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仇舊怨
牛小頓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們福利院有個學生，因為陷入了套路貸，最後選擇了跳樓。
後來福利院還集體開會，教育學生們不要陷入套路貸，當時會上就說了這學生的情況。
首先，不是女生那種果貸，
話說願意果貸的女生，自己拍果照發給放貸者的時候，就證明人家也不是很在乎這個……
受害者是個男生，而且不是什麼四處借錢亂花，混生活的學生，也不是多喜歡超前消費，
福利院的孩子也沒那個毛病。
他是真的手機用了很久，已經卡的不行，需要換手機，本身又不像牛小頓這種，上高三了還抽時間打工，有小金庫，於是就借了錢。
後來，錢也是按時還換上的，並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然而，這東西能讓人上當，就是因為整個過程完全沒有什麼意外，有合同，有借有還，
也不是什麼無腦影視劇中那些借了100，讓你還100萬的弱智橋段。
因為人家的套路根本不在這兒！
後來這財務借貸公司又給他打電話，說是回訪客戶，問他還需不需要。
因為之前的體驗還算不錯，這學生後來就陸陸續續又貸了幾次，同樣按時還款，沒出什麼問題。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他收到法院傳票，說一個叫玉成財務借貸公司的起訴他借款不還。
被法庭傳喚后，這學生才知道，他還款的賬號屬於另一家借貸公司，
而貸出錢，需要他還款的玉成借貸公司，賬戶上根並沒有收他的錢。
後來警方調查，發現玉成公司其實跟收錢的那家公司有著藕斷絲連的關聯，而這其實是一家……
這學生其實一輪輪地陷入了一場套路貸來著……
當時開大會的時候，牛小頓就很不理解，為什麼要來教育他們不要陷入套路貸？
為什麼不去教育那個玩套路貸的公司，讓他們好好做人？不能好好做人就去做鬼啊？
什麼？這種想法太陰暗、太暴力？
他們坑死人不陰暗、不暴力？！
開大會的時候，光教育了牛小頓他們，卻沒說那家坑人的公司最後怎樣了。
今天，牛小頓居然又聽到這個玉成財務借貸公司的名字，難道那跳樓的學生就這麼白死了？
雖然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沒人會為他們傷心，
但！
公道呢？！！
誰來為這孩子討回公道？！
牛小頓笑了，他覺得，今天能讓自己遇到這個公司的人，真好！
「我問你啊，不要撒謊哦！」他頂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對光頭紋身男說：
「你們是不是也給學生提供過消費貸款啊？」
光頭紋身大塊頭看著這笑容總感覺很詭異。
如果這笑容出現在另一個場合，怎麼看都是個陽光少年，可現在呢？
地上躺著一個，生死不明，電梯井裡剛被扔下去一個，或許少的那個小弟也在裡面來著……
自己則拿著甩刀全神戒備，準備搏命，
就這情形，你能說這笑容很正常？
「真他媽荒唐！」光頭紋身大塊頭心道，不過他還是回答牛小頓的問題道：
「我們是負責討債的，往出放貸是公司的事，不歸我們管！」
聽了這話，牛小頓面色一冷。
這大塊頭的話聽著好像有道理，可仔細一想就不對！
你跟誰討債，不就知道錢都放給哪些目標人群了嗎？
就像今天，他們來找陳馨鑰家要債，顯然就知道錢貸給了這家人啊！
這是把人當傻子呢……
變臉后的牛小頓冷冷道：
「回答錯誤！」
說完，他直接上前。
這表現跟正常人面對尖銳兇器時，會本能地畏懼退縮完全不同。
而這種架勢給對面光頭紋身男造成的感覺，就完全相反。
本來，一把甩刀可以用來主動刺人，即便處於劣勢，也能揮舞起來，以點帶面，在身前形成一道防禦壁壘，
結果，牛小頓給光頭紋身男的感覺就是：
自己這把刀白撿了……
光頭紋身男可不想落得他小弟那般慘樣，他看了一眼牆角被粉色油氣遮擋住的攝像頭，一臉很色道：
「媽的，是你找死！！」
說著就直接向眼前，朝自己近身而來的牛小頓身上刺去。
2804門內，馨鑰同學被嚇得「哈」一聲，吸氣捂嘴。
結果，
她腦子裡剛反映出要讓母親敢接打電話叫救護車，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事情就變成另一幅模樣……
光頭紋身男和牛小頓是相向而動，所以從他出手，到把刀刃刺到撲上來的牛小頓身上，所花時間連半秒鐘都不到，
勝負也在一瞬間分出……
兩人接觸那一剎那，肢體動作就像兩個相撲運動員一下子抱在一起，成A字形相互頂在一起。
不過，因為身材差距，以及形象穿著上的反差萌，倒像是一攻一受兩兄貴突然抱在一起……
光頭紋身男身材高大，左臂摟住牛小頓肩背，右臂中的匕首則直戳在身前牛小頓胸腹位置；
反觀牛小頓，中門大開，用兩隻手臂抱住面前的大塊頭；
而後這兩人，強勢一方發力猛刺兇器，弱勢一方則使出抱體膝擊；
2804門中，馨鑰同學就見牛小頓身形穩得一批，沒有她想象中因為尖刀入體，疼得本能地弓起身子，
反倒是那光頭紋身大塊頭，隨著一聲鈍擊的悶響，整個人居然一下子懸空起一尺多高，在空中就弓成了大蝦狀，
落地的時候，身形已經變成跪姿……
就在這短短不到半秒鐘時間裡，事情反轉，
本來急著開口讓母親叫救護車的陳馨鑰，張開的嘴沒收住，直接長到最大，做目瞪口呆狀……
牛小頓使出這一膝擊時，心中默念：
「5000牛！」
500多公斤，半噸多的力量，相當於曾經某重量級拳王打出的「人類最重一拳記錄」兩倍還多……
當然這還只是牛小頓為了問話，所以留手的結果。
光頭紋身男跪了……
然後在那裡發出「喝——兒——兒——」的氣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呼喚兒子呢……
誰讓他現在只能出氣，不能進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