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知處

第120章 不知處

墨風這般想著,愈發覺得頭疼,也不知蓉月小姐是怎麼得罪他們的。

在感覺到南宮熠寒的冰冷寒意之後,墨風立刻收斂了心神,說道:「殿下,郡主在殿外求見。」

南宮熠寒聽此,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眸光沉了沉,緩緩開口道:「讓她回去!」

「殿下,此是老太君和太王妃已經介入了,此刻她們正在祥寧殿,讓你得空過去一下。」墨風又回稟道。

「嗯,好。蓉月小姐現在在做什麼?」南宮熠寒想到蓉月,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擔憂之色。

「蓉月小姐去了凝輝堂之後,就與丫鬟雲墜一同留在了凝輝堂。」墨風回道。

南宮熠寒怔了怔,他何嘗不知那些人對蓉月動手的理由,她的悲傷,她的痛苦,她所受的劫難皆因他而起。他完全不敢想蓉月的在馬上性命堪憂的時候……

這般想著,南宮熠寒的眸子漸漸染上一層沉色。

門外的雲蕭聽到墨風的回稟,看著這巍峨的宮殿,看著這緊閉的大門,身體輕微的顫了顫,或許這扇門不會再為自己打開了吧。

她又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明月閣著火時,蓉月失蹤之際南宮熠寒身上的那股冰冷的寒意還有嗜血的殺意,以及眼眸中的傷痛,上一次還是在蓉月沒事的情況下自己放下所有的自尊,才換得雲生這一命,這一次,還不知會怎樣。

「走,回閑雲閣。」雲蕭對身邊的侍女輕輕開口道。雲蕭看著侍女木訥的點點頭,雲蕭心裡不由泛起一層苦澀的漣漪,自哥哥離世后,她身邊的親近之人就愈發少了,所以,她不想李嬤嬤離開她。

雲蕭緩緩轉身,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又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緊閉著的硃紅色的大門,不知何時,靜寂的盡顯蒼茫的天空突然無力的揮灑著純潔的雪白,她輕輕的抬起纖細的想要接起一片雪白,在抬頭的一瞬間,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自己的頭上多了一把傘。

「燁然哥哥,你怎麼來了?」雲蕭看著男子緩緩開口道。

「我找殿下有點事,不想看到你在這兒,我先送你回去吧。」莫燁然看著眼眸中隱隱閃著憂色的女子,緩緩開口道。

他本是來找南宮熠寒辭行的,自雲蕭醒來后,自己心中的羈絆也放下了一大半,何況她的心一直不在自己身上,原本以為讓她待在宮裡,南宮熠寒好好照顧她,她也會開開心心的,卻不曾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就多謝燁然哥哥了。」雲蕭開口說道。

……

祥寧殿內,此時的氣氛沉悶而嚴肅,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似乎是在為什麼事而僵持著。

「寒兒,你打算怎麼處置李嬤嬤?」太王妃看著南宮熠寒緩緩開口道。

「涉嫌殺人,謀害戰馬…不用處置她,刑部會處理。」南宮熠寒淡淡開口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現如今雲家人丁單薄,而李嬤嬤又是雲家的老人,何況這些年她和雲生一直操持著雲家,並不是普通的僕人,若是她死了,會不會讓很多老臣寒心?」太王妃看著南宮熠寒堅定的神情,皺著眉,緩緩分析道。

「母妃,此言差矣,若是我枉顧他人性命,才是真的會讓對天曜忠心的大臣寒心。」南宮熠寒說道。

「你也不用瞞我了,我想,你應該也收到了老陳將軍的奏摺吧!他們那些人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她當年和雲蕭的父親是過命的交情,他一定為李嬤嬤求情了吧。」太王妃開口道。

「母妃,有些事並不都得求情就能不了了之的,陳將軍也算是一代肱骨之臣,當年父王既然選了他,我相信他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南宮熠寒眸色沉了沉,開口說道。

