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伺機報復(IG加油)
皇后椒書房內,不見皇後宮女太監,只有天子劉賀一人端坐閉目深思。
「陛下,若水公子請到了!」
門口封百里傳令道。
「請!」
若水公子和封百里慢慢進入,先給天子劉賀行禮,然後坐在兩旁。
「陛下為何悶悶不樂啊?」
若水公子明知故問道。
「這該死的霍光、劉懋!待寡人掌權,定要殺他全家!今日在函谷關文武百官面前,不僅用下等的御馬迎接寡人,還讓御史大夫質問寡人之罪!最可恨的就是不能發雷霆之威,動天子之怒,氣煞寡人!氣煞寡人!」
天子劉賀拔出腰間佩劍,將身前龍案斬為數段,饒是如此,還不能解恨,對著椒書房銅柱一陣胡劈亂砍,直到佩劍看的坑坑窪窪,身體疲憊了方才坐在地上歇息。
「朕委屈啊!朕委屈啊!在昌邑國時,朕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委屈?他霍光是個什麼東西?沒有衛青、霍去病,他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吏之子也敢對朕弄權?還有那跟豬一樣的劉懋,沒有虎符,他也敢讓御史大夫教訓寡人?還有那御史大夫常德凡,身為大漢官員,不站在朕這邊就算了,還甘心當劉懋的鷹犬,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訓斥寡人!啊!」
天子劉賀從出生到登基還未受到過如此屈辱,即便是為外地藩王時,那也是一封國的土皇帝,當藩王時,誰都尊重,沒想到遂了心愿,當了皇帝,卻要遭受如此屈辱,他實在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陛下您聲音小些,外面都是丞相霍光的心腹,暗中盯著陛下的一舉一動呢。」
封百里勸道。
「放屁!難道寡人在自己的家裡還要低聲下氣地說話嗎?啊!他們把持朝堂不給朕面子就算了,難道在這椒書房,朕還要如此?」
天子劉賀快走到封百里跟前挺起長劍立在封百里跟前暴怒道,那扭曲的表情,瞪大的眼睛,表達著天子劉賀內心的憤怒和不滿。
「陛下不必生氣,這都是為了讓陛下登基,當時跟他們約定好的,陛下早該想到會有今天啊。」
若水公子提醒道。
「哼!寡人是想到了,可那時只是一個藩王,可如今是天子,身份尊卑不同,試問古今,哪有臣子問罪天子的?恩?簡直荒唐!簡直荒唐!」
天子劉賀將佩劍一扔,癱坐在龍席上閉目流淚,暗自彷徨,他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而他身為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武皇帝的孫子,竟然受到這樣的屈辱,死後還有什麼顏面去見武皇帝的英靈。
「陛下這就受不了?卑臣早就說過,這皇帝不好當,陛下要權利,勢必就要跟他們分權利,那可就是要了他們的命,所以陛下和霍光、劉懋之間,必須要有一人撒手放權,否則必有一方要身首異處!」
若水公子點評道。
「寡人絕不會放權,只要能拿回權利,拿回虎符,朕願意忍受!」
天子劉賀猛地彈起身,目光堅定,表情不屈。
「這就對了,他們連天子都敢選,僭越忤逆,還有什麼事不敢幹?
