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衣人的偷襲
洗漱乾淨,換了一身裝束的拂曉一走出來就被一陣爽朗的笑聲給吸引過去。只見牟海岩和那個『萬蛇谷』的谷主好似說到高興之處,兩個人儼然如老友一般暢談著。
「沒想到老夫許久不曾出谷,世上竟然有了你們這些了不得的後生。看來真的是深山磨光陰,換了幾個人世竟不知啊!哈哈哈……」
谷主那雪白的鬍鬚隨著笑聲一陣抖動。
「前輩過譽了,晚輩在這裡班門弄斧而已,見笑、見笑、」
牟海岩謙恭謹慎的樣子倒也抓得住。
「拂曉?」牟海岩看著她迎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說;「來,拂曉見過『萬蛇谷』谷主。」
『萬蛇谷』谷主,並不是拂曉想的那麼扭曲,面相上倒是和善的如同隔壁的爺爺,但是骨子裡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就不可而知了。
「拂曉見過谷主,」她低身施禮。
「呵,我這『萬蛇谷』今天是怎麼了?來的都是這人世間最是俊朗的後生,俊、美、」谷主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她。「就是比較柔弱了些,好在是素錦寡衣裹嬌娘,冠冕之下非美郎哈哈哈……」
一聽被他識破,拂曉臉色微紅。「請谷主見諒,路上方便,小女就著了男裝」
「無妨無妨、這牟少俠看著安生,才是最妥的哈哈哈……」
谷主的樣子完全脫離了拂曉的所有想象,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這『萬蛇谷』的谷主,那個治煉『蠱毒』的人,真的很難想到,如此慈眉善目的老者怎麼會和那等兇殘之人等同而論?
「谷主說笑了,我……」
「對對,谷主說的極是,如此美嬌娘我怎放心他人眼沾。」牟海岩截住了她的話。
能怎麼辦,她只有尷尬的一笑。狠力的瞪了了她一眼,心說,說得好像我是你的嬌娘似的,厚臉皮,美的你。
「谷主,我們明人也不說暗話,此次我們是來取『葯』的,不知您準備好了么?」牟海岩看了看拂曉,又看著谷主。
「哈哈哈……二位,我看你們是誤會了,」谷主回身禮讓,「二位坐下說」
嗯?拂曉不解的看了看牟海岩,牟海岩也正看著她,兩個人分坐在石凳上,看著閑淡慢飲的老谷主。
「這是我谷里產的『金銀花茶』二位喝喝怎麼樣?」老谷主熱情的禮讓著。
拂曉輕抿了一口,一股清香爽口的質感,大腦突然一下清醒了不少,合適受用。
「好茶、好茶、這個季節能喝到如此降火清熱的花茶,倒是很合適宜。」牟海岩也輕輕抿了一口,「不知谷主所說誤會是何意?」
「哈哈哈……本谷難得來了兩位客人,想著能淡雅品茶,看來是不合時宜了。」放下茶杯,老谷主看了看牟海岩又看了看拂曉,眼神凝重的說。「二位可知道此次要取的是何葯?」
牟海岩不知這老谷主此話是何意,試探著回答他。「我二位只管取葯,至於是何葯,無需知道。」
「哈哈哈……」老谷主突然揚聲大笑,站了起來。「不知何葯,來我『萬蛇谷』豈不是找死?」
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老谷主變臉比翻書還快。拂曉如坐針氈的坐在石凳上,她不知道一會真的發生了什麼,自己是真的要逃跑,還是陪著、這牟海岩掀翻這『萬蛇谷』。
「主上之令,屬下唯有以死完成。」牟海岩也站了起來。
「好個以死完成,」老谷主臉色陰暗,怒目圓凳。「你可知道,你們要取的是這世上最是邪毒之物,一但這種東西到了歹人之手,必將取他人之命。即使這樣你們還要把這東西帶回去?」老谷主質問著。
「既然是邪毒之物,既有煉製之人,必有煉製所用。又啟是我等能阻礙了的?」牟海岩嚴目肅眼的樣子,倒也另有一份殺厲。
「煉製的人固然可恨,如果天下沒有這急需之人,又有誰煉製?說白了,無非都是各壞心思,各有所圖而已。」
「老谷主您圖什麼?」牟海岩看盡他的眸子里。
「放肆……」一旁的少年抽劍,怒目圓瞪。
「秀兒退下,」少年雖有怒意,卻收回劍鞘,仍立於一旁。
「哎,好吧,」老者一聲長嘆,似乎有千萬噸的石頭壓在他的身上。「你要拿的葯不在這裡,你們可以回去了。」
「您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我的主人一定會答應谷主的。」牟海岩急切的看著他。
聽著老谷主言辭而退的樣子,拂曉心裡竟有一種莫名的歡喜。如果『蠱毒』拿不回去,那就不會有人受害了,豈不是好事一件?可王后哪裡要怎麼交代?管她呢。
「秀兒送客……」老谷主轉身拂袖而去。
「谷主……谷主……」
「我送二位施主出谷」秀兒站在牟海岩身前雙目怒立。
「這?……」牟海岩還在期望的看著離去老谷主的背影。
「走吧,海岩哥,既然沒有,與我們何干,走了。」千想萬想,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拂曉忍不住的嘴角上揚,呵呵,這回大事萬吉,誰都沒事了。即使王後知道了,也只能怪罪這老谷主無情,不買她的賬而已,她又能如何?
