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吹牛(IG加油)
「若水那狂生是瘋子,難道你也是?
霍光今年五十六,宗正劉懋六十三,若是此二人活個一百多歲呢?我呸!朕恨不得他們現在就死。
假如他兩要是活個七八十呢?難道朕還要一二十年?告訴你,朕不起!
天天女人美酒,消磨了朕的意志和熱血雄心,朕就是死也愧對列祖列宗。
就按朕所言去辦,一旦拉攏成功,就秘密帶他們來見朕,朕要跟他們密謀奪權,去吧,哎,可憐寡人明日、後日還要賭錢喝酒和女人浪費時間,辜負了一身才華和錦繡文章。」
天子劉賀苦嘆一聲,右手撫摸太陽穴,一手揮袖,示意封百里退下。
「陛下,若水公子智謀咱們都是知道的,仆臣以為是該等等,那霍光、劉懋黨羽遍地,根基深厚,咱們才來了一天,如果貿然動手,恐怕……………………」
封百里捋著鬍子思考道。
「恐怕什麼?」
天子劉賀忽然睜開了眼睛道。
「恐怕會掉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去死吧你!你不去辦,朕交給別人去辦,你到底是寡人的心腹,還是他若水的心腹,要不然這皇帝讓若水來當好了。」
「陛下,仆臣生生世世都是陛下的人,死也也是陛下的鬼。
只是覺得太急準備不足反而會暴露激怒了霍光他們。」
「你還知道是寡人的心腹,寡人今天受辱,你不幫寡人說話也就算了,居然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告訴你,寡人等不了那麼久,不是他們死,就是朕亡,再說了,朕是天子,難道他們還敢廢了寡人不成?
自古以來還未有人臣敢廢皇帝者,難道他們干冒天下之大不韙?
朕當一天的皇帝,就是一輩子的皇帝,朕都不怕,你怕什麼!還不去趕緊去辦!」
「陛下,您要三思啊!切莫不讓要怒火左右,做了追悔莫及之事啊!」
「三思什麼三思!還不去快!你再不去!朕………………」
天子劉賀站起身尋找剛才扔在地上的佩劍,迅速抓起,沖向封百里,封百里哪還敢待著啊,嚇得一直往門口跑。
「朕就殺了你!」
「陛下!千萬不可如此啊!」
「快滾!」
天子劉賀氣的將手中佩劍執向封百里,封百里先是一躲,隨後搖頭嘆息,誰讓他遇到這麼個主呢,沒辦法只能聽天子劉賀的話,乖乖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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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緩過來的苟棟躺在床上兩眼獃滯,不停大口喘氣咽口水。
「苟爺命大!苟爺命大啊!要不是之前存了一絲善念,以德道人情戰勝漢律,我命休矣!」
苟棟回想今天過人的表現,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刻、在那個場合,居然表現出異於平常的魄力與膽氣,靈活應變,巧舌如簧,他終於也相信了一個道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決定過幾天將得來的一百五十金剩餘的一百一十金中的五十金送給功烈鄉的那十個老頭,既然白天說了自己要把貪污來的錢都給他們,先給上一部分,萬一有有心之人去調差,得不到證據,那就沒人說的了他什麼了。
只是疑惑為何那新天子劉賀沒有為難他,反而要給他賞美女,他不了解天子劉賀,自然也猜不透天子劉賀在想什麼。
這一夜苟棟睡的很不踏實,一直做噩夢,要麼是在那個場景被霍光一劍給殺了,要麼就是被太僕卿孫道一給一劍殺了,要麼就是突然竄出個馬思灰把他給殺了,驚出一身的熱汗直接將床被浸濕,同時還嚇的尿了床。
夜裡沒睡好的苟棟,一覺睡到了中午午時,還是被馬叫聲給吵醒的。
生活依舊繼續,昨日的劫後餘生,換來的是苟棟更加珍惜生活。
太廄令田大人登門拜訪。
「苟爺,您昨日可威風啊,兄弟我之前得罪了,我也不知道太僕卿是在算計你啊。」
苟棟坐在椅子上等賭友們來,沒成想看到這麼個東西。
「有事嗎?」
苟棟冷漠道。
「哦,這裡有一百金,是太僕卿孫大人托我給你的,想跟你說之前的事就算了,行不行?」
太廄令田大人提著一包金子放在了苟棟跟前。
「滾!」
苟棟爆喝一聲。
