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衙門前的上訪者
楊小天等人站在富豪大酒店前，好奇看著高聳的大樓、寬大廣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到處停滿汽車、巨大雕像、能跟音樂節奏噴洒的水柱，……
楊小天和關穎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一種震驚和興奮。
楊小天聯想到上輩子看過的《石頭記》，這刻，他也有劉姥姥那種初進大觀園的好奇、興奮和詫異感受。轉身看太上老君、天土、嫦娥、白玉等人，見他們臉上也是驚異莫名。羅裳、朱小菊等人更是指指點點，問東問西。……
大家在酒店外轉了一大圈后，才由關穎帶頭走進酒店大堂，眾神仙再次為其富麗堂皇而感嘆。
大堂經理過來熱情接待，詢問客人住宿情況。
關穎手中拿著酒店介紹畫冊，看過一遍后問：「你這酒店房間價格是多少，怎麼住？」
大堂經理耐心介紹，「標間四百，單間六百，豪華套一千。我們這每天幾乎爆滿。現在是中午還有空房，等下午四點過後就沒法訂到房間了。你們幾位要住嗎？」
關穎轉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楊小天，「我們先看吧，最後要我先生來定。是不是就住這，還是住我朋友別墅，現在還定不下來。」
楊小天跟老君、天土等人也在看酒店畫冊。酒店裝修之奢華，讓他們大吃一驚。
太上老君神情驚訝，搖頭感嘆。「這裡比凌霄寶殿還漂亮，我哪兜率宮更沒法比。這人間塵世真是不錯。」說完，深深嘆口氣。
天土不以為然，搖著頭，「可惜人太多，土地太少，我不習慣。」
此時一群外國人走進來，看到關穎等女的絕世姿容及打扮后，怪聲怪叫。楊小天見到那些高大白人和木炭般的黑鬼時，不禁有氣，嘟囔著，「地藏王菩薩被唐僧送到大境界內，黑白無常都帶手下入了人界，天地間真是太亂。」
關穎帶眾女走過來，大堂經理跟在身後。楊小天接過價格表，搖搖頭，「太便宜了。」
大堂經理大吃一驚，「啊，我們還有更貴的。」心中覺得這般人真怪。但看楊小天那滿不在乎樣子，覺得這人肯定是大富豪。
「行，我馬上通知總經理，我們的兩間豪華總統套都還空著呢，每天每間八千元。」
酒店總經理李蓉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美艷女子。前凸后翹，腰肢極細，身材婀娜。在人世間算是極美的，但在關穎面前仍有差距。李蓉十分熱情，帶大家來到頂層的總統套。拉開落地窗帘，看著窗外，風景極好。
「滿意嗎？」李蓉打開玻璃窗，將窗帘全部拉開，陽光灑滿房間，讓人神清氣爽。
楊小天點點頭，神情惋惜，「可惜房間太少，我們不是總統套不住。」。
李蓉點頭笑著，「是啊，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你們夫妻可以住這套，兩位老者住另外一套，其他女孩住豪華間。你看這樣安排合適嗎？」
楊小天轉過頭問關穎，「夫人，你朋友的別墅是不是準備好了？要不我們住這也行。就是吵鬧些，也不是太方便。」
關穎點頭微笑，「她一會給我打電話。她那裡確實方便太多，但這裡也不錯。還是先吃中午飯吧，肚子都餓死了。她已經定好地方等我們呢，走吧。」接著問李蓉：「能不能給我們留一個小時？」。
李蓉看了這些人做派，只好說：「沒問題，假如你朋友那邊不方便，可以隨時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接著，將楊小天和關穎眾人帶回樓下。
出了酒店，羅裳挽住關穎胳膊大笑。「你們這對爹娘，如果去當騙子一定是最好的騙子，我們家就不愁沒錢花了。」眾人跟著大笑起來，引來不少行人注目。
