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一人魚想用腿,我容易嗎我?

第6章 我一人魚想用腿,我容易嗎我?

遠遠地就看見固永安站在高處招呼:「喲,來啦?來來來,快進來。」

任言提上應無慮,帶隊跟在固永安後面,走向實驗室大門。

「叩叩叩」

「別他媽敲了!不可能……」

「咳!嗯!」固永安重重咳了兩聲,「你們任隊來了。」

暴躁女聲被打斷,門內一陣死寂。

任言上前用工作證打開了大門,門內站著一個頹廢得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的女子,看動作是正打算開門,結果門從外面打開了,僵在那裡。

「任隊」看清面前的人,打完招呼立刻垂下頭,後撤轉九十度讓開路,長馬尾被自身的重量墜著,只輕輕晃動一下,留給眾人一個毛躁躁的頭頂,雜毛多得像是剛被炸過,又隨著秒慫的主人軟下去。

「我來我來,您請。」固永安上前接過應無慮,想起公主抱不行,換了只手把人扛上肩,迅速妥帖的給任言讓道。

一個大前輩,非要表現的有幾分狗腿。

「想辦法趕緊把水上列車開出來。」就扛著應無慮站起來,到邁出第一步的這一小會兒,固永安爆炸嘴速嘀咕了這麼一句,應無慮都沒聽清具體內容。

任言看嚮應無慮,應無慮注意到他的目光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地瞄固永安的後腦勺,然後就被搬了出去。

門合上,任言看了看這位留守值班的姑娘,腦內儲存的信息與胸牌上的名字「念與棲」核對正確,心下計較起來。

「小闕同學啊」固永安關上門,抬頭看見闕凡濁,直接沖著他去了,「工作證在身上吧?」

「擰成條,當船鑰匙用了。」

正要上前的明星踏空一腳,踉蹌撲到闕凡濁肩膀上,被闕凡濁嫌棄地推開。

「當鑰匙?」

闕凡濁把固永安一瞬間的驚疑當成了沒聽懂,解釋道:「這些配套設施不都得用中心塔的識別迴路打開嗎?強行點火會自爆還是怎麼地?他們說我這證級別高嘛,就試了一下。」

「你把工作證擰成長條狀,還保留了識別迴路的功能?」

工作證,至少要寫上姓名、職位、所屬,都是統一面積的長方鐵片,護城守衛的證件由上下兩個細長豁口分成了四瓣,最窄的地方也有接近二指寬。要擰成能塞進鑰匙孔里的尺寸,還是不得了的形變。

「考不考慮學習魔法?」明星從背後拍了拍闕凡濁,「我覺得你這把年紀開始也一點不晚。」

闕凡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祖奶奶有訓……」

「是是是,知道你家祖奶奶規矩嚴。」

闕凡濁的魔法天賦早不是第一次暴露了,早在狗都嫌的年紀,就有周邊大小學院的校長名師上門收徒,十六歲以一柄重劍殺出名聲之後,還有前輩後輩、友方敵方,魔法相關的各行從業者拉他入伙或安利他點第二技能。

這位不讓子孫後代學魔法的奶奶,明星早就聽說過了。

這一位其實是闕凡濁曾祖母的曾祖母,具體年齡不可考,基本確定是上個時代生人,雖說是個牙都掉光了的老太太,十年前還能抄著拐棍把拉闕凡濁去學校的魔法老師,從村頭打到村尾。

不遠處一建築的圓形頂棚開了條縫,一行人默契的往那邊去,唯一不在這默契之中的應無慮被人扛著。

圓頂開口至接近水面的高度,開口與地面間緩緩接起軌道,地上停著一節流線型小火車,或者應該叫小水車?體量比之前坐過的要小,操作似乎複雜很多,念與棲拿著一本圖鑑面積詞典厚度的操作手冊翻了半天,小火車才哐啷哐……

誒?沒有聲音?