有秀兒前面帶路,竟然快了很多,眼看著天邊露出了魚白。拂曉心說,折騰了這一趟算是白大白了。但是還不錯,至少不會害人的。
「二位就送到這裡了,請自便。」秀兒轉身消失在密林里。
這時的迷霧早已消失,一片清爽。在不遠處就是谷口,牟海岩似霜打的茄子,一路蔫吧不語,兩個人就這樣走出了谷口。
「拿不到『蠱毒』你很失望?」拂曉不知道他這一路的表情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是擔心,這王后不會輕饒了我們。」牟海岩四處望了望,終於發現了那兩匹馬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又不是我們的錯,是老谷主不肯給,我們有什麼辦法?」說不上為什麼,她不喜歡這個樣子的牟海岩。「如果你怕王后處罰你,你可以離開,我一個人回去復命就好了。」
「這是什麼話?」他瞪著她,生氣的說「我說過我要護你周全,明明是我的無能,我又怎能把責任都推給你。除非你跟我走,我就不回去了。」
「氣……」拂曉牽過韁繩,折騰了一夜,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突然兩個人被一陣馬蹄的急促聲給吸引過去。
只見迎面一個黑衣人,騎著一頭黑色高頭大馬,黑巾遮面,氣勢洶洶直奔他們而來。
「小心……」牟海岩一把將她推開,人順手扶著馬鞍一躍而起,迎著來人雙手狠力拍過去。
黑衣人也不怠慢,黑馬還在疾馳中,人早就借馬而起,只聽得一聲巨響,兩個人硬生生的彈了出去,雙雙落在地上,四眼對視,半天竟是不語。
「你是誰?」晃動中的牟海岩捂著胸口,憤恨的看著黑衣人。
「海岩哥,你沒事吧?」他受傷了,他不是這黑衣人的對手。
「別過來,拂曉……」牟海岩說完一口鮮血滿口噴出,人踉踉蹌蹌搖晃了幾下,硬是堅持沒有倒下。
「海岩哥……」這是她恢復記憶以來第一次看見的血腥場面,這黑衣人太不地道,一上來就打的牟海岩口吐鮮血。幾步她竄到牟海岩身邊,扶著他坐下來,轉身看著那個如同石頭般站在樹影里的黑衣人,雙目怒視。
「你這賊人,下手竟然這般狠毒,有本事露出你的真面目,我們單挑。」她怒聲厲吼,而黑衣人如磐石般屹立不動,全然不聞她的怒吼。
「好好……那就讓我來會會你這賊子。」
「不要……你不是他的對手……」牟海岩的話顯然她是聽不見的,而他過於激動的移動,讓他又吐了一口鮮血,氣喘吁吁的看著拂曉赤手空拳的沖了上去。
拂曉腦袋裡第一時間,把雲朵給的圖冊上所有招式在腦袋裡過了一遍。蓄滿全身的力量與雙掌上,朝著黑衣人拍去。
黑衣人如同被釘在了哪裡,一動不動,看著拂曉的手掌就要拍在了他的身上,在她指尖劃到衣服時,腳底如同抹了油,一閃竟讓拂曉撲了個空。但,拂曉也不是吃軟的,反應還算快,剛撲了個空,腳下重心早已轉過來,隨著腳底的移動,人也離地而起。這一次她要給這個黑衣人嘗點厲害的。
「接招……」她大聲呵斥著,眼看黑衣人又輕易的躲過,卻在她落地的時候,一抹白粉撒了出去。
黑衣人,見狀一愣,轉瞬上馬疾馳而去。
「呵,算你逃得快,要不非宰了你不可。」這是她回來后第一次正式和人交手,還算不錯。
「你這丫頭,算你還聰明。」牟海岩看著走過來的拂曉真的又想笑又想哭。笑得是她這自以為是的樣子,哭的是他真的很痛。
「那是了,你給的東西,我總要用上一回吧?」她手裡拿著那隻他給的那個小瓷瓶。
「都你這種用法,我的葯是白白浪費了。」牟海岩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扔到了口裡。
「怎麼?」拂曉幾步走到他的身邊看著傷到了哪裡。
「沒事了,我吃了葯,一會就沒事了。」牟海岩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要在快些趕到『吳集鎮』,」
「你行么?」他剛才明明已經吐血了,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只吃了一顆藥丸就沒事了,怎麼可能啊。
「沒事,上馬」說著話,他人已經跳上了馬。
看著他已經上了馬,在四處瞧瞧,如果此時再有個什麼人襲擊,怎麼辦?真的是不可久呆之地,她也上馬,隨著牟海岩疾馳而去。
終於在落日前,他們趕到了『吳集鎮』。剛一下馬,牟海岩口內噴出一口鮮血,人搖晃了兩下被拂曉一把扶住。回到房間里,拂曉要他躺下休息,急著給他找大夫。卻被他一把抓住。
「我沒事,休息一晚就好了,」他從懷裡又拿出了一顆藥丸吞下,「你回去休息吧,我要自己運功療傷,放心,我就是大夫,我了解自己的傷。」
「那有什麼事你叫我?」看著他堅持的樣子,拂曉靜靜的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剛要躺下來,卻被一把釘在牆上的紙條給吸引過去。
『柳樹林見——夏北豪』
夏北豪?拂曉一時不知所措,難道他也在這『吳集鎮』?可他為什麼要偷偷的見自己?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看來他一直都在跟蹤自己,他這麼急急的見自己,又背著牟海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什麼呢?也只有見了他才會明白髮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