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身越獄
「寫下來的文字總比說出來的繁雜。」羅明笑的和善。
流霰手印兒都快按上去了,可還是謹慎的多問了句:「你讓我試什麼?」
羅明無可奈何的只能多解釋了句:「你既然按了手印兒,如果以後還想死,有找死的行為,死成也就罷了。死不成,那你就得在牢里待一輩子。」
「那我不按了!」流霰立馬撤回了自己的手,幸虧多問了一句。
她可是要死三次的,萬一死成了,又碰見了這個小捕快,那豈不是就死不成了。
「那你就繼續在牢里蹲著吧。」羅明見她如此抗拒這份契約,便非常爽快的打算再將她送進牢里。
「那你到底要關我多久!」流霰真的是受不了這麼耽誤時間。
「兩種選擇,一你父母來保釋的時候,二簽這個契約的時候。」羅明將契約認真的疊好塞進了懷裡。
「那你就關我一輩子吧!」流霰沖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從鼻子里發出怒哼。
然後便非常自覺的,主動的朝著關她的牢房走了過去。
羅明在後面搖頭嘆息,滿心不解:「看著也不像是為情所傷的,幹嘛非得要死。」
雌雄雙煞看著羅明把流霰帶走,又看著流霰再次被羅明關起來,也是一頭的霧水。甚至雌煞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教學能力了。
「怎麼回事兒,撒嬌不行?」
「不行!」流霰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剛剛撒嬌的行為,覺得非常可恥。
自己如此高傲,如此高貴,如此傲嬌,怎麼能跟一個凡人撒嬌,而且還沒成功。
「要不...」
「別跟我說話。」流霰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其他人紛亂的話語。
還是別想那麼多歪主意了,最管用的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變回真身,溜出去。
羅明從牢房走到大堂,在大堂庭院里休息的捕快紛紛圍了上來,打聽流霰的消息。
畢竟在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小娘子進過大牢,而且還是和土匪有牽連的,他們當然好奇。
「難道那小娘子真的和土匪有關係?」張二麻看到羅明並沒有把流霰帶出來,不由驚訝的問。
張二麻雖然名字叫張二麻,可他的臉上沒有麻子,只是長得非常瘦,像猴子一樣。所以比起叫他的名字,大家更喜歡叫他『瘦猴』這個外號。
「不能吧,我看那小娘子不像是和土匪有勾結的人。那一聲清冷傲嬌的氣質,倒像是大富人家的小姐。」李叔道。
李叔就是綁流霰的那個捕快,他雖然年紀是最大的,但做捕快的時間並不長,他是接了他父親的班。
「和土匪沒有勾結,她只是不想走。」羅明道。
「這是什麼道理,還有進來就不想走的?這小娘子可真是奇怪。」胡巴道。
胡巴留了兩縷小鬍子,倒是非常趁他這個名字。
「別說她了,那些土匪縣老爺說怎麼辦了嗎?」羅明回來之後收拾一下,就直接去大樓里提審流霰了,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回稟這件事。
眾人聽他這麼問,都有些漠然。
羅明還等著有人給他回答呢,卻沒想到都閉了嘴。
「總得有個說法。」羅明追問。
「還能有什麼說法,還是和以前一樣,先關著,等他們把錢交夠了,再放了唄。」瘦猴道。
羅明握緊了拳頭,可又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縣太爺是個名副其實的貪官,而且他一點都不掩飾自己貪污的行為。
按照律法來說,這些土匪被抓到了就是要斬首的。可是縣太爺卻明目張胆的收取賄賂,放了他們。
他們這些在縣太爺手底下當官的小捕快也沒有辦法。而且,這麼多年下來,這好像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每年抓回來不少土匪,上供銀兩之後就會被放。然後這些土匪就會消停一段時間,不會再騷擾百姓。
而且這些土匪的實力不容小覷,官府也不敢和他們硬碰硬,所以這到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羅明,我知道你年輕氣盛,可都過去那麼久了,一直都是這樣,對百姓也沒什麼大的傷害,還就繼續這樣吧。」李叔看出了羅明的不甘心。
羅明在他們心中的確是年輕有為的少年,從小就飽讀詩書,又精鍊武藝,不過十八的年紀就已經當上了捕頭。
仔細算下來,羅明是在十六歲那年接了他父親的班,兩年的時間就當上了捕頭。
這兩年的時間,羅明的確做了不少事,但好在這些事都沒有觸及到縣太爺的利益,甚至是在為百姓謀福祉,所以才能升遷如此快。
可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觸及到了縣太爺的利益,那可就不好說了。
羅明也在心裡掙扎了很久,最終也只能說一句:「那就先關著吧。」
有時候一個政策的變化不是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完成的,而且縣太爺勢頭正盛,不能硬碰硬。
古人云,大丈夫能屈能伸。羅明深以為然。
夜深人靜,萬物無聲,只餘下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枝頭。
流霰刻意發出幾聲巨大的聲響,一會兒咳嗽,一會兒敲敲木門。把鐵鏈晃得叮噹響。
她仔細的觀察著其他牢房裡人的動靜,他們都是有些不耐煩地晃了晃身子,繼續酣睡。
看來是都睡著了。流霰謹慎的檢查過後,便變回了原形。
流霰的原型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單從身姿就可以看出其高貴,眼睛還是碧藍色的,宛如一汪清泉。
牢房裡的木門都是有縫的,人鑽不出去,但貓輕而易舉的就可以鑽出去。
但是壞就壞在流霰是一隻白色的貓,而不是一隻黑貓。
在這夜深人靜的黑夜,一隻通體雪白的貓走在路上,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羅明也不知為何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在想著流霰一個弱女子大晚上的在牢房裡會不會被人欺負。也許是流霰的確長得好看,將她一個人放在牢房裡實在是不安心。
今天又正好趕上他值夜,既然輾轉反側都睡不著,又擔心流霰。他便索性抱了床被子,就朝牢房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