「得,我就知道!」
太廄令田大人提著金子準備走。
「嘿!你聾啊,我說你放下金子,你滾,明白沒?」
苟棟貪婪地一把將金子搶過,小心的藏了起來。
「苟爺,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我回去告訴太僕卿一聲!」
「等等!」
「還有什麼事?」
「托我給太僕卿帶句話。」
「什麼話?」
「如有再犯,絕不留情!」
「行,那我先回去了,苟爺你慢慢賭著。」
太廄令田大人一走,苟棟站在門口看著黃門署方向直犯嘀咕:我今天饒了他,不會日後被他反咬吧,應該不會!苟爺難得肚量大一回,他又用金子來賠罪,估計沒啥事了,這事就兩清了,以後可以明目張胆的撈錢了。
賭友一到,又開始熱火朝天的賭起來。
連續三天,並無波瀾,苟棟繼續貪污撈錢賭錢喝酒,生活樂無邊。
「苟爺,你聽說了嗎?」
一皇子皇孫拿著骰子詢問道。
「聽說啥?」
苟棟漫不經心地問道。
「咱們的新皇帝可喜歡賭錢了,天天找了一幫太監陪他賭呢。」
「真的假的?」
「這還有假?路過未央宮時我可是親眼所見。」
「哎喲,那可是咱們大漢的福氣。」
眾皇子一聽,差點沒把嘴裡的酒給噴出來。
「這還能是大漢的福氣?這不是庸主嗎,一天正事不幹,這皇帝還如我當呢。」
「兄弟你聲音小點,找死啊!」
「掌嘴!掌嘴!苟爺你說說怎麼就是咱們大漢的福氣了?」
「你們想啊,他天子帶頭賭錢,咱們以後在這裡就算是被人給抓住了,誰還敢說咱們啊?要說啊先說皇帝去,要不然別過來找罵!」
眾皇親這麼一尋思,覺得苟棟說的有那麼點道理。
「是哈,這以後言官們要是說我們在這賭,那就得先說皇帝,咱哥幾個以後也不怕了,光明正大的賭著。」
「哈哈哈哈!」
眾人繼續賭了起來了。
「就不知道這皇帝賭技如何?要是有機會啊,試試他的成色。」
苟棟小聲嘀咕道,自從跟眼前這些人賭完后,雖然老贏他們的錢,可就是不過癮,如果能贏上皇帝幾盤,那還了得,不得讓天下人封為賭聖啊。
一語成讖,話還沒被風吹走,兩個太監帶著禁軍走了過來。
「苟爺,皇上有請!」
一跟苟棟賭過的太監尖著嗓子傳旨道。
「啊?春公公,你可別跟我開玩笑啊!皇帝怎麼會找我啊。」
苟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吹完牛逼,就有人成全他。
「哎喲,我的苟爺啊,誰還有心思跟你開玩笑啊,趕緊走吧,再不走可就鬧出人命了!」
春公公急道。
「啊?春公公,你可別嚇我,我膽小,都快鬧出人命了,我還敢去啊,不去!不去!」
苟棟搖著頭擺著手拒絕道。
「苟爺,可不是我請你啊,是皇上請你,不去就是抗旨,抗旨就是造反,造反就要殺頭,你是現在死啊,還是跟我們走啊。」
春公公一改平日和氣,指著苟棟威脅道。
「那你可不是說的廢話嘛,苟爺好漢一條,說一不三,肯定是我跟你走啊。」
「這就對了,趕緊上馬車吧。」
苟棟被幾名禁軍架上馬上,直奔未央宮。
「春公公啊,咱哥倆關係可不賴啊,我可沒贏你多少錢啊,你不能害我啊,到底怎麼回事啊?就鬧出人命了!」
苟棟害怕道。
「苟爺,您看著我臉。」
苟棟伸過脖子看了半天,啥也沒看出來。
「您這臉還是二皮臉啊,沒變啊!」
苟棟嘲諷道。
「哎喲,我說苟爺你心可夠大的啊,還有時間逗悶子呢,看看我臉上的巴掌印子!」
春公公把臉一伸,指著下巴和臉連接的地方,有個明顯的巴掌印子,到現在還沒消下去。
「春公公,誰敢打你啊?兄弟我這就給你報仇!」
苟棟討好道。
「皇上唄!」
「皇………………那就算了,您就認了吧。」
「我可不就得認了嘛。」
「不是啊,春公公,這皇上打你,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你是不是害我呢?」
「苟爺啊,你聽我慢慢說,三天前皇帝入宮,而後每天找人陪我們太監陪他賭錢,你說我們當奴才的敢贏主子的錢嘛?」
「是這麼回事啊。」
「對啊,一連三天,沒人敢贏皇上的錢,這皇上又不是傻子,剛開始沒察覺出來,等到這兩天回過味來了,就問我們為什麼一直輸,我們哪敢說實話啊,就說不會賭啊。」
「是啊,然後呢!」
「皇帝一聽我們不會賭,又不能找大臣們賭,這不是皇上找罵嘛,於是逼著我們找個會賭錢的人來,剛開始我們哪裡能想到啊,每個人挨了皇上十多個結結實實的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