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僅為傳聞
「呵——」司遷突然發現她跟白進之間,這種你給我加戲,我給你加戲的奇特相處模式有多讓人受不了。難怪已經退休在家帶孫子的柳叔現在提到那些事兒還要搖頭。
「昨晚在天台上,作案人挾持我室友鍾顏語的時候……」
「去我辦公室說。」白進打斷司遷,領在她前面走了。
「你的意思是,對方是個幻術高手?」白進給出了他得到的結論。
「可能。」司遷還在沉思,她現在的思考已經沒什麼具體的內容了,信息少得可憐,只有昨天在天台上那二十多分鐘,和這幾頁失蹤女生宿舍的勘察結果。早已過腦數遍瞭然於胸,現在能做的是在虛無中尋找靈感。
「那其他的幾種可能呢?」白組長不想縱容本市大學生逃課到他辦公室發獃。
「很多啊,催眠……」
「嘖……」
輕輕的一聲,可能還沒有呼吸重,就把司遷從半放空狀態中拉了回來。
「對我來說區別很大的!」看樣子還沒完全回來,不然不會跟白進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嗯,嗯。」應了兩聲,點了兩下頭。
「還有一種可能」司遷挑了白進看來也跟幻術有較大差別的猜測,「啊,對,我最希望是的一種可能。」還要提前承認一句。
「昨天晚上,他確實划傷了鍾顏語的脖子,我也確實找人確認了他的許可,但是傷口在下樓前就癒合了,發出去的消息也被他們用某種手段消了記錄。」
「那就要提到你很喜歡的成本論了,人干這些事情,至少需要快速治療的方法和足夠入侵獵人系統信息技術,往大了說可以到改寫世界」白進注意到司遷的表情,「你看你自己都撇嘴了,人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不會虧本嗎?」
最後這三連問,根本就是從司遷以前的話中照搬的,語氣都學得一模一樣。
「沒,我只是想說,如果是改寫世界,我的記憶不會是這樣。」
「你還當真了?那好,他的目的是什麼?目前看來做這些事只能折騰你一頓,這就是他們要達到的目的?還是往這個方向你有什麼關於案情的猜想?」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常識,只要能被稱為改寫世界,那除了執行改寫過程的人,其他任何生物,不會存留有改寫前那個版本的世界的記憶!」
「咳,嗯!」門縫鑽進來一個人,恭恭敬敬的端著兩個一次性紙杯子,咳嗽聲里透露著慫,還堅持磕磕巴巴說完想好的台詞,「那,那個,水、水、水,水來了。」
「我什麼時候讓送水了?」白進被他這幅樣子氣笑了。
一句帶著笑意的話卻讓這位兄弟抖得更狠了,司遷跑過去接了他手上的水:「沒什麼事兒,不會再吵了。」
「真、真的嗎?」
「呃——,就算再有什麼事爭起來了,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們組長動手的。」
白進被這一本正經的保證氣得半死,偏偏送水的兄弟聽到這話后真的放了心,樂呵呵地撓撓後腦勺,出去了。
「喝嗎?」司遷將左手上的杯子往前遞了遞。
白進沒理司遷,而是拿起手邊的馬克杯,小小喝了一口:「你再複述一遍昨天晚上你室友遇襲的過程,然後去檢查一下,是不是腦子被人動了手腳。」
司遷小聲嘀咕了一句:「能查出什麼。」
「看不起是吧?」
「沒沒沒,查,查!」
白進調出前一天晚上錄好的口供,司遷雙手合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併攏,關節蹭著眉心,閉眼回憶道:「九點四十……多的時候,那傢伙從窗戶進來,擄走了我室友。我從窗戶追出去,對方發覺沒我跑得快,在天台停下……」
「仔細描述一遍體貌特徵。」這種東西,確認多少遍都不嫌多的。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蒼白無力型……」
「仔細點!」
「黑髮,略長,黑色皮衣,款式有點複雜,黑褲子黑鞋子,臉色蒼白,眼下發青,非常瘦,指節、手腕,所有的關節都很明顯,顴骨突出,高鼻樑,嗯——,臉部輪廓比較深?」
白進知道她又陷入了不知怎樣形容他人長相的尷尬境地。從常理來講,她應該學過一些記憶和描述他人外貌的技巧,但是這姑娘吧,不太會去注意別人張什麼樣。
這本來不算壞事,是司遷作為獵人的一大優勢產生的副作用。
「關於種族呢?」她對能標識對方身份的另外一種信息更為敏感。
司遷從裡面將雙唇咬得抿在一起,咬得唇上都映出白色,可卻只能搖搖頭。
但這次,這項功能就跟失靈了一樣,失靈的同時,她還沒有記清楚對方的長相。
司遷應該不是單純的判斷不出對方所屬。
如果遇到無法判斷的對象,要麼慫得一縮到一邊,個屁都不放;要麼直接將人按下,審個通透,或者大打一架,拆學校、重傷,都有可能。不會是現在這種場面,所以,司遷的腦子大概是真的被人動了手腳。
這是早些時候,獵人協會給出的估計。還安排了醫生,嗯,說現在去也行。
白進放下手機:「走,去醫院。」
「剩下的呢?不對了?」司遷跟上白進。
「路上講。」
「那人說他要一個活人,急用。」
「所以,那姑娘可能已經……」白進注意到過這句話。
「活人!急用!」司遷又強調了一遍重點。
「你的意思是?」
「沒有線索嗎?用來幹嘛?為什麼得是活人?」
指望調查組的掌握的情報啊……
「讓你失望了,沒有。」
「這麼神秘的嗎?什麼都查不到,他真的沒有捕獵許可?」
白進停下腳步,面對著司遷:「目前來看,他很大概率,沒有許可。」
凌晨褪色泛白的天空,將視野中其他東西一起拉倒天邊聚到一個點的鐵軌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白進持續發了五分鐘的火,司遷已經懶得反駁,抬頭靜靜看著他。
白進又被激起三分火氣,只覺多說無益:「你先跟柳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