「你是為了蓉月吧?」太王妃想了想,看著南宮熠寒的眼睛,帶著幾分探究。

南宮熠寒避開了太王妃探究的眼神,淡淡的開口說道:「沒有,我只是秉公辦事而已。」

雖是這般說著,但腦海中卻浮現出蓉月蒼白的臉和悲傷的面容,以及在看到自己時眼眸中閃爍的淚水,他知道孔嬤嬤在她心中的地位,況且在一定程度上孔嬤嬤的死也因他而起。

他不確定蓉月在得知所有真相後會不會怪他,他只能先將這件事處理好,他不知…倘若他免了李嬤嬤的刑罰會如何,但可以知道的是,這個鍋他背不起,他也不敢背。

說著,他緩緩起身,對著太王妃恭敬一禮,說道:「母妃,兒臣先告退了。」

「嗯,去吧!」太王妃微微闔上眼,緩緩開口道,用手輕撫額頭。

沈嬤嬤看著男子漸漸消逝的修長的身影,開口說道:「太王妃,你說殿下說的是真的嗎?」

「他好歹是我生出來,他眉頭一皺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太王妃笑著說道。

夜幕的來臨,冬季的殘歌漸漸響起,寒風蕭瑟,讓很多人的心在這個夜晚久久不能平淡。

「小姐,現在天涼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一會兒著涼了可不好。」雲墜看著蓉月開口道。

「不必,嬤嬤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在這裡陪她。」蓉月摸著棺木緩緩開口道。

「殿下。」雲墜一抬頭,這才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家小姐身後。

男子輕輕解下身上的黑羽大氅,然後披在女子身上,寬大的黑羽大氅瞬間把女子嬌小的身軀包裹住。

「殿下,你怎麼過來了。」蓉月看著男子開口道。

「過來看看你,別著涼了。」南宮熠寒說道。

「嗯,殿下回去休息吧,您明天早上還有早朝。」蓉月開口說道。

話一說完,南宮熠寒就蹲下身子,輕輕將蓉月抱在懷裡。

……

凌雲殿正廳,朝堂之上,南宮熠寒坐在主位上,帝王的威儀顯露無疑。

「殿下,就李嬤嬤一事,還望殿下酌情處理。」一個看似年長卻依舊精神矍鑠的人說道。

「哦?陳將軍說如何個酌情法?」南宮熠寒笑了笑,冷冷看著下面的手。

不過這笑容卻讓下面的人心裡不自覺的起了一股寒意,剛剛出來說話的陳將軍也不由的出了身冷汗。

「殿下,微臣有事啟奏。」一個年輕的官員走上來回稟道。

「說吧!」南宮熠寒眼神微眯了眯,心下瞭然,該來的也要來了。

蓉月心裡暗自吐槽著,剛一走過去,雲蕭就笑著說道:「蓉月妹妹來了,快來坐著。」說著指了身邊一個座位笑著說道。

「郡主客氣了。」蓉月笑了笑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順勢坐下。

南宮熠然見她來了,笑著給她倒了一杯酒,說道:「喝了她,驅驅寒。」

南宮熠寒皺了皺眉,直接將酒攔下,說道:「蓉月身子還沒好,這酒過於烈了,還是別喝。」說完,又拿起另外一壺,倒了一杯,遞給蓉月:「這是新做的桂花茶,你嘗嘗。」

餘下的四人皆是一怔,南宮熠然看著自家王兄的眼神也頗帶些不滿。

蓉月接過桂花茶在眾人的注視下喝了一口,其實她挺不喜歡這麼多眼睛看著她的,喝完之後,發現眾人還盯著她,只得硬著頭皮發表三字感言:「嗯,好喝!」

眾人皆是一笑,南宮熠寒也很給面子的說了一句:「蓉兒喜歡便好。」話語間透著寵溺,蓉月與南宮熠川和南宮熠然以及莫燁然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不過餘下的兩個人就不是那麼習慣了。

南宮熠川雙目瞪得老大,似是不相信眼前這人是他王兄,雲蕭的臉頰微微泛白,眼睛里流露出傷色。

蓉月看了一下四周,也算雲霧繚繞吧,她知道這山很高,於是就想走到邊緣出望一眼,學一下古人一覽眾山小的豪情。

但剛走到邊緣就被嚇住了,雲霧繚繞間依稀可見幾座山的山頂,至於山下的東西完全看不到,也不知是有多高,但透過這雲層,卻可見到下面嘻嘻嚷嚷的光,蓉月知道那是王城。

有一陣風吹來,蓉月不禁打了個哆嗦,頗為不解的沖著樹下的人問道:「殿下,你們為什麼來這兒?」

「過節。」南宮熠寒淡淡的道。

「在這兒過節,這是什麼癖好,這裡一點節日的氣氛都沒有,好嗎?」蓉月撇撇嘴道。

南宮熠寒挑了挑眉,看著這個似乎對自己決策頗為不滿的女子。

又聽她繼續說道:「是不是你們這些有權勢的人都對這種事情都情有獨鍾,喜歡站在高山上,俯視群山,然後抒發一下自己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又或者站在高山上,欣賞這萬家燈火時,來獲得自己治國有方的滿足感。」