關穎皺了皺眉，「行了，現在口袋空空，看來要讓你爹快點賺錢。今後我負責管錢，也要省著點花才是。這個塵世很古怪，沒錢的日子真沒法過。也怪，再多錢都能花得出去。」轉頭問楊小天，「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賺錢去！」楊小天頭一歪，「哪吒和天木牽猴子前面開路。找個人多、地方空曠的地方，我們凌霄宮猴戲團要開張了。」
這種地方還真不好找。人多但地窄，地大卻人少。最後走到縣衙附近才找到合適地方。
縣衙前是一條大馬路，路對面是個寬大廣場。現在，衙門口坐著幾百人。最終，凌霄宮猴戲團在衙門口右側公園大門正式開張，耍猴賣藝，七仙姑跳舞。
猴戲團一開張，立即吸引不少人圍觀。天木端著破盆子，邊敲盆，邊接受眾人投錢。沒過多長時間，「叮叮噹噹」，盆里就裝了不少錢。
楊小天和關穎都十分興奮，互相看了一眼。關穎大喜，「看來這行當能賺錢」。
「林佳，你去吆喝。讓有錢的給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楊小天將天土向人群中推去。
關穎吩咐天土，「後半句就不要說了。我看這裡有錢人不少，不差我們這點錢。」
楊小天看她那貪財模樣，忍不住調笑，「咱家的菩薩也成守財奴了。」關穎不依的笑著，「錢還沒賺到手，怎麼守財？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呢。」
其實這些人哪是來看耍猴，根本就是來看關穎等十二美女的。叫聲口哨聲不斷，不時對猴戲團眾人指指點點。特別是七仙姑那完全一樣面容，讓眾人驚異不已。錢是給了不少，百元大鈔也有十多張。但楊小天有些不爽了，覺得這樣太吃虧。
在離他們不遠處有幾百人坐在地上，楊小天打聽清楚這些是上訪的人。他們這是坐在地上靜坐示威。
「靜坐有用嗎，他們是向官府示威？官府做錯事了？」楊小天問題不少，但邊上熱心人更多。
「房子被政府拆了，沒地方住只能來上訪。上訪沒啥用，但不上訪不是更沒用嗎？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就看什麼時候有上面大官來，可以解決這件事。政府這事辦得不妥當，老百姓有意見也正常。」看來，身邊這老者還是同情上訪者的。
「知縣做錯事，那就找知府。知府做錯事就直接找皇上，不是還有御史大夫嗎？」楊小天的話十分古怪，身邊聽眾頓時大笑起來。
但這老者也十分知趣，笑了笑，「大家各掃門前雪，沒人管了。現在不是百姓做錯事，而是縣衙做錯事，知府肯定不會管。再說，御史大夫根本就管不到知縣這個層級。」
身邊一人插話，「沒用，現在是和諧社會，這些上訪者也會去京城告御狀。但還沒到京城，就在車站、飛機場被堵住送回來。說他們告御狀是在給縣衙抹黑，不利於安定團結。」他用手指指馬路對面的大標語，「你們看到沒有，對面就是大標語，『全民共建和諧社會』，每個人都有責任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楊小天大致明白了上訪者都是為啥上訪。
老者說得挺開心，邊說邊笑。「你們是來體驗生活的吧。有機會的話幫他們反映一下，這些人挺慘的。」看他那樣子，挺同情這些上訪者。
交談中有太多知識和口語，讓楊小天無法消化，只好接著問：「假如出現這麼多不和諧，該怎麼辦？總不能將蓋子遮住就是和諧吧。」
老者搖著頭，感到無奈，「你在路上遇到一個大糞坑時，是不是想著要將蓋子蓋緊，別讓臭氣跑出來。因為皇上要來視察，到時這些地方官員就會挨板子。在他們看來，這些上訪者就是那個大糞坑。出現多了，會影響他們政績。沒政績他們怎麼陞官？好了，這些話不多說，否則影響和諧。」
楊小天撓了撓頭，他還是沒搞清楚，轉身問關穎和老君，「你們聽明白了嗎？」兩人也是搖頭不已。
老君嚴肅說：「這個世界有太多知識是我們完全陌生的，看來真要當學生了。」
關穎看了眼正在耍猴的哪吒，以及周邊擁擠的人群。轉過身懇切的對楊小天說：「聽說國家有大學堂。我想有機會一定要去學習一番，才能適應這社會。否則連話都不一定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