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位罪惡之徒
「這位先生,你有必要跟我們走一趟。」
克里夫警官複雜的看向了已經恢復穩定的羅伊,雖然很不想說出這樣冷酷的話,可他必須現在帶走這位阻擋罪犯的功臣,並且不能流露出一絲的同情。
「我想,我的律師一會就會過來。」旁邊的艾米堅定的說道。
艾米又補充道:
「我是不會讓這位小夥子出事的,我發誓。」
對於超凡者,民眾不說司空見慣,但也是知曉他們的存在,所以克里夫並不是因為羅伊當街使用能力才抓的他。
靈力能夠暴走一次,就很可能暴走第二次,克里夫必須要將這個危機扼殺在搖籃里,或許是通過吸收、監禁、乃至於……處刑。
這要視具體的身體檢查結果而定!
「好吧,警官,我跟你走。」羅伊瞭然,並不打算反抗。
他先將黑石轉輪手槍緊緊的塞進口袋裡,又將雙手伸了出來,一幅已經認命了樣子,嘴裡卻不斷的念道。
「小姐,沒事的,我很好。」
「不用擔心。」
這或許是一種默契,中心黑星先生與冷凍金星小姐又一次做了短暫的交流,這次羅伊是無論無何都抵擋不住對方不經意的問侯。
可能只是出於善意的禮貌,此刻顯示出無與倫比的正常與熱枕,有說不出的魅力。
我想已經沒有理由去拒絕那顆耀眼的星?
在艾米恨切的目光下,克里夫並沒有拿出手銬,只是用戴著黑手套的手拍了拍羅伊的背了,說道:
「我想你們誤會什麼了,從目前來說,你並沒有犯任何的罪,反而有協助破案的功勞。」
艾米搖了搖頭,不管怎樣說,全都是因為救他才導致,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因為,他必須先警告上一句:
「先生,我會跟著他,如果我發現會一點不公,我會要你好看的!」
四周的幾位警官如同條件反射般齊齊看向了艾米,隨後就是面露不善,試想一下,還有什麼是比被當街挑釁更讓執法者氣憤的嗎。
西服革履的艾米以深邃的目光,無畏的迎了上去,並且還揚起頭,就差手個豎個中指。
他可不怕這些國家警察!
羅伊對這幾位便衣警察卻以示以善意的眼神,特別是對年輕的克里夫警察。
剛剛出手打殺黑風衣的就是克里夫,那威力巨大的黃色光束正是從掌心打出,從而順利擊殺那個嗜血可怕的罪犯。
羅伊向前一步道:
「請問,那個瘋狂的槍手犯了的什麼罪。」
五位警官里為首的克里夫遲疑了一下,他已經有被破口咒罵的心裡準備了,可沒想到竟拋出了這樣的問題,為了不讓衝突進一步升級,捲髮銀眸高鼻子的帥氣小伙發話了:
「你知道惡神會吧。」
「他是惡神會的人。」羅伊心神巨震,頓時聯想起種種詭異恐怖的傳說。
「不不不,這怎麼可熊。」原本還警戒的年輕警官被他滑稽的回答逗笑了,「打個比喻,他只是個小毛賊,未入會的惡神信徒。」
克里夫的鼻樑挺拔,蓬鬆的捲髮就像幾十朵雜揉的勒裂雲朵。
「不過,我們已經察清,袋子里的人是由真正的惡神信徒,犯下『午腥三午夜』的持血劍人發展的信眾。」
只要是惡神信眾,警察總局都會不惜一切手段追殺,諾瓦警察實行中央集權化垂直領導,警令比較和順,並且共和國所有大的警務活動均由金牛市警察總局統一協調指揮。
同時每個警察部門職責明確,不同部門間配合、協同作戰有力。這種體制充分體現了財力物力集中,決策效率高,行動規模化,執法標準統一的優勢。
說到這裡,克里夫還吹噓道:
「因為他的存在,現在已經很少人超過十一點還獨自走在大街上。」
「這是這麼回事?」羅伊想起了來金牛市的第一夜。
夜裡的街道上也是空無一人。
一旁高壯的便衣警官卻催促道:
「快走吧,我們先到警局再說,或許這位先生只是小階段靈力暴走,過幾天就恢復了。」
……
「……他用殘忍手法連續殺害至少五名少女,犯案期間,他還多次寫信給金牛市警局,卻始終未落入法網,渲染當時的恐慌。至今他依然是金牛市中惡名昭彰的殺手之一。」此刻,隨羅伊一起,艾米也坐上了警局的馬車,正跟從鄉下來的羅伊解釋持血劍人的罪行。
馬車正駛向最終目的地,就是太陽神的鐵器鋪。
至於身體檢查,結果出人意料的好,只是局部小階段的靈性暴走,這身體強大的自我調節能力之下,徹底的恢復正常。
身後,克里夫警察親自給羅伊道謙,並且賠償了一百五十生衛。
羅伊早就預料到這個結局,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事前他只凝聚了一個金色符文,這或許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他的能力比較特殊,弄的動靜比較大,朋友才讓克里夫警官誤以為是收穫者暴走,這也是一個超凡者暴走高發的時期。
可惜,他只是一個接受者。
艾米正在細談……
什麼,截殺夜晚的獨行者!
