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今天的國師,也想弄死病弱丞相(終)

第281章 今天的國師,也想弄死病弱丞相(終)

這次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夏雲棲就開始了裝病,一上朝就一副眼底烏黑的腎虛的模樣,病弱膏肓像她這樣演的,實在不多。

偽裝不在於高明,只要有人願意相信那就夠了。

再過了一個月,夏雲棲就卧床不起了,所有的政務都由時九出面解決,這也落實了時九佞臣的傳言,國師時九,對皇位覬覦已久。

事實上,所有的任務還是由著夏雲棲解決,卧床不起她也得爬起來批閱奏摺,於是夏雲棲便動了別的心思,總歸是要找個幫她幹活的貼身之人,夏雲棲的歪心思,便落在了夏辭身上。

夏辭可是她欽定的儲君,將來可是要繼承著夏國國君的位置的,現在正好算是歷練了,不錯不錯。

於是時九便見到了夏雲棲手把手教著夏辭批奏摺的場景,再後來,就是夏辭獨自批閱奏摺了。

大多數的奏摺都已經通過了內閣審核之後,才送到了夏雲棲的面前,然而還要夏雲棲作出最後的決定,譬如同意還是不同意之類的。

這樣的差事,就算是交給夏辭也沒關係,就當是提前讓他熟悉政務。

不枉費夏雲棲裝了兩個多月,終於裝到了最後一個階段,那就是立下遺囑,把帝位傳給夏辭。

而景止也沒有辜負時九的期待,把消息傳給了宋綏。

順帶著的,還有皇宮的布防圖,巡邏安排圖。

景止是宋綏最信任的謀士,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認為景止會永遠對他忠心耿耿。

有了景止傳來的消息,宋綏自然就信了。

夏國女帝如今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更何況,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在這麼說……

現在不趁火打劫,還用什麼時候。

要是等到宋訓出手的話,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要血洗了夏國的皇宮,把那位儲君也殺了。

到時候挾天子以令諸侯,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野心。

在夏國的那十年,是宋綏最屈辱的十年,即便比起其他國家的質子,在別國受盡屈辱的情形,宋綏要幸運的多,可這並不能讓宋綏有半分的感念,他把一切無能為力的事情,都歸咎於夏雲棲。

因為沒有人能責怪,只能責怪那個像傻子一樣盲目的帝姬,誰讓他心悅於他……

宋綏親自帶著一隊精英人馬,闖入了夏國的皇宮,一路殺入了夏雲棲的宮殿。

這一支精英部隊避開了大部分的侍衛,少數不那麼幸運的路過的小太監還有小宮女,就只有被砍死的份了。

甚至連一聲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夏雲棲宮殿沉重的門慢慢打開。

宋綏穿著一身黃金盔甲,身上卻套著一件黑色的兜帽,燭光搖曳的宮殿內一片寂靜,只有床上的帷幔微動,傳來虛弱的咳嗽聲。

和預想的一樣。

夏雲棲大概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宋綏高興地笑了,慢慢地走上前。

刀劍出鞘,劍挑起了床上的帷幔,劍尖指床上的夏雲棲。

劍光閃爍,卻在下一刻被一把刀抵住了。

刀光閃過,帷幔瞬間被切斷,銀白的刀面上,映照出時九冷酷的目光,那是殺過許多人之後,才會有的目光,是殺手和兇徒的目光。

在這樣的目光下,宋綏竟然會變得猶豫和畏懼起來。

原以為會看到夏雲棲虛弱地躺在床上,驚恐地看著他。

可這樣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是看到了夏雲棲精神抖擻地坐在床上。

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握著刀的時九,神情冷漠,唇角帶著清淺的笑,幸災樂禍地道:「嘖,看來你的運氣不太好啊,大皇子,不,應該稱呼你為安定王?」

夏雲棲開心地看著宋綏錯愕的面容,鼓掌笑了笑,給時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她平日里是個巧舌如簧的傢伙,只是現在看著宋綏落難,心情實在是過於激動,一時間無語輪次了。

時九的目光輕飄飄地看向了那群穿著黑衣服的精英侍衛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向前的,反倒還往外跑。