南宮熠寒一怔,沒想到蓉月一次性就解釋了這麼多層意思,南宮熠成也流露出一絲讚歎的目光。

「蓉月妹妹有所不知,早在之前,我們每年都來這兒過節,熠寒哥哥喜靜,所以常來這兒。」雲蕭意味深長的笑著解釋道。

蓉月也沒忽視她話中的意思,「早在之前」,意思是他們有一段沒有她的過去,而那一段過去似乎還很長,蓉月淡淡的一笑:「原來殿下喜靜呀!那可真不巧,我就喜歡熱鬧,也不知道殿下現在是不是還喜靜?」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一怔,齊刷刷的看向南宮熠寒,南宮熠寒看著眼前古靈精怪的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嘴角不經意的揚起一抹弧度,「身邊熱鬧些也挺好的。」

眾人紛紛咋了咋舌,收回目光,而雲蕭身子輕微的顫了顫,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說道:「熠寒哥哥可真疼愛蓉月妹妹。」

這下蓉月倒是有些尷尬了,她又做回了原來的位置,她真不明白這群人是怎麼做到一直坐在這兒,半天不說上一句話的,最終她又忍不住開口:「你們往年都在這裡做些什麼事呢?」

「跟今天一樣。」南宮熠然淡淡的說道,又問:「蓉月在拜月節都做些什麼?」

蓉月心想,我的生活可豐富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做的事情可多了,一個節日,那肯定得去逛街,街上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雜技,舞獅,還有許多小玩意兒,比如面具,還有各種好看的首飾。」

南宮熠然一邊聽著,也覺得有趣,不過又說道:「聽說江南的才子佳人眾多,在過節時還有遊船的習慣,蓉月有與人游過船嗎?」

「當然。」蓉月利索的回答道,不過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道不善的目光看著自己,急忙補充道:「與我哥哥一起。」

「天色不早了,都各自回去吧。」南宮熠寒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去牽蓉月的手,這時才發現蓉月的雙手冰涼涼的,他又輕輕扯過她的身子,用自己的披風將她裹住,轉身對莫燁然說道:「你送雲蕭回去吧!」說著,帶著懷中的人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雲蕭看著被南宮熠寒攬在懷裡呵護備至的人兒,心裡泛起一絲絲苦笑,自己還在期待些什麼呢!莫燁然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走過來,溫柔的說道:「雲蕭,我們走吧。」

……

自上了馬車后,蓉月就鬱悶的很,南宮熠寒總是時不時的盯著她看,蓉月最終忍不住假裝淺眠。

沒過一會兒,就聽南宮熠寒冷冷的道:「墨風,把馬車停下去,然後,你先回去。」

墨風一怔,心想,蓉月小姐又惹到殿下呢?不過,他也隨即答了聲「是」,將馬車停下,然後自動消失。

「殿下,你怎麼了?」蓉月看著眼前的男子,瞬間覺得莫名其妙。

「裴蓉月,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男子看著女子冷冷的說道。

蓉月腦海一片空白,心想,這人怎地陰晴不定,剛剛不還好好的嗎?難道是惱了她拒絕與他過節,可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她的氣都還沒消呢?

正這般想著,南宮熠寒忽然向她壓過來,蓉月拚命的用一雙小手推拒的,可是似乎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南宮熠寒的眸子沉了沉,一隻手往蓉月腰間摸去,蓉月一時氣急,用雙手阻攔,南宮熠寒似乎覺得她礙事,直接點了她的穴道。

「你…你幹什麼?把你的手拿開?」蓉月看著自己腰間那隻不太安分的手一時氣急,竟崩出兩滴眼淚。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碰你?」南宮熠寒聲音沉了沉道,如寒星般的眸子盯著蓉月。

「你起來,解開我的穴道。」蓉月哭著道,眼眸漸漸濕潤。

忽然南宮熠寒的手一頓,在蓉月腰間掏出一個香囊,如寒星般的眸子終於染上一層笑意,說道:「原來在這兒!我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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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謀之戲精王妃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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