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去
羅伊又退了一步，即使在自己的記憶長河中，他也有可能被這該死的惡魔信徒殺死。
持血劍人擺了擺了手，寒森冷笑道：
「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瑟瑟發抖的小狗……以及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鬼。」
僅僅一個神魂級的超凡者外帶一個連次元級都不是的超凡者……總警局的走狗和良心發現的偽平民，持血劍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持血劍人將身形徹底隱藏在霧氣當中，朗聲喊道：
「小子，知道我為什麼沒殺你，你有值得發展的極高資質，可能我們還會再見，在現實當中。」
持血劍人消失了，隨著霧氣消散而去。
羅伊是徹底的鬆了口氣，他剛才的心跳率如果轉換成了拳擊手的出拳頻率，那絕對能橫掃擂台。
僅過了一個呼吸，一隻由煙氣聚成的巨頭大狗出現，張開那長著白森森尖牙的大嘴，一口將羅伊吞了過去。
「抱歉了，我們沒有想到，那惡魔信徒正用能力探知我，他的力量非常強大，我只能勉強躲避，說實話，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大犬的聲音雄厚綿長，但帶有焦渴感，如同醇厚的酒液撒在焦渴的大地上的滋滋聲:
「我是『靈魂使徒』，第一能力是記憶長河，第二分能力便是時河回溯，第一能力能讓我到達人記憶長河中的任何一個位置，不管是糜爛在角落裡的淺未，還是刻骨銘心的濃重。第二分支能力則是讓這股能進一步進化，以記憶場所為駐點，來一場時空旅行。」
該死，我就不該輕信那些有捲毛鬍子的警官，誰說沒有任何危險？羅伊沒仔細聽這條大狗的話，而是後悔不已，並且打算不會再跟他們做任何的交易。
被恐怖的神魂靈力包裹，就像是一隻羔羊被人任人宰割，並且保持著無比的清醒，眼睜睜的看著被剝開外殼赤裸裸的真實，這簡直壞透了！
總而言之，他賠大了。
不到最後一刻，面對那強大的惡魔信徒，誰知道這條大狗會不會丟下他，自己溜之大吉。
想到這裡，羅伊先是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比哭難看的那種。
好吧，我終於理解為什麼這裡的人都那麼冷漠了，熱情或許不會導致毀滅，但冷漠是絕對不會。
事不關心，高高掛起。
大犬雖然很想學學他的主人，那位油嘴滑舌的警官，可惜它只是一條狗，現在只能尷尬的說道：
「同為超凡者，能夠親身經歷的接觸到這種高層次的力量，或許對你也有幫助。」
羅伊幾乎都有哭出來：
「是呀，沒準再深入一下，就要粉身碎骨。」
白色霧氣潰散，羅伊終於回到了現實。
「我現在只想回去。」羅伊目光有些獃滯，只說這一句話。
法提赫將手掌插進褲兜里，似乎是在躲避眾人的視線。
「伙記們，起碼我們知道這傢伙沒到神體級。」法提赫還是將手掌抽不出，撫摸那隻垂下頭的大狗。
一切的場景，都在大犬的超凡之力之下顯現在虛空之中。
「神體級？」原本想破口大罵的艾米連忙插嘴，「就是正式超凡者的第三階段。」
成為正式的超凡者之後，要經過數個階段才能趨於完美！達到職業盡頭。
第一個層段，次元級，識海當中成功開闢次元空間，次元空間有各種各樣的稱呼，也是存儲大部分靈力的場所。
第二個層段，神魂級，靈力積累到一定的程度，量變產生質變，誕生神性靈魂之力，開始能夠清晰無比的影響到現實世界。
第三個層段，神體級，能夠塑造出不朽的職業寶具，寶具即屬於的一部分，也承載著更為強大的特性力量。
在往後，就是屬於絕對強者的樂園。
每一個階段都會額外獲得一種能力，承接上一種能力，更為強大的進化版。
羅伊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陰影當中脫離出來：
「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座城市？或許在鄉下繼承那間破爛教堂也挺好的。」
哎，起碼沒有性命之憂，不會被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給盯上。
「那你為什麼非要來金牛市呢？」艾米已經給羅伊披上了大衣，兩手扶著他的肩。
