫九段,這也沒有說明不尋常的啊。
「你好,請問你是中國的雲山月五段嗎?」雲山月在那無聊擺譜的時候,旁邊突然傳過來了一聲不太標準的漢語,她抬頭看過去,是一位帶著眼鏡的女棋手,有些忐忑的看著她。
「是。」雲山月有些尷尬,她在這屋子裡也就認識幾個人,像是這些低段位棋手她著實是不太認識,更何況還是位女棋手。
「我是李秀謹三段,請您手談一盤棋。」這邊對話的聲音雖然很少,但在這沒有人說話的大廳里,突然傳出來的聲音確實很引人注目,就連高永夏和朴昌赫都看了過來。
雲山月笑了一下點頭:「好,猜先吧。」
兩個人把棋盤上擺的棋子收回去,開始猜先下棋。
雲山月猜到白棋,下出了對角星。
以韓國棋院的作風來看,李秀謹打到了三段她的棋力應該算是不弱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雲山月在李秀謹的棋風當中看到一些高永夏的風格,殭屍流沒有高永夏用的那麼熟練,有些生僻還不好運用,不過這也正常殭屍流高永夏是開門祖師爺,當年也是技驚四座的樣子。
只可惜,雲山月這五年來打譜練習的都是針對殭屍流,就連棋院內部也在研討著如何治孤,最終研究出了一種下棋要大膽,高永夏下棋足夠大膽了吧,你就要下的比他還要大膽才行。
下至中盤89手,李秀謹就已經長考了很久了,她皺著眉頭想要復活兩顆孤棋,雲山月連角地的得失都沒有管,直接就正面攻擊,甚至還想要吞了對方的大龍。
第106手,李秀謹中盤認輸。
「多謝指教。」李秀謹長出一口氣,表情也有些輕快了很多,似乎在之前跟雲山月下棋是一種負擔一樣。
「你棋下的很好,就是被禁錮住了,殭屍流似乎並不適合你。」雲山月在復盤當中小聲的說,「甚至可以說你並不是太會殭屍流。」
「沒什麼好說的,輸了就是輸了。」李秀謹微微笑了一下,直接就離開了,朴昌赫從後面用手指杵了杵雲山月。
雲山月一回頭髮現圍過來的人很多,詫異的看向朴昌赫。
「跟你講個大家都知道的小秘密。」朴昌赫的中文說的沒有高永夏好,但是跟中國棋手在棋上面交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因此兩個用中文說著,旁邊不會中文的棋手都有些茫然。
「什麼?」
「剛才那位,李秀謹三段我們內部都知道她喜歡高永夏九段,但你也知道高永夏那個人隨心所欲,根本就不喜歡李秀謹三段。」朴昌赫笑呵呵的低聲說,「所以啊,這件事情就這麼僵持著。」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雲山月拽了一下頭髮皺著眉說,「她喜歡高永夏,但我不喜歡啊。」
沒有誰會喜歡性格如此惡劣的一位棋手,即使這位棋手的棋下的特別好。
「高永夏這樣性格的人還有人喜歡呢。」雲山月搖了搖頭,她要是有這麼一個男朋友肯定受不了,「他的棋簡直就是刀尖上的舞蹈,不是大心臟的人受不了。」
朴昌赫的表情有些怪異,悄悄的用手指了一下對面,雲山月奇怪的轉頭,發現高永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雲山月問向朴昌赫。
「你剛才說他壞話的時候。」朴昌赫說完就悄聲的消失不見了。
高永夏什麼樣沒說,直接坐在了雲山月的對面,斜靠在椅子上。
「來一盤?」
雲山月有些猶豫,跟高永夏對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她不覺得現在是一個好的機會。
她看向旁邊有些低落的李秀謹三段,疑惑的摸了摸下巴,難道朴昌赫九段八卦錯了?
高永夏並不是他說的那樣,這次是來給她報仇的?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