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簽訂契約

白髮老頭嗤笑：「跟你說幾遍你才記得住，財神不能憑空變出錢財！」

童曉偉打蛇隨棍上：「那你的錢都是哪來的？」

白髮老頭點著自己的腦袋說：「靠的自然是脖子上邊的腦袋！」

童曉偉自顧自給自己熱飯：「切！還有自個兒誇自個兒的。」

「你若不信，咱們可以簽個契約。」

白髮老頭老神在在的說。

童曉偉皺了皺眉頭，一邊蹲在地上熱飯，一邊轉過頭：「什麼契約？」

「你做我的招財童子，我幫你賺取財富，至於所得，分我一半！」

白髮老頭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童曉偉本能的說：「我的錢分你一半？做夢吧！」

白髮老頭不疾不徐的說：「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現在應該欠了二十多萬巨款吧。」

童曉偉從電飯鍋里拿起一個饅頭，吹著熱氣。白髮老頭的話語傳入耳中，他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了一樣。自己欠了不少債的事情，親朋好友都知道，可具體金額，這事兒誰都沒講，連老爸都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麼知道的？

「哎喲！」

發愣的功夫，饅頭燙手，掉回電飯鍋里。

童曉偉吹著手指，走到白髮老頭跟前，彎著腰望著老頭的臉。「不會真的是財神吧？」

瞅了瞅財神像，說：「長得不像啊！」

白髮老頭輕哼一聲：「還清債務的機會給你了，接不接你說了算。」

童曉偉此刻內心覺得大荒唐，卻又不由被白髮老頭的氣勢所懾，信了幾分。

「我當你的跟班，真能平掉那二十萬欠款？」

「你以為我的神位是天上掉下來的嗎？」白髮老頭頗為自傲的一昂頭。

咬咬牙，童曉偉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點頭：「好！我同意了！那個契約，怎麼簽？」

白髮老頭調亮書桌上的檯燈，從滑鼠墊下抽出一份合同。

童曉偉有種入坑的感覺。

這合同分明就是提前準備好的！

童曉偉好奇的拿過合同，只見封面上寫著勞動合同四個大字。

下面有僱主簽名，員工簽名，還有日期。

僱主簽名早就簽好了，赫然寫著：財神本尊！

翻開合同，裡面有一條條的條款，大體內容就是童曉偉一生一世供養財神，以他為尊，只要是童曉偉的收入日後都要分給財神一部分，其餘倒是與現實中的合同十分相似。

最奇特的，就是職位了。

招財童子。

「我都二十多歲了，能不能不叫童子，改成仙官什麼的吧。」

童曉偉討價還價。

白髮老頭不耐煩的說：「趕緊簽字，職稱什麼的都是虛的。更何況，你區區二十幾歲，在我眼裡，與童子又有什麼區別？」

也是，神仙的年齡定然恐怖了，二十多歲跟幾萬歲想比，稱為童子已經很不錯了，就算稱為嬰兒都不為過吧。

童曉偉就要簽字，忽然頓住。

「又怎麼了？」

白髮老頭吼道。

童曉偉轉著筆說：「分走我一半的財富，太多了，最多10%。」

白髮老頭哼哼：「你以為沒有我，你那個營銷主管的位子能坐穩了？以後憑著營銷主管的職位，就能平掉利滾利的巨款？哈，笑話！」

童曉偉心中又是一震。

營銷主管的事情可是一個字都沒跟老頭提的，他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對白髮老頭的財神身份，又信了幾分。

「15%！不能再多了！」

童曉偉咬牙堅持。

白髮老頭一拍桌子：「低於40%，想都別想。」

童曉偉眼睛一亮。

他剛才只是抱著希望試探試探，沒想到居然真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不行，不行。」童曉偉面現難色。

白髮老頭氣的跺腳：「啰里啰嗦，35%不能再讓了。」

童曉偉一副心痛的模樣：「最多20%！」

白髮老頭：「30%!」

童曉偉：「25%！」

白髮老頭指著合同：「成交，簽字吧。」

童曉偉暗鬆一口氣，他瞧白髮老頭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趕緊簽了字，按照白髮老頭的要求，咬破手指，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額頭微微一熱，童曉偉好奇的湊到鏡子面前，赫然發現自己額頭穿線一個小小的金元寶。

那元寶縮入血肉，隱入無形。

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夢。

他轉向白髮老頭：「你真是財神啊？」

白髮老頭唯恐童曉偉反悔的樣子，趕緊把合同收好：「簽了字畫了押得，反悔不得了啊！」

童曉偉越想越不對。

自己平白無故成了老頭的跟班不說，以後賺了錢，還得分他25%，怎麼想怎麼感覺被騙了呢！

咕嚕嚕。

肚子餓了。

童曉偉不是神仙，離不開五穀雜糧，這一番折騰，肚子撐不住了。

嘴裡啃著饅頭。

叮。

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是信用卡提示的還款信息。

童曉偉總共有四張信用卡，每一張基本都刷爆了。只留下幾千塊錢的額度循環倒騰。

這張信用卡欠款2萬9，手頭有2千4，先還上一部分再說。

這些每天都提示的欠款信息，壓得童曉偉喘不動氣。

還一點算一點，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童曉偉安慰自己，打開手機的還款軟體。

「你幹什麼？」

老頭喊道。

童曉偉沒好氣的說：「還信用卡啊！如果不及時還款，信譽會受到影響，卡的額度會被降低，甚至封卡，那我就徹底倒騰不開了。」

拆東牆，補西牆，混一天算一天。

等混不下去了，銀行就會天天給他打電話催債，再還不上錢，估計就會被起訴，上黑名單，甚至鋃鐺入獄也不無可能。

童曉偉這些年，就是這麼混過來的。

只是家境一天不如一天，加上利滾利，他快撐不住了。雖然得到了康氏集團的營銷主管職位，可一個月工資具體多少要看業績提成，業績不好，職位再高也白搭。

營銷主管的位子，比之前的工作好了太多，但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眼前的困境。

沒被逼到絕境的人，是不會理解他的苦楚的。若非太難太難，他也不會輕易跟財神簽訂賣身合同。

「錢到了手裡，別急著撒出去，先想辦法利用好每一分錢。」白髮老頭老神在在的說。

童曉偉苦笑道：「後天就是最後還款期限了，不管怎麼著，這兩千多塊都是要還在信用卡里的。然後我再循環套，把裡面的賬拖到下個月。只是需要花費手續費。早一天還跟晚一天還，太大區別的。」

童曉偉說著，就要把手機錢包里的兩千多還到信用卡上，不料被白髮老頭一把奪走。

「著什麼急啊。」白髮老頭把童曉偉的手機關機。

童曉偉瞧他熟練的模樣，有幾分好奇：「剛從天上掉下來的神仙，都這麼叼嗎，天上也有手機嗎？看你用的挺熟啊。」

白髮老頭不屑的說：「世間萬般，不過如此，有什麼稀奇。」

白髮老頭一筆帶過，童曉偉也不追問，給老頭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問：「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做，才能幫我償還債務？」

這兩千多最多在手裡留兩天，童曉偉很好奇，這老頭能玩出什麼花樣，讓他再多一筆進賬。

白髮老頭環顧四周，望著這隻有幾平米的狹窄的地下室，答非所問的說：「這地方太陰暗，住久了心情不好，該多多賺錢，早點換個好住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