羅伊擰緊了眉毛：
「我來找我叔叔，聖馬·懷亞特，他應該是我唯一的親人。」
可惜，可能已經跑路了……
克里夫突然說道：
「不管怎麼說，真的非常感謝協助我們。」
感謝？這是羅伊今天聽到的最廉價的單詞。
「當然，這是有酬勞的。」克里夫話沒有說完。
此刻，這個單詞又在羅伊眼中變得沉甸甸的了。
艾維爾也聳了聳肩:
「打開門，你們就可以走了，記住，不要大肆宣揚。」
艾米這邊卻冷哼了一聲，在他看來，槍手竟然能當街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就已經是警察局的嚴重失職了。
「羅伊，我們快點走吧，我實在看不慣這些人的嘴臉，不像他們，我們可是脆弱的人，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共和國警界大半的精英所聚集的地方，可是我們不得不相信，這裡連條狗都比我們強十倍。」艾米終於爆發了。
一個正常的人是否會爆發，會，而且通常會爆發的徹底，就像無窮的火與石相溶之後，會成為爆發力恐怖的岩漿火山。
噴發之後，燒溶一切，草木樹木，天空陸地，千萬生命。
什麼是無窮的火，什麼就是無窮的石，當夾縫中的魂被磨成灰之後，它當變為無窮的惡火，點燃了身為石的軀體。
盛火的人，還是成了石體的人，這已經分辨不清了。
「究竟是誰說毫無問題的，惡魔信徒跟我們毫無關係，記住！」艾米咆哮著！
這頓時讓十幾位警官都啞口無言，現場沉寂了下去，而沒有了放肆的呼氣喘氣，空氣就顯得更加的乾燥枯裂。
最年輕的艾維爾硬著頭皮說道：
「我承認，或許是我們太想抓住那個該死的傢伙了，從而忽略了什麼。」
「記住，請記住先生們，當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之時，我們是沒有義務去幫助你們的，不要讓你們的錯誤歸結到我們身上，你們是專業的清楚的，而我們就是一無所知，你們可以將罪惡輕易地扼殺在未果之前，而我們就是瞎子盲人，被你們保護著。」艾米狠狠的說道。
羅伊在一旁都聽蒙了，艾米先生竟然敢跟警官們這樣說話。
「是的，當危險爆發之時，一般人是多麼弱小不堪，他們渴望被我們拯救。」法赫提鞠了一躬，「我們掌握著專業的知識，精良的傢伙，以及能夠隨時調動了大量人力物力，或許……這就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讓協助我們任何的人處於危險。」
「伙記們，沒這麼嚴重。」羅伊竟有些無語了。
「不要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從而將過程徹底的扭曲，這樣做毫無意義。」艾米搖了搖頭。
「聖馬？你確定是這個名字。」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官走了過來，嘴角上兩撇銀色的小鬍子梳的整整齊齊，頭髮幾乎全白，目眸暗淡深邃，就像被砸碎的黑色玻璃塊。
「我想，你明天就會遇到一個大麻煩，你不該這樣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老年警官似乎有些苦惱。
「中隊長好！」克里夫先敬了個禮。
「隊長好！」
「隊長好。」
「老爺子好。」
聲音此起彼伏。
中隊長？艾米露出了一絲不可察覺的震驚，總局裡的中隊長下放到別的城市，做一個警察局長綽綽有餘。
「我們沒有權利讓二位留下來，不過我們可以打個賭，你明天就會主動來尋求我們的幫助。」哈羅德·羅賓斯准警監笑著說道。
聽到這裡，艾米也不管對方是誰，不耐煩的說道：
「不要玩文字遊戲，我們現在立刻、馬上、快速走！」
哈羅德一直捋著自己的小鬍子，目送兩人的離開。
此刻，老頭竟然揚起了笑容，看著的人都毛骨悚然。
「克里夫，艾維爾，你們兩個小傢伙真是不省心。」哈羅德臉色一變，竟訓起這兩位年輕的警察。
「法赫提，你也跟著胡鬧。」哈羅德聲音提高了幾度，「還有你們這些老油罐。」
「就不帶我這個老頭子玩。」哈爾德最後怨念的說道。
「哈哈哈。」
「老爺子，您不是在午睡嗎？我們敢打擾您。」
哈爾德咳嗽了幾聲，放聲說道
「小艾黎兒，明天多準備兩份咖啡或者是紅茶。」
哈爾德半轉過身子，朝著諸多警官樂呵呵地說道：
「明天，要迎接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