陛下稍作忍耐,他們都是快要作古的人了,難道陛下還等不起嗎?」
「等不起!朕一天都受不了!一天都受不了!這樣下去,朕一腔熱血付諸東流不說,遲早會被他們逼瘋的。」
「不等不行,陛下要是想速戰速決,只能是找死,唯有蟄伏等待,繼續將這齣戲演下去,才能慢慢收回權利,以弱勝強,以少勝多,若是陛下浮躁不能忍耐,縱然是我若水智謀萬千,也不敢保證陛下是否能將皇位龍椅坐穩。」
若水公子看著天子劉賀那急不可耐又不能忍受的樣子,苦心勸解。
「若水公子,你可是寡人三次重金請來的,朕對你聽之任之,極為信任,視為左膀右臂,你能助寡人登基,寡人對你是一萬個放心,只要你能助朕奪回虎符,收回權利,朕願意聽你的,也願意蟄伏忍耐。」
天子劉賀對若水公子可客氣道,若水公子說的對,不能連這點屈辱都受不了,要不然還能成什麼大事。
「今天陛下故意給他們演的一齣戲,強搶民女,雖然讓陛下受辱,但卻試探了群臣的心意,他們幾乎都是站在霍光和劉懋一邊,沒有一個人為陛下說話。
由此看來,那些大臣們是指望不上了,所以陛下繼續裝出一個荒淫無道的昏君,麻痹他們,同時建議陛下娶霍光的二女兒霍成君為皇后,拉攏霍光,其次,將陛下的女兒賜予劉懋之子劉庄為妻,如此一來,他們二人看到陛下的誠意,只會更加放鬆警惕,一旦陛下做錯什麼事,他們不但不會以此為要挾,反問會幫陛下說話。
有了他們兩個人的支持,陛下便可以背後做一些事情,準備收歸權利。」
若水公子沉思道。
「那寡人該做些什麼呢?」
「若是陛下去拉攏那些官員,在我看來,其實無用,那些書生的嘴皮子厲害不過霍光、劉懋手裡的刀片子,就算所有大臣除了霍光劉懋外都跟皇上一條心,依舊無用,他們二人手中有兵權啊。
所以陛下千萬不要拉攏這些牆頭草文官,免得打草驚蛇。」
「那寡人該拉攏誰?」
天子劉賀認真傾聽,著急的問道。
「長安之關鍵,也就是霍光、劉懋之所以無所顧慮的一點就在於他們掌握虎符控制了皇宮衛尉、南北大營,這三點乃是陛下能否奪權的關鍵所在。
陛下可派封大人慢慢暗中拉攏控制皇宮衛尉、南北大營的將領,等到丞相霍光、宗正劉懋二人生病時,便可發動政變,趁著老虎打盹的時候,一舉剷除,先要回虎符,然後誅殺其全族,斬草除根,到那時,那些站在霍光、劉懋那邊的大臣還不是乖乖聽陛下你的話,誰不聽話就罷黜其官職。」
「若水公子高見,朕也是此意,只是為何要等到他們二人生病時才動手?」
天子劉賀不解道。
「宗正劉懋不說,單說這丞相霍光,不僅是在軍隊中還是朝堂上,可以說是一呼百應,深得人心,威名遠播,即便是沒有虎符,依舊能調動全國兵馬,可謂強如無冕之王。
如若在霍光不生病時,即使陛下拉攏到了衛尉、南北大營中尉,你讓他們去誅殺霍光他們也不敢,千萬不要以為掌握了在長安的所有軍權就能滅了霍光,老虎不吃人,就是叫聲也能將人嚇跑。
實說了吧,就霍光二字,便能讓衛尉、南北營中尉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他們生病了就不一樣,只要陛下許諾衛尉、南北營中尉高官厚祿,趁他病要他命,他們才敢動手,要不然好生生的霍光誰能不怕?
世之名將,餘威猶在,震懾得了任何人。
陛下,你現在明白了嗎?」
天子劉賀聽后若有所思,良久不語,眼神看了看若水公子,又看了看對著他點頭深以為然的封百里。
「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若水公子看了一眼天子劉賀的表情,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後由封百里送出宮。
咔嗤!
椒書房的門再度被打開。
「他走了嗎?」
「走了!」
天子劉賀看著封百里久久不語。
「陛下,仆臣以為若水公子的建議以為可行。」
「放屁!」
天子劉賀態度驟變,脾氣瞬間爆炸,比之剛才咒罵丞相霍光、宗正劉懋還要激動。
「陛下為何生氣?」
封百里大惑不解,這剛剛不是被若水公子勸的挺好嗎,怎麼轉了個身,送了個人,又開始發怒。
「若不是他若水讓寡人裝什麼無道昏君,干出這等淫亂之事,寡人今天會被丞相霍光等人問罪嗎?」
天子劉賀怒視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話雖如此,但若水公子確實忠心耿耿,沒有他盡心儘力為陛下謀得這皇位來,咱還不是在昌邑國當藩王嗎?
要怪就怪那丞相霍光和宗正劉懋,膽子太多,竟然敢在登基入主之日問罪皇帝,實屬可惡,咱們是料到他霍光、劉懋會用別的方法試探陛下,可誰能想到是這種辦法,不僅用那種下等馬不給陛下面子,還打了陛下的臉,咱們該想辦法對付他們報仇才是。」
封百里指著霍光府邸方向咬牙道。
「霍光、劉懋!我要你們死!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暫且忍了,就按照若水公子所言,你拿寡人在昌邑的積蓄,無論花多少錢,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拉攏到那三人,一旦拉攏成功,逼他們發誓寫血書以示忠心,然後就動手,寡人一天都等不了了,今天這口氣寡人咽不下去!越早報仇越好,你記住了嗎?」
天子劉賀撫摸著胸口慢慢道。
「不是,陛下,若水公子說這事急不得,只能等霍光病重才可啊!」
封百里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