念與棲從車門探出半個身子,朝軌道另一端的一行人大力招手。

「芳心湖旁邊的龍呈酒樓。」固永安一上車,出門聚會似的向念車夫報了個點,然後挑了排椅子,放下應無慮,解開她腰上系成結的袖子,「麻煩避讓一下?」

明星對上固永安的眼神,主動擠到了念與棲那裡。任言也想叫闕凡濁一起出去,被蒙頭扔過來的外套打斷。

拿開外套回頭去看,固永安正撩開應無慮那本就有點破破爛爛的裙子,火速轉身。

闕凡濁也同他一起,面對著牆壁,背對著二人。

「給大家解釋一下吧,都一頭霧水的。」固永安大致看過變形情況,關節部分上手沒什麼力道的按了兩下。

「解釋什麼?」

「哎——」固永安嘆了口氣,將就在應無慮腳邊的小半個位子上坐下,左手托著她靠里那條腿的膝蓋內窩,抬起一個角度,另一隻手攤開放到大腿中段,重重按下。

「啊——」應無慮喊了一聲,不過刻意控制著,剛發聲就啞了火。

「叫喚什麼?不是不疼嗎?」偏偏這夠不上尖叫的音調最糟糕,固永安下意識覺得自己要被鄙視了。

「它酸你知道嗎?外面都沒感覺,裡面的骨頭變形的時候又酸又麻又有點疼……」

「行了,別形容了」固永安趕緊打斷她,「說明情況,別浪費時間!」說罷,手下又是一用力。

「嘶——」應無慮倒吸一口氣,真的沒再叫喚,語氣中確實有了情緒,「從哪講啊?你什麼都不讓我說!」

掠過駕駛室的門,看向面壁的二人,固永安發問:「這地方隔音效果怎麼樣。」

任言點點頭。

固永安還是壓了三分音量:「這貨是條人魚相信你們也知道了。她們家有個孩子被海盜擄走了……」

「我家……」

固永安被打斷,看了應無慮一眼,應無慮立馬點頭:「對,我老家。」

「被抓走的那個戴瓊,跟你沒什麼關係?」

「嗯……,同鄉!對,同鄉。」

「那您這是行俠仗義啊,還是工作任務啊?」

「性質,更接近與工作任務吧……。」應無慮尋摸著給出一個答案,看那樣子是自己也不清楚。

放過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傻姑娘,轉頭繼續解說情況:「捕獵人魚的海盜團,前一陣南邊那幫折騰續命葯的黑幫,還有今天把滄浸城搞成這樣的人,要麼是同一波,要麼是合作關係。」

「人魚的眼淚……」闕凡濁想起大陸上有名的傳說,「真能包治百病嗎?」

「不能啊!這說法到底哪來的?」

固永安按住快要彈起來的應無慮:「你別亂動。」

「童話故事裡有這種說法,要說從哪來的……」闕凡濁很努力的解答應無慮的疑問。

「那你們沒教什麼防預措施?碰上這種找葯的怎麼辦?」固永安早就開始好奇,比起美人魚在人類社會傳說級的神秘度,人魚好像對人類社會了解得多。

應無慮也沒有保持神秘感的意識:「哭唄,跑不掉就哭嘛,別真的被剜掉一兩個眼珠。有的人弄到眼淚就放你回來了,哪怕不放,拖出試藥的時間,說不定救兵就來了呢。」

可以,很人類社會了。

「行了,不扯淡了。」現在不是展開來聊的時候,「我在傳送另一端追到了海底那人,只看見半張臉,但以前肯定見過,應該是自然研究院的某個教授。可以順著這個方向查,五六十歲,研究海洋,前一陣與奉天的地下勢力有密切來往,這兩天行蹤不明的。」

闕凡濁代表護城守衛提問:「今早偵測到龐大水元素從陸上進來,海水異動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跟被抓的美人魚沒有關係嗎?」

「她真不行……」

「你別動!」固永安正給應無慮矯正關節呢,這一動差點往只有開刀才能掰回來的方向按下去。

應無慮一擰腰回到原來姿勢,這導致她的腿又動了一下。

「能不能有點接受治療的自覺!」固永安汗都要下來了。

「錯錯錯了,我錯了。」認錯迅速且態度良好。

「是想瘸是不是?反正下一趟水就能重置,無所謂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動了,真的不動了。」

闕凡濁聽著這段對話,好想回頭。

他能控制住視線,不對人魚小姐做出逾矩行為,只想看一眼固永安氣急敗壞地罵人時候的表情。

「她只是個小孩子啊,搞不出什麼大事的。」安靜下來一兩秒,應無慮又繼續上一個話題,「我是今天下午進城的,偵測到什麼了嗎?」

這問題沒法回答,闕凡濁和任言最後離開中心塔的時候也是下午,誰知道哪個「下午」更晚?

不過,要真有什麼大狀況,很快就會通知到他們。

「所以,要想讓滄浸退水,得先抓到那位自然院的教授?」闕凡濁終於問到了任言心中所想,這才是一城人上上下下忙活的最終目標。

「趁戴瓊還活著」應無慮忽然砸下這麼一句,「先救人行不行?水,我幫你們退。」

固永安抬眼看她:「你挺能啊。」

「那當然」應無慮一揚頭,「而且這個情況,不管它自己也會退的。」

闕凡濁翻譯任言的手勢:「多久能退?」

「呃——,多久……」

應無慮沒糾結太久,直接答:「不知道。」

其實也沒有人對她有太大指望,話題自然過渡。

「這倒霉孩子自帶追蹤戴瓊的功能,我一開始還懷疑她們有血緣關係。」固永安一手扶著應無慮的腳踝,另一手托著膝彎,活動關節。

應無慮兩手按住兩腿之間的裙子,任他檢查。

「沒有,未成年人會做一個追蹤,存在大姐那裡。要是迷路了什麼的,學校老師去找她們回來。」

「你是學校的老師?」不能怪固永安,應無慮身上沒有半點體制內工作的人的氣質。

「不是,因為要上岸,挑了個能打的。」

固永安終於點了下頭:「嗯,打架應該還行。」

他停下手,看著被拉高團在應無慮大腿根兒附近的裙子。

應無慮發現他表情不對:「怎麼了?」

固永安跟她對上眼,沒找到半點羞恥嫌棄或類似情緒,吐了口氣。

抬手,順著椅子靠背前移,從應無慮的右腿外側伸進裙子里。

應無慮還挺配合的鬆了壓著裙子的手。

迅速確定癥結,一次解決。

「穿上,把衣服理理。」固永安扔下一個小布袋,加入面壁組。

另外兩人看了看新來的夥伴,新夥伴只自顧自翻箱子。

固永安翻出兩幅開玩笑似的裝飾銬子,掛在指頭上晃了晃:「一會兒給你固定一下,這算個拘束魔法,忍著點別給掙開了。」

「好——!」吃著勁兒發出的聲音,結束的時候總像是發聲人摔了一跤。

「小心點兒,別再把矯正的骨頭碰變形了。」

「怎麼會,這麼寬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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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銀級冒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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