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事

那之後的幾天，顧休語一直纏著艾瑟爾要他給她講關於龍的故事。

而艾瑟爾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哪怕是無理取鬧。

「很久以前，在這個世界還處於黑暗的時候，龍就已經出現了。祂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古老，最強大的生物，哪怕是神明也無法徹底的殺死龍。」

「因為祂們是世界秩序的化身……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好多遊戲背景都是這樣的，什麼秩序啊，權利啊，慾望啊……不過你不是說連神明都無法殺死他們嗎？那為什麼我會撿到龍骨呢？」

「別急，故事還在繼續。」

「最開始，一共有九頭龍，其中只有六頭龍擁有在現實中的身體――心靈巨龍赫斯摩只存在人的幻想中，同時它的力量也是最強的。」

「但我們故事的主角並不是它，在這千萬年來，只有一頭龍被殺死了。祂的肉體墮入地獄，成為了赤紅河，祂的靈魂飛上天堂，成為了龍靈島。」

「哇……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祂的真名是永遠的安瑟瓦多。」

「那他是怎麼死的？」

「人類用幾百年的時間逐漸分化祂體內的龍之血脈，一點一點削弱祂的力量。當祂的力量被削弱到極致后，祂就被人類殺死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祂體內的血脈已經無法稀少的無法動用真名的地步了。」

「真名是一種力量嗎？所有的神奇動物都有真名嗎？」

「那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只有足夠強大的生物才能擁有真名。」

「噢，我明白了，請你繼續吧。」

「記住，不可隨意念誦未知存在的真名，因為真名本身的力量就很強大，而那會讓你面臨危險。當然，已經死亡的生物，比如永遠的安瑟瓦多，那就不用在意這些了，祂的真名已經永遠地失去力量了。」

「……聽起來，外面的世界真危險。」

「那我們繼續講故事。在安瑟瓦多死後，祂的龍骸被黑魔法師們施法變成了死靈，並賦予他新的名字，萊因紐斯。那是世間可供人類驅使的、最強大的亡靈，也是唯一一條被人類驅使的巨龍。」

「那……我撿到的龍骨就是他的嗎？」

艾瑟爾彎唇笑了笑，黑色的眼睛里閃過微光，顯得優雅而迷人。他輕啟薄唇，聲音裡帶著幾分諷刺的笑意。

「並不是，只是含有龍之血脈的偽龍的骨頭，而且還是腳趾部位的骨頭。」

顧休語：「……」

她認真地說：「你的愛好真奇怪。」居然喜歡腳趾的骨頭，她還以為是頭骨之類的呢。

艾瑟爾抱住她，聲音離得很近，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脖頸處，夾雜著別樣的情感。

「你送給我的禮物，我都很喜歡。」

顧休語也笑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想起來了，會說話就多說點。」

然後，她吻了吻艾瑟爾的眼睛。

「親愛的，你的眼睛真漂亮。」

……

甜蜜的春天在兩個人熱戀般的氛圍中悄然度過。最近，顧休語迷上了拍照，每天一醒來就要給艾瑟爾拍拍拍。

於是她的手機里多了很多各種姿態的艾瑟爾，有正在施法做家務的艾瑟爾，有看她胡鬧寵溺微笑的艾瑟爾，有站在河裡露出光滑背部的艾瑟爾……

偷窺自家男朋友洗澡的顧休語被正主從草堆里提起來……哦豁，玩的太嗨，露餡了。

艾瑟爾眯著眼睛看她，濕漉漉的頭髮浮在水面上，隨著流水的波動輕輕浮動著，如同一片黑色的海藻。

他仰起頭，露出修長的天鵝頸：「怎麼了？最近像個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我的後面，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顧休語抱住手機，目光來來回回地掃過他毫無遮攔的胸膛，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突然發現，你居然有腹肌，於是想給你拍照留念一下。」

艾瑟爾：「……」

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顧休語站起來，雙手叉腰，牛氣哄哄地說道：「哼，我就不信你還對我做什麼。」

然後她用行動表明了，得罪一個魔法師是一件多麼危險、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變得輕盈起來，周圍的事物在忽然之間變得龐大起來，包括眼前的艾瑟爾。

小小的顧休語氣憤叉腰：「艾瑟爾！你幹了什麼！快把我變回去！」

他淡淡地笑著，伸出手抓住了化身拇指姑娘的顧休語，放在手心：「你之前不是給我講了關於拇指姑娘的童話故事嗎？讓你嘗試一下主角視角，不好嗎？」

顧休語心驚膽戰地看著手下的流水，聲音發顫：「不好，一點都不好，我要是掉到河裡就撈不回來！」

艾瑟爾戳了戳她的臉頰，然後打了個響指，一陣火花擦過。

顧休語感覺自己被無形的手提起來，像掛在浴室里的毛巾似的掛在空中。

還是背對著艾瑟爾。

等到她被艾瑟爾重新捏到手裡時，他已經從河裡走出來，衣裝整齊，右手拿著手機正對著她。

顧休語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你要幹什麼！」

艾瑟爾彎了彎眉眼：「我發現，你居然變小了，於是想給你拍照留念一下。」

顧休語：「……靠。」

她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卻被艾瑟爾用一根手指頭牢牢按住。

手機的聲音開的不大，但足夠她聽見拍照的咔擦咔擦聲。一張又一張，那是她一去不復返的黑歷史啊。

顧休語痛定思過。在經過被無情鎮壓的反抗后，她乖巧地坐在艾瑟爾的掌心，認真道歉。

「對不起，下次拍照，我一定會事先經過你的同意再拍的。」

打不過先道歉，等她恢復了人身，再把他揍一頓――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親女朋友呢！

艾瑟爾垂下目光，烏黑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完美掩藏，除非他想，否則沒有人能真正看透他。

他清朗地笑道：「你以為我在生你氣嗎？」

顧休語咬牙切齒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艾瑟爾戳了戳她的小身體，直接把她推到了，顧休語生氣的扭過頭不理他。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當我自己在生氣好了，快來求得我的原諒吧。」

「哼！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