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蟒

「老傢伙，算你識趣，還傻站在那裡幹嘛，還不趕緊滾過來迎接厲少，能給我們厲少當嚮導，是你莫大的榮幸！」

而此時快船已經靠在了岸邊，一壯漢當下跳下船來固定快船，轉過頭來看著許老漢開口道。

他口中的厲少，便是現在站在船頭正準備下船的約莫有二十歲左右的肥胖青年。在肥胖青年身旁，則是一個強壯的中年漢子，他留有一小撮山羊鬍，名叫吳峰，是厲少手下的頭號打手兼保鏢，是一名強大的武者。

在厲少和吳峰之後，便是其餘的壯漢，在這些壯漢背上都各自背著一把用布條包裹起來的物件，像是武器。

在快船上，隔著岸邊萬餘米距離出聲喝住許老漢的人便是吳峰。

「是，是，我這就過來，鷹山嘴那地我熟，天黑之前一定把諸位大人帶到，那個……那玉麵粉能不能先讓老漢我看一眼，老漢半月沒吃到麵食了，實在饞得慌……！」許老漢聞言開口道。

他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不悅，反而顯得十分獻媚，一副討好人的模樣，讓船上的眾人覺得他之所以如此聽話，似乎都是因為那五十斤玉米麵粉而已。

說著，許老漢便往正在下船的厲少等人走去。

「哈哈，吃，吃，就知道吃，你們這些下賤的流浪者都是一副德性，一聽到吃的，就邁不開腿。」那人笑罵道。

「好了石三，你少損幾句吧，這山清水秀的，你一開口便擾了厲少的雅興，當心待會厲少讓你做蛇引子！」此時，快船上的人也盡數下船走到岸上，吳峰開口道。

「是，老大！」聞言，石三果斷閉嘴。

「無妨，無妨，石三也是心直口快，吳峰你也別和他一番見識。那老人家既然要看一眼玉麵粉才肯帶路，那吳峰便麻煩你一下吧！」厲少開口道。

話落，他不緊不滿朝許老漢走去，其餘壯漢跟隨在他身後。

「好的，厲少！」

聞言，吳峰轉身一步跨越十餘米距離，只見他呼吸之間便從快船上一個來回，此時他手裡提著一袋五十斤左右的玉麵粉，在許老漢笑呵著和厲少打招呼前，剛好走到厲少身旁。

「武……武者！多謝厲少，多謝厲少，多謝諸位大人給老漢這麼好的機會，只是帶一下路便能獲得這麼多玉麵粉，老漢我這個冬天不愁吃的了！」許老漢開口道。

他見那叫吳峰的人，三兩下便跨越數百米距離，呼吸之間就追上厲少，而且單手提著一袋五十斤左右的玉米粉還臉不紅氣不喘的，知道他多半就是傳說中的武者了，如此表面上表現得更加恭敬了，但心中卻擔憂得要死。

「還好小舒沒跟在旁，自己這把老骨頭死了便死了吧！」許老漢心中想道。

「老人家多禮了，這袋麵粉是你帶我等去一趟鷹山嘴的酬勞，我厲少向來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只要帶我們去一趟鷹山嘴，這五十斤玉麵粉便是你的。當然，這些麵粉暫時還要保管在我們這裡，事後才能給你！」

「石三，這玉麵粉你便暫時扛著隨我們一道去鷹山嘴，到地點了便給這老人家！」厲少走到許老漢十餘米前便停下了腳步，開口道。

「好的，厲少！」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嗯，老人家玉麵粉你看也看了，便在前方帶路吧！」

「諸位大人這邊請！」許老漢道。

說著，他便當先帶著厲少等人往鷹山嘴的方向走去，見石三果真扛著玉麵粉跟在隊伍中，許老漢心中放心了不少，也許身後的這些人只是要他帶路，不見得會讓他去做危險的事。

若真是如此的話，他今天算是賺大發了，運氣好到爆，先是捕到魚，后是輕輕鬆鬆的獲得五十斤玉米麵粉，這樣的事情他活了幾十年來還是頭一次遇到。

而另一邊，許舒此時正小跑著回到寒山寺中。

「不行，那叫厲少的那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我不能丟下爹不管，我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將他的面貌看個清楚，若爹安好則罷，但若那厲少敢傷爹一根毫毛，我以後長大了鐵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還好爹曾經帶我去過鷹山嘴一次，那路我識得！」

如此想著，許舒便抗著木製長矛，快步跑出寺廟，往鷹山嘴的放向跑去。

「老頭兒，還有多久才到，你不會認不得鷹山嘴的路吧？帶我們在這山裡左轉右轉的瞎轉悠，我頭都快被你轉暈了！」

隨著許老漢走了一陣，石三開口道。

他現在肩上扛著五十斤的玉米麵粉，即便以他強大的准武者的體質，在沒有道路的荒郊野嶺外行走，也有些吃不消，額頭上已冒出了細漢。

「別急，別急，在翻過前面那個山頭便到了，呼……呼，諸位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在這山裡趕路最是耗人體力。」連續快步走了個把時辰，翻過數個溝壑山頭，許老漢此時氣喘道。

