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小頓看光頭紋身男在那「叫兒子」，
眼看著只能出氣不能進氣，怕他憋死，於是走到對方身後，兩手扶肩，膝蓋頂住對方弓起的後背猛的一拉，幫他順了氣。
這傢伙「哇」的一口氣噴出來，然後斷斷續續，連乾嘔帶咳嗽，緩了好半天才算是把氣給喘勻，
但也只是喘勻而已……
5000牛的一擊打到實處，即便放在拳擊台上，對手死不死不一定，但被打得起不來直接被KO的結果肯定跑不了。
光頭紋身男恢復呼吸后，就直接蜷在地上邊打滾邊哼哼唧唧，完全沒有之前污言穢語時的囂張無賴和對一個學生動刀子下死手的狠辣。
牛小頓在對方身邊蹲下，重新問道：
「我再問一遍，你們玉成公司，是不是也放貸給學生？」
呻吟中的光頭紋身男這回乖乖地答道：
「是——，是……」
「還不夠，這個答案我不滿意」牛小頓說。
光頭紋身男斷斷續續地繼續道：
「我們也跟學生討過債，女生強迫她們拍過果照；
男生，讓他們發展新客戶，或者往學校裡帶貨。」
牛小頓問：
「帶什麼貨？」
光頭紋身男道：
「一些緩解壓力和焦慮的藥水，」
說完他還忙解釋：
「不是毒品，是保健品！我們也是為了……」
「啪——」
牛小頓一個500牛的嘴巴抽過去道：
「別廢話，問什麼說什麼。」
100多斤的力啊！
扛過一袋子50斤的大米沒？兩袋子糊到臉上是什麼感覺？
光頭紋身男都沒感覺出疼，因為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半邊臉了……
倒是下巴差點脫臼，外加頭暈耳鳴……
牛小頓這邊接著問：
「有沒有過把學生逼跳樓這種事？」
這回光頭紋身男這回兩隻手在面前抖著，生怕再挨一下地回道：
「有！有！好像是個福利院的學生！但那一票真跟我沒關係，是另一組人馬乾的，不信你去查！！」
牛小頓問：
「事後，你們公司就沒事？繼續開到現在？」
光頭紋身男噗嗤一聲，吐出被那一耳光打出的血才回道：
「不是，公司被關了，明面上的人也進去一個，現在這個，是用別人身份重新註冊的公司，但還是原班人馬……」
牛小頓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廢話，抓起側躺在地上的這小頭頭一隻腳腕，開始往消防樓梯走，那裡有窗戶，
邊走還邊問：
「知道我們福利院幾層樓嗎？」
被拖著走的光頭紋身男好像明白了什麼，一邊求饒一邊哭嚎著想抓住什麼。
可惜，沒用……
牛小頓邊走邊自問自答道：
「是七樓！」
他打開防火門，來到樓道中的窗子邊，喃喃道：
「這是28樓，四七二十八，多出來的就當還利息吧。」
恐懼使得光頭紋身男語無倫次地說著一切他能想到的話，來阻止將要發生的事：
「你殺了人，想往哪兒跑？」
牛小頓回頭，一臉不解地說：
「啊？誰殺人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有證據嗎？拍視頻了嗎？你剛才還說你們討債都得拍人家果照呢，這麼快就忘了業務守則啦？」
光頭紋身男崩潰了！
他們為了不留證據，剛一來就把走廊的攝像頭給噴了漆，誰能想到是給自己掘墓呢？
看著牛小頓一隻手毫不費力地抓著自己一隻腳腕，另一隻手伸向塑鋼窗把手，光頭紋身男終於說出了點有用的東西：
「大哥！大哥！我錯了！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你解決了我也沒用啊！我只是個下面討債的！
咱們剛才還說，公司關了還可以再開！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惡人！我們只是小鬼！
大哥，爺爺！我帶你去找那些人，嗚——」
光頭紋身男哭了，哭得痛心疾首，玩了命的懇求著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再也不是剛才那個污言穢語瘋狂飆臟車的老司機。
這才是教育！這才是對骯髒靈魂的洗禮啊！！
牛小頓聽了他的話，感覺很有道理。
他又伸出頭，朝樓下看了一眼，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班放學的高峰時間已經過去，樓下停了一排私家車，還有往來的行人。
現在把這大塊頭丟下去，說不定就砸到車車人人了。
話說，法律是有規定的，樓高超過一定標準，為了下方行人安全，樓邊外圍要麼建防墜網，要麼變成綠化隔離帶，把行人推到更遠的地方去走，
結果那些蓋樓的，好多都無視這些，光想著掙錢……
牛小頓知道這回事，還是因為前不久一個孩子被高空墜物給砸了，還有視頻。
他媽媽就在身邊，抱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哭的很無助……
然後他們福利院又開大會了……
又教育他們不要貼著樓走……
然後牛小頓心中又有了疑問：
台上這些人為何不去教育那些蓋樓的人依法辦事，不要砸人，反而來教育他們這些孩子不要被砸呢？
真奇怪……
既然往下扔垃圾不安全，而且扔下去也不解決問題，那就按這人說的，去解決他背後的惡人吧！
牛小頓直接扛起光頭紋身男一條手臂，從防火樓梯往樓下走。
到26層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一幫人，估計是物業的，
還有人在防火樓梯的窗戶邊打電話：
「喂，我跟你說一下情況啊，電梯停在25層，我們現在在26樓，已經把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井裡有兩個人，一個受了傷，另一個已經沒氣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層掉下來的！」
光頭紋身男真想喊救命來著，可是他不敢……
實在是他遇到的這個高中生，簡直就是個凶神！
做事完全沒有顧忌，比他們這幫混混還過！
而且，從這男生的所有行為表現來看，他不是精神有問題，也不是被自己這幫混混逼到了瘋狂邊緣才爆發成這樣的，
全程沒有爆發、沒有黑化、沒有癲狂的嘶吼，純粹是說干，就幹了……
說實話，光頭紋身男現在真期望自己遇到的是個瘋狂的變態，那樣反而就好辦了，直接報警。
這小子要麼跟警方硬鋼被滅，要麼去做逃犯。
可現在，他真不敢……
開窗戶就往下扔啊……
作者的話：
「感謝『秘秘人』同學的推薦票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