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接著講故事一
柳漄急匆匆的去了柳堆煙那裡。他到時柳堆煙正神色怔怔的坐在那兒出神,似是嚇得不輕。蘇芷娘則在一邊溫聲寬慰,眼眶泛紅,見到他來,急忙招手,「漄兒來了啊,快過來。」
柳堆煙也看到了他,連忙想扯出個笑來,結果比哭還難看,「哥。」
「好了好了,沒事了。怎麼被嚇著了?」柳漄走過去溫聲問道,「出門沒有帶人嗎?」
柳堆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回道:「沒有,我是想著跟非柏哥好好出去玩的,所有就沒帶人,哥你也別擔心,沒什麼事。」然後她就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季非柏跟著?柳漄眼裡疑惑一閃而過,他跟季非柏較量過,季非柏武功與他不相上下,那種情況下不會反應不過來,將疑惑壓入心底,柳漄又安慰了幾句。
蘇芷娘眼看著就正午了,便吩咐下人去傳膳,「漄兒,這次回來就在家裡多待幾天,軍營里有那些將領呢。」
柳漄點頭應下,他想走也要處理好柳玖溪的事情。
第二天柳漄用了膳食后就去了杏鷺院。杏鷺院的破敗令他吃了一驚,自從玖溪走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這裡,平日里也沒誰特意的關照,現在這一看,荒草瘋長,水塘骯髒,漂浮著些髒東西,前幾天下雨倒是不顯得,現在暖陽一照,空氣里沒了濃重的水汽,隱隱間有惡臭飄來。
柳漄覺得應該跟柳昀提一下建議,將杏鷺院整體修繕一下,這麼個鬼樣子,玖溪心裡肯定不舒服。
柳漄心思沉重的向那個小院子走去,到了才發現院門口已經守著了十數名侍衛。
「見過世子。」侍衛齊聲喊道。
柳漄問道:「可有什麼異常情況?」
「回世子的話,暫無。」侍衛一板一眼的回答,然後又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世子,那個人很厲害,雖然沒有交過手,但是那身氣勢,絕不是尋常高手能有的。」
柳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看著一片凄清的院子,目光複雜。
自從七年前前見到柳玖溪的第一面起,他就後悔了,當年秦桑走的時候,他不應該因為氣她不知好歹、謾罵蘇芷娘就將柳玖溪棄置不顧,讓她被秦桑帶走,如果當年她沒走,而是與他們生活在一塊,怎麼也不會是今天這劍拔弩張的關係。
可是後悔也沒用了,七年前他以為還有補救的機會,可當他興沖沖的準備好好照顧柳玖溪時,帝都卻傳來一封詔書將柳玖溪弄去了帝都。
皇宮那個骯髒的地方能養出什麼樣的人?他試著給柳玖溪寫信,希望她能夠回來,但柳玖溪一次也沒回過音信。
等他去京城受封,本想著可以將人帶回來,誰曾想到連個面都沒見到,柳玖溪早兩年就離開京城了。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柳昀知道這件事時神色怔怔,最後喟然長嘆。
莫孑將院門口的動靜聽了個差不離,面色冷淡,他前幾天進出時就瞧見了守在院門口的幾個侍衛,還帶著濃厚的敵意,這是什麼意思?監視?
但玖溪說不用管他們,然後該幹嘛就幹嘛。莫孑卻覺得很不舒服,若不是玖溪不讓管,他早就將人扔出去了。他們怎麼能監視主子?難怪主子一直不願回來。
看來,主子說這家人總是打她罵她餓她各種欺負她、關她禁閉住柴房地牢、杖責鞭笞上拶子是真的,不是在誇大其詞,莫孑心裡暗自給他們記上一筆。
玖溪急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已經等了好幾天的她實在心焦,便拽著莫孑的衣袖撒潑。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走!」
莫孑堅定的看著她,「天寒,主子風寒未愈,不便勞頓。」雖然他也很想主子外出散心,但主子最近的情況貌似不是很好,還是上點心為好。
「你敢抗命?!」玖溪怒瞪著他,「你聽不聽我的話!」
「屬下不敢,請主子懲處。」莫孑沉下眸子,「屬下萬不敢有何怨言。」莫孑瞄了眼窗外,微光打嫩芽,碎風飄青煙,再過兩天,等這陣寒意褪下。
「莫孑……」玖溪最惱也最無奈他這句話,「你是不是……好了,我聽你的。」說到最後,玖溪不甘不願的道,「那你接著講故事,就是那個荷妖的。」
「是。」莫孑垂著眼睫,緩緩講述那個故事。
安然跟著管家過去時,發現成書與老夫人也在,按規矩行了一個禮。
成書揮手讓她過來,離得近了,安然確確實實的聽見了成予是在喊然然,一時間心裡荒誕有之,欣喜有之,不可置信有之,懷疑有之……難以理清說清。
「我在。」在老夫人殷切的目光下,安然硬著頭皮說道。
成予似乎聽見了,緊鎖在一起的眉間舒展開來,嘴裡卻還是一個勁兒的喊著:「然然……」
管家暗中給老夫人做了個動作,老夫人看到后立即將她的手塞到了成予手裡,安然一驚想要抽出來,結果卻被緊緊攥住了。
成予這下老實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老夫人與成書看著有效,只能嘆一口氣,孽緣啊。
成予第二天燒就退了,看到安然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怎麼在!」
安然繃緊臉不回答,只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在一旁的小廝立即低聲解釋了幾句,成予默默的看著她,目光柔和,半晌才道:「原來你是在意我的。」
鬼才在意你!安然憤憤的想,人已經醒了,再待著也沒意思,安然就準備回去。似是猜到了安然的心思,成予暗自對小廝無聲的說了一句話,小廝立即攔住了安然,「安姑娘還請再照顧一下我家少爺,我去請老爺老夫人過來。」
安然無法只好又回去,想著也不過是一會兒。
「然然。」
「……」
「然然然然然然……」
安然似嗔似怒的看了他一眼,「看來少爺恢復的不錯。」
成予呵呵直笑,笑得安然想打他。成書與老夫人很快就過來了,也不知那個小廝說了什麼,成書黑著一張臉,直接對安然說道:「姑娘勞累,就在此休息一下吧。」
安然剛想拒絕,就看見了成書眼裡的嚴厲不喜,一時話被咽了回去。成家是當地望族,安然怎麼也不敢去得罪他。誰曾想這一住就是大半個月。
成予在床上又養了大半個月的傷,期間與安然相處倒也是挺愉快的。安然發現,成予也不像外界所傳那樣不學無術的很,相反還有一些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