夏國的國師,千軍萬馬,把宋國的第一謀士景止,奪走了兩次。

一人便抵擋了千軍萬馬,這種恐怖如斯,如同戰神降臨的戰鬥力,他們招惹不起,還是趕緊溜吧。

「來人,殺無赦。」夏雲棲翹著二郎腿,發布了號令。

寢殿的外面瞬間就被御林軍圍住,把這群精英侍衛們團團包住,水泄不通,插翅難逃。

宋綏這次意識到,他一路順風順水地闖入皇宮,原來並不是因為景止給他的那些地圖起了作用。

而是因為,這原本就是一個圈套,而夏雲棲就是圈套中的誘餌。

而他,就是中了圈套的傻瓜。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夏國女帝時日無多了……

原來,天下人也都被騙了……

這個圈套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就是等著他自投羅網的。

「夏雲棲,為了殺我,你倒是苦心孤詣,機關算盡了。」宋綏把劍高高的舉起,再一次試圖向著夏雲棲襲擊而去,卻在下一刻,被時九一個輕飄飄的刀花閃過,把劍的方向轉了個角度。

刀尖劃破了被褥,鵝絨飄來飄去的。

從前像是條搖尾乞憐的狗,一直在他旁邊搖尾乞憐的夏雲棲,她竟然也會有如此的心機……

宋綏在震驚之餘,萌生了一種怨恨,「你這個虛偽的女人,竟然敢騙我。」他咬牙切齒地道。

夏雲棲怒極反笑,「時醫生,刀給我,我要殺了這狗崽子。」

宋綏目光閃爍,看向了夏雲棲旁邊的時九。

不,夏雲棲沒有那樣的頭腦,夏雲棲這種笨蛋,根本就是一根筋。

她根本就不知道陰謀詭計之類的要怎麼用。

那一定是她旁邊的那個男人幫她的,也就夏國的國師,時九。

自從「他」出現之後,一切似乎都超乎了宋綏的掌控。

原本唾手可得的權利,聲望,現在都在慢慢地離他而去。

宋綏的劍忍不住抖了抖,他退縮了。

於是他的武器也開始變得脆弱了。

時九把刀遞給了夏雲棲,夏雲棲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刀捅到了宋綏的腹部。

血流噴濺在了夏雲棲的身上,她渾身都是血,隨後目光有點空洞,倒在了地上。

即便夏雲棲的很多決定,都奪去過別人的生命,可這還是第一次,她親手殺人,還是上輩子,滅了夏國的仇人。

夏雲棲還在發獃,而宋綏也倒在了地上,手指成爪,向著夏雲棲襲擊而去,被時九一腳踩住了。

「陛下,補一刀,要不然就要詐屍了。」時九悠悠地道。

夏雲棲連滾帶爬地把時九的那一把刀又拿了起來,往著宋綏的心口捅了上去,鮮血噴涌……

夏雲棲被嚇得腦袋有點暈,靠在床邊,獃獃地看著時九。

時九有點嫌棄地看著滿地的血,髒了她的鞋。

宮裡的小宮女們老是會把她的鞋賣給別人,然後給她做新鞋子,可是時九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舊鞋子。

從來沒有一雙鞋能夠堅持五天的時九,後來就自己刷鞋了。

一代佞臣,還要親自刷鞋,實在是有些凄涼。

大夏三百一十二年,宋國大皇子無故失蹤,南宋歸於北宋,二皇子宋訓一統宋國。

景止也因為這件事鋃鐺入獄,不過被時九從牢裡面帶了出來。

景止就算是再壞再差勁,那也不該由著別人欺負,只有她能欺負。

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他們跟景止又沒有關係。

景止依舊喝著時九每日一次送過來的毒藥,甘之如飴,反倒總是讓時九愈發惱怒了。

而夏雲棲也看明白了,時九這人不太正常,哪有恨一個人,還要縮在身邊慢慢虐的,一次性了結了不好嗎?

夏雲棲把景止官復原職,依舊是丞相,這一次景止倒是不像從前那般沉默了,反倒總是在朝堂之上出謀劃策,一身才學倒也得以所用。

夏雲棲有意把位置早點讓給夏辭,自己當個至高無上的太上皇,豈不美哉,於是給夏辭找了太傅,讓夏辭上朝,參與到政務之中。

夏國國泰民安,反倒用不著時九操勞了,每天上朝劃劃水,下朝就去逛逛街,帶著時遲一起,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沒想到時九佞臣的名聲倒是這樣被洗乾淨了,你看過哪個佞臣如此苦心孤詣地讓夏國走上盛世的,功成之後又甘願放下手中的權利,天天帶著孩子出來逛街玩鬧的。

