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傷心的老司機

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汽車駛到一條羊腸小路上，沒有路燈，只有月亮投射下來微弱的亮光，路旁的楊柳在月光的照射下打在司機師傅的臉上，忽明忽暗。

「師傅，你這走的路不對吧？」萬才問道。

第二人民醫院地處西郊，萬纔此前送毛豆等人來到過，他發現司機行駛路線有很大偏離，隨即出口問道。

汽車兀自不停，仍在飛速疾馳，司機笑道：「大路今天施工封路了，只有這條小路可以到達，而且更快！」

「可是第二人民醫院在市西郊啊，你這是往北郊去的吧？」萬才滿臉狐疑。

「吱~~」

汽車一陣急剎，停到了馬路中央，這裡人跡罕至，幾乎沒有車輛路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司機回過頭問道：「你不是去第一人民醫院的嗎？」

萬才說道：「我什麼時候說去第一人民醫院了，我說的是第二人民醫院。」

司機聽到第二人民醫院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一言不發掉轉車頭。

在去第二人民醫院的路上，司機一改先前健談的樣子，一語不發，臉上充滿了抑鬱之情。

萬才大奇，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臉變的這麼快？但隨即想到：「可能是因為我害他多浪費了一些油吧。」

想到此處，微微一笑，說道：「師傅，咱們剛開始講好了是30塊錢，但怪我沒給你說清楚，這樣好了，等會你把我送到山上，我給你50好了。」

第二人民醫院坐落於市區西郊郊的一處荒山之上，以前是雲市的第一大醫院，後來隨著雲市經濟發展重心的遷移，這裡人去樓空，不復有繁華景象。

不料司機卻是黯然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不是你的錯，怪我只顧著和你說話，沒有聽清楚，但是我很抱歉，我不能上山」。一番話說下來，給人的感覺甚是凄涼，似是有什麼傷心難掩之事」

萬才這就搞不明白了，問道：「那這是為什麼呢？」

一是費解他前後變臉之快，二是送到山上也不過多行了幾百米的路，何況自己又先聲明會多加錢，於情於理，做這一行的都不應該拒絕才是。

司機默然不語。

萬才見司機一副傷心的表情，心想：「可能是突然想到一些不塊的事了吧」隨即不再強求，說道：『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上去，那我就自己走上去好了。』

司機嘆了一口氣，為自己點上一根煙，又向萬才遞了一根，萬才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抽煙，司機說道：「我以前有個女兒，就在這家醫院發瘋了，後來..後來就失蹤了。所以我不想到山上。」

說完，臉上更增凄苦哀涼之色。

萬才暗想：「還有個女兒，剛才倒是沒聽他說起，只以為他有個兒子。失蹤..失蹤？」

他想起今年接二連三發生了許許多多奇怪的事，心中一動，想到司機女兒的發瘋可能多半跟這些事情有關，便問道：「你女兒失蹤多長時間了？」

司機猛吸一口煙，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說道：『哎，也就是半年前發生的事了。』

果然！

果然是今年發生的事。

萬才問道：「在這家醫院，你的女兒是因為什麼發瘋了？」

司機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暗淡無光，痴痴說道：「我的女兒雖然抽煙，喝酒，有紋身，但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她一直都是..我不該總罵他。」

司機的聲音有些哽咽，言語之中自責無比。

萬才靜靜的在一旁聽著，司機抽噎了兩句繼續說道：「她平時總愛在外面玩耍，有天我狠狠的罵了她，她就跑了出去，去了好幾天也不回家，後來我的愛人也就是她的媽媽住院了，那天早上，她突然提著一兜吃的來到了病房。」

萬才問道：「後來呢？」

司機像是在極力回憶一見可怕的事情，慢悠悠的說道：「她來到了病房，我和她的媽媽都很高興，她走到窗邊想要提起暖瓶去打水，可能是無意一撇，看到了窗外，然後她就不動了。」

「起初我也沒在意，後來我見她一直站在那，神情驚恐，就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樓下有個人在看她。」

「一個沒臉的人？！」萬才脫口而出。

司機轉過頭過頭，咦了一聲。

「你也知道這事？」

萬才沒有回答，心想：「也是在這家醫院，也是一個沒臉的人。」

「後來怎麼樣了？她是怎麼失蹤的？」萬才問道，司機女兒在醫院裡碰到的怪事和毛豆所碰到的一樣，難道說毛豆最後也會失蹤？

司機說道：「我女兒也是這麼說的，說樓下有一個沒有臉的人在看她，我走過去看到樓下並沒有她所說的人，後來女兒就喊著疼，嘴裡還一個勁的說著那個人離她越來越近了。」

司機想到以往的事情，悲從心來，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萬才遞過去一張手紙，司機說了聲謝謝。

「後來，女兒就暈倒了，我們帶女兒去瞧了醫生，醫生檢查來檢查去，說一切正常，我們只好把女兒接回家，當時看女人身體沒什麼問題，就以為女兒只是心智錯亂，出現幻覺了，因為你也知道嘛..年輕人平時愛玩，可能受了別人的騙吃了一些葯什麼的，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回家的當晚，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司機又忍不住開始抽噎，他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下心情，說道：「當晚，我的女兒就失蹤了，半年了，再也沒有回來。所以我就發誓我再也不上山去了，我怕想起我的女兒..」

萬才安慰了幾句，心下不禁想到：「我的趕緊趕到醫院去，看看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機擦了擦眼上的淚，強顏歡笑說道：「我和每個客人都高高興興的說著話，人家都以為我心態好，其實我心裡的哭，心裡的難受又有誰能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我的女兒，我只好不停的和客人說說話，好讓我不再想起。」

萬才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暗想：「每個人都帶著面具生活，這個世界又有誰能真正的快樂？」

司機將萬才送到醫院的山下，臨去的時候，萬才留了司機的聯繫方式，得知司機姓夏，女兒叫做夏薇薇。外形特徵則跟他所預想的一樣，夏薇薇性格乖張叛逆，同毛豆一樣，也是殺馬特。

剛才夏師傅說起自己的女兒站在窗邊的時候，萬才就想到了，果然接下來夏師傅又說到樓下站了一個人，這時候他就已經篤定不已，果然這又是一起針對殺馬特的計劃，只是這計劃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也許有朝一日，自己可能巡查到真相，到時這個叫做夏薇薇的女孩無論是生是死，也都好給夏師傅一個交代，去彌補掉一個父親心中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