羅伊慌了,難怪那晚街上沒人。
「停下來吧,這個案件與你們無關。」同馬車上隨行,金髮碧眼的艾維爾·本傑明警察不耐煩的說道。
艾米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艾維爾:
「我記得很清楚,按報紙上說,也就是八十三天前,一具女屍被發現陳屍在東區的,死者是皮婭朋·迪京,一位無辜的女孩,她身中四十八刀,其中十二刀劃過後腦勺。
第二天的凌晨四點三十一分,另一位女士瑪麗·漢娜比安被發現死在附近區里,她不但臉部被毆成瘀傷,部分門齒脫落,頸部還被割了兩刀。」
羅伊此刻臉已經變得青鐵,似乎是在回憶那晚詭異的場景。
看到的可疑的人是誰?
「第三天,警方又在接連發現六起被殺害事件,並且多數被害人都遭遇了割喉剖腹,死狀慘烈。而更令人膽寒的是,警方加派警力追查兇手,在這種情況下,政府相關部門卻收到了多封來自兇手的挑釁信件。此案件經過媒體的一再渲染后,引起了諾瓦民眾極大的恐慌。」艾米繼續說道,「警方動員了大批人力卻遲遲未能破案。」
聽到這裡,隨行的艾維爾警官不爽的說道:
「在先進的科技也永遠分析不透人心,尤其是有高階犯罪心理的人心。是啊,所以我們只能以德與法來盡量的壓制引導人心,而不能完全的控制它。兇手不僅是一位擁有超高智慧的人,還是一位強大的超凡者。」
不等艾米再次開口,艾維爾警官就開始淘淘不絕,他曾經無處次幻想能偵破這個大案子,可惜他只是個警員。
艾維爾將想說的話醞釀出來:
「第一種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兇手徹底瘋了,失去了殺人能力,然後就自殺或者進瘋人院了。
第二種可能,出了意外事故,失去了殺人能力。
第三種可能,因為犯了其它罪被捕了。
第五種可能,換了種手法繼續殺人。
最後一種可能,逃到別的地方繼續殺人。」
羅伊似乎是沒有聽到艾維爾警官所說的話,反而是用雙手揉搓著頭髮,變得越加暴躁起來。
糟糕!我可能已經看見這個兇手了!羅伊似乎不願面對這個現實。
艾維爾警官卻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停止了講話,一臉凝重的看向了羅伊:
「夥計,你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這個時候,羅伊脖子像是僵住了一樣,不自覺的感覺頭沉了許多,像是注入鉛。
他幾乎是顫抖的抬起了頭,透亮的目眸水膜中泛起了層層不斷的波紋。
「我可能見過了持血劍人。」羅伊已經接受了這個玩笑,在進入金牛市的當晚,就已經見到了警察總局苦苦追查的兇手。
「為什麼那個飢腸轆轆的殺人狂會放過你?」隨行的警官立即返問羅伊。
「不知道,他反而好心提醒我不要在夜裡走路。」羅伊似乎在努力回想起。
「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他的精神狀態很奇怪。我懷疑他就是個瘋子,聽到這麼離奇的事件,雖然任何證據指向他是兇手,但我有一種直覺……」
從未交織的兩個點突然碰撞,羅伊頓時就明白了,那個人會毫不猶豫的殺人,黑夜與那個人太配了!無管是黑夜借兇手殺的人,還是那人借黑夜殺人。
當那詭異的人與夜融合的場景和聽到的殺人信息交匯的時候,羅伊就做出了決斷,並且是十分的確定:
「我明白,我沒有任何證據,但他絕對是個可疑人員,他獨自行走在黑夜裡,那彷彿是一種享受,大量的黑色霧氣圍繞著他,彷彿就是一具軀殼,被黑夜分泌的霧所操縱。」
「那抱歉了!我恐怕不能放你們回去了。」艾維爾目光如炬。
就算是謊言,他也要試一試。
羅伊用左手捂住了雙眼,似乎是不願想起當夜的場景。
罪惡在橫行!夜色卻在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