只可惜,國師大人,老婆死的早,還帶著個孩子。

時九光榮地晉陞成了燕都最想嫁的男人第一,而景止卻是第二,他是個病秧子,說不定哪天就死了,美人雖然美,只是命不長。

夏辭的野心也開始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死了爹還死了娘,被方丈收養,在寺廟裡面長大的帶髮修行的和尚,而是被夏雲棲帶回宮裡,封為儲君的夏辭。

可夏辭覬覦的位置,從來都不是夏雲棲的位置,而是夏雲棲身旁的那個位置。

他天生是鳳凰的命,卻不是真龍的命格。

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隨著夏雲棲漸漸的把權利放給了夏辭,夏辭竟然私自擬定了一份旨意,蓋上了玉璽,在朝堂之上宣讀。

赦免了夏辭的儲君之位,因為他的父親,其實並不是那個荒淫無度的二皇子,而是二皇子的侍衛,只不過是夏辭的娘親,為了保下孩子,趁著二皇子半醉半醒中,故意獻身……

後來驗血的時候,夏辭的血型和二皇子的血型恰好一樣而已。

自己拆穿了自己,夏雲棲覺得夏辭這是瘋了。

夏辭也覺得自己是瘋了。

可要是他就這樣一直遠遠地注視著夏雲棲的話,夏辭覺得自己會更加瘋狂……

為師為長,夏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夏雲棲萌生了這樣的感情。

夏雲棲當著一眾大臣的面,撕毀了聖旨,一巴掌打在了夏辭的臉上。

「胡鬧!你現在給我面壁思過!再敢說出這種話,就下天牢。」

夏辭垂眸不語,看著夏雲棲揮袖而去。

滿朝文武都是震驚臉,只有景止還在那咳嗽著,聽起來氣若懸絲,身形單薄地像是個紙人一樣。

整個人瘦削地可怕,生怕他什麼時候就這樣倒地不起了。

時九給景止餵了五年的慢性毒藥,結果卻和景止身體的那些毒素達成了巧妙的平衡,到現在還沒把景止弄死。

這五年,時遲卻一直沒有長高了,像是時間永遠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般。

現在時九不管事,這個國師的位置就像是虛設的一樣,慣來的朝會都不怎麼參加了,天天就在燕都里晃悠,聽聽曲,斗蛐蛐,打個架,比紈絝子弟還紈絝子弟,還帶著時遲一起玩……

因而景止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死。

入了秋之後,就是秋祭了,時九也要參加,景止站在她旁邊,他們是百官之首,這種場合都是站在最前面。

眾目睽睽之下,時九解開了自己披風,惡狠狠地披在了景止的身上,還遞了一塊暖玉給他。

那是宋皇進貢來的,聽說陛下賞給了國師,沒想到國師借花獻佛,給了景止,果然美人無論到哪都是尤為地受到偏愛。

「國師和丞相果然是吾輩楷模,那情誼深厚的。」

「當年就是國師千軍萬馬把丞相帶來的夏國。」

「哎,我還聽說,是國師求的陛下,把丞相從天牢裡面放出來的。」

時九的耳力極好,眉頭隱約跳動,披風和暖玉給景止,那是景止說了,要是不給的話,他待會兒就不讀那漫長的祭文,讓時九去讀。

這還得了?

反正她又不怕冷。

這算是景止記憶里,時九難得對他的好了,雖然這還是被他逼迫的。

這一天秋祭回來了之後,景止就感染了風寒,卧床不起,沒過幾天就去世了。

夏雲棲極為悲痛,親自挑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用了最好的棺材,把景止埋了。

葬禮那天,時九沒參與到送葬的官員隊伍裡面。

第二天她就告訴了夏雲棲,她要回雲荒了,時遲也和夏辭告了別,說了以後會來看望他們的。

再後來,夏雲棲在街上隨便撿了個乞丐小姑娘,撿來的時候,小姑娘一身是傷,被家裡的繼母打的。

夏雲棲把小姑娘帶回了皇宮,立為公主。小姑娘性格軟乎乎的,又乖又巧,賜名夏玄。

後來夏玄嫁給了宋國宋訓的嫡長子,宋子卿,卻是個混天小魔王,唯獨把夏玄這個小媳婦捧在手心裡。

夏宋兩國聯姻,永交秦晉之好。

而夏辭,也冒天下之大不韙,成了夏雲棲的鳳君。

無人知道的是,葬禮那天,時九其實是去了的,在眾人之後,那夜風很冷,迷了她的眼。

她終究如願以償,夏雲棲成了明君,而景止也死了。

她手指被墓碑的稜角磨出了鮮血,道了句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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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嬌反派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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