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縣衙前的風波
衙門口前，人越聚越多。楊小天挺高興的，他觀察到大部分人都是來看錶演，這讓他對凌霄宮猴戲團的生意信心更足。第一天就有這成績，那以後肯定越來越好。
雖然這些人不時瞄著關穎等眾女，連那些老頭都不例外。有些人想要和七仙姑合照，但被拒絕。但卻沒法制止這些人拿手機在遠處拍照，楊小天只能感嘆這個塵世太先進。
倒是紅孩兒打扮的天木成了大明星，特別討上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喜歡，每合照一張十元錢。看天木那樂呵呵可愛天真模樣，楊小天很開心。原來照個相也能賺錢，又沒失掉啥，站那就片刻工夫，看來今後應該讓天木發揮所長。
破盆子里的錢越來越多，楊小天心情越來越好。天木不時送錢過來給關穎，楊小天笑著摸他頭給予鼓勵，讓天木幹得更是起勁。
人越聚越多，讓楊小天有些擔心了。馬路對面大廣場出現不少人，路上的車走不動了。他看到不少交警在疏導車輛。上訪者人群里出現騷動，楊小天發現衙門口前多了些高大健壯的男子，不時警惕的四處張望。他擔心官府是不是要對付這些上訪者，幸好凌霄宮猴戲團選表演的地方是在公園大門，離衙門口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
此前，楊小天一番旁敲側擊，將上訪事件探聽得七七八八。那老者顯然是個知情人，只是頗有顧忌，言語吞吞吐吐，讓楊小天有很多地方沒弄明白。心中尋思，這人世間怎就這麼多悲慘事，房子被開高速路時推掉，官府答應建拆遷房安置，但現在高速路都通車了，怎就沒見房子的影子？說讓他們去買商品房，但聽那老者說，商品房老貴。一棟農村房子，還買不了這城裡的半套房，這不坑人嗎？
楊小天搖搖頭，覺得這些不關他的事。官府之上不還有更大官府嗎？讓他們管去，哪怕上下都是黑的，不是還有「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這種警句嗎？
管他的，他是來塵世歷練，又不是來當救世主。轉頭看天土那白髮蒼蒼模樣的吆喝，果然贏得不少同情。哪吒賣勁的舞著槍，好像不知疲倦。天木敲著破盆子，走上一遍，那盆子里就增加不少錢，讓楊小天覺得這種營生肯定能賺大錢。他的心情十分愉悅，早將對那些上訪者的同情拋到腦後。
楊小天心態很好，滿臉笑容，不時笑出聲來。但關穎這女菩薩不高興了，顯得心事重重。走到楊小天身邊扯了扯他衣襟，似乎想說啥又說不出口。
「要不請女菩薩施個**術，蓋上千千萬萬間房子，讓天下無房子的人都有房居住，那可是無上功德呀。」楊小天眉開眼笑，關穎卻皺了皺眉，「還法術呢，我們現在口袋空空，難道今後真要露宿街頭？」
楊小天卻不以為然，「怕啥，有這麼多人做伴，咱就乘機多賺些錢，給你們買那些光鮮衣裳如何？我總不能讓你們都穿粗布麻衣吧？看你剛才那穿戴，真是太美好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身後老者走過來接上話：「這十幾年開發房地產沒少蓋房，可房子蓋越多，沒房子住的人也越多，房價越來越貴，錢也越來越不值錢。呵呵，我這退休金，去年還好過日子，但今年就少了近一半。」
關穎覺得奇怪，「怎會少了呢？難道是官府收回不成？」
那老者一臉苦笑，「差不多吧。國家鈔票越發越多，這物價天天漲。吃的東西更是一天一個價，到現在上漲都快一倍了。可我的錢沒漲啊，不就等於少了一半嗎？」
楊小天似懂非懂，「官府發鈔票后，物價就上漲了？」對這事他還真搞不明白，官府為什麼要拚命發鈔票？
「你說這市場就這麼多東西，鈔票發多了，物價不就上漲了。」說完，猛嘆氣。
一個高大男子走過來，「老先生，禍從口出呀。」
楊小天覺得這人是在提醒老者。但老者看那人雙目嚴厲，早已心知肚明，趕忙點頭哈腰，「是，是。我話多了。對不起，都影響到和諧社會了。我走，這就走。」說罷悻悻而去。
楊小天覺得莫名其妙。那男子看楊小天一眼也沒說啥，轉身離開。
關穎雙目盯著那男子後背，扯扯楊小天衣襟，「這人好像是官府的探子，會不會是來對付我們的？」
楊小天「哧」的一笑。頭一歪，一副傲然模樣，「這塵世還有人能對付得了我？別擔心，天塌下來我都不怕，難道他們比潑猴還厲害？」轉過身問太上老君，「你說是不？」
太上老君笑起來，「呵呵，和潑猴比？這些人有那能耐？別給他們臉上貼金。」
關穎想想也對，臉上露出笑容。「是我在自尋煩惱。這塵世太複雜，真難以理解。」
楊小天仔細端詳關穎臉龐，讓她紅了臉，乘機調笑幾句。「你是越來越像凡人了。但我喜歡你這樣，想起你以前那聖潔得不食人間煙火模樣，覺得還是現在親切。」接著附在她耳邊，「最近有沒有常沖涼水？」
關穎羞紅臉，「去你的。這兩天我們都在一起嘛，今後不許亂說話。」
嫦娥走到關穎身邊，小聲說：「我怎麼覺得這衙門口前人多了不少？」楊小天大喜，「那是來看我們耍猴的，要發財了。」
關穎看了看周邊，「我覺得不對，這裡有動靜，要不要讓天土和哪吒等人先停下？」
楊小天觀看一陣，覺得似乎不對，「讓七仙姑先停下回來，哪吒和天木、天土接著耍，還有啥人能奈何得了他們？搞不好兩臭小子會渾水摸出幾條魚呢。」
楊小天一副輕鬆模樣，但這衙門內的大小官員自從凌霄宮猴戲團來到后，就開始高度緊張。
在縣委大樓的十二層，常委、辦公室主任吳燦，將桌面上整理好的關於楊小天、關穎、凌霄宮猴戲團的相關文字材料，以及一大摞照片裝進檔案袋裡，來到劉耀明書記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將半掩的門推開。
「劉書記，材料整理好了，還拍了不少照片。另外從網上下載了一些照片，都列印了出來。」
吳燦哈著腰，坐在劉書記大班桌前的小椅子上，將檔案袋遞過去。劉耀明簡單看了看文字材料，倒是對那一大摞照片看得很仔細。吳燦在他對面點上煙，耐心等待劉書記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