「老人家，天就要黑了，再堅持一會兒吧，你提前將我們帶到鷹山嘴，便也能早些獲得報酬，好回家歇息。你心中也清楚，這夜晚獸類橫行，尤其是這茂密的山林中更為危險。」厲少開口道。

「也好，那老漢兒再堅持堅持！」許老漢道。

說著，許老漢又繼續咬牙堅持著，走了些許時辰后，終於把這些人帶到鷹山嘴的地界了。

「前方的山頭便是鷹山嘴，聽說有吃人的凶蛇在那附近出沒，路我是帶到了，諸位大人過去的話可得當心。」站在半山上，許老漢指著一座小矮山開口道。

「到了嗎？吳峰看下地圖確認下！」厲少聞言開口道。

「是，厲少！」聞言，吳峰從背後的背包中拿出一張地圖，展開在地上，隨後觀察四處的地形細心打量著，隨後又道：「厲少，確實是到了，那座矮山便叫鷹山嘴，和地圖上標記的一般無二，也幸得有人帶路，若靠我們自己去尋找的話，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嗯，這便好，石三，將玉米麵粉給老人家吧！」厲少道。

隨後他給吳峰使了一個眼色。

「是，厲少！」聞言，石三將玉麵粉放到許老漢身前。

「多謝厲少，多謝厲少，那小老漢告辭了！那鷹山嘴有吃人的凶蛇，小老漢只是普通人，不敢靠近一步，諸位大人進去的話也多加小心，告辭！」許老漢說著，就要背起身前的五十斤玉米麵粉離開。

「等下，老人家，別急的走嘛，我家厲少有一場造化送給你，你只要再幫我們一件事，從此後你便可以成為人上人，富貴一世，榮華一生，而且我家厲少承諾帶你去姑蘇城內生活，並許諾教給你一個過活的營生！」

「『山有林兮木有枝，水有魚兮風不知。橫河夕陽晚，月伴渡漁人，獸鳴高空過，水動捕魚人。小兒酣睡古鐘下，老漢夜眠古佛旁。』老人家這詩到是寫得清新脫俗啊，別有一番風味。看來老人家膝下有一兒子吧，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他今後想想，你不想讓他像你一樣做一輩子的流浪者吧！」

「以老人家的見識，我想多半也猜測到了我是一名武者，那我便讓老人家見識一下武者的實力，老人家，看好了！」

「喝，斷！」

吳峰說著，也不待許老漢說話，蓄力於臂，用力一掌往許老漢身旁的碗口粗細的樹榦橫劈去，只聽咔嚓一聲，那棵樹木被他一掌攔腰劈斷，樹榦斷口整齊光滑，猶如刀割。

「這，這……」許老漢被驚嚇道。

要來的果然還是來了，他就知道這些人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像厲少這樣的富家公子最愛做吃人不吐骨頭的事，看來今天是再劫難逃了。

許老漢不傻，這些人既然讓他帶路到鷹山嘴，便是沖著那吃人的凶蛇來的，沒見到凶蛇，這些人豈會讓他離開？但若真帶他們見了凶蛇，他還有命活嗎？他可不信這些人會為他的安危著想。

「哼，老傢伙，我大哥客客氣氣的跟你說話是給你面子，可別不知好，這荒山野嶺的你也不想暴屍荒野吧！厲少給你的造化你自願接受便好，否則便也由不得你！聽大哥的話，你還有一個兒子吧，本來禍不及家人，但若你不聽話的話，就別管我們斬草除根了！」石三此時開口威脅道。

「老漢怎會拒絕厲少的好意呢？就不知厲少空中的造化是……」被石三的話一嚇，許老漢當急點頭答應道。

「哈哈，老人家這就對了嘛，別聽石三瞎說，我厲少一向尊老愛幼，從不做強迫人的事，這是蛇靈果，顧名思義，它是蛇類最喜歡吃的果實，能開啟或者增強蛇類的靈智，它的氣味散發在空氣中能引來無數蛇類，凡人食之也能增強體質，開啟通往成為武者的大門，來，你好生拿著。」

厲少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個紅彤彤的果實，遞到許老漢手上，接著又繼續說道：「你只要拿著它帶我們去鷹山嘴走一趟，將你口中那吃人的凶蛇引出來，這果實便是你的了，有了這枚蛇靈果，你或者你的兒子便有很大機會成為像吳峰一樣強大的武者！」

「怎樣？這筆買賣不虧吧？放心，那凶蛇不要你對付，只要凶蛇出現，你即刻離開便可。在那凶蛇為出現之前，我等也會護住你的安全。事後，我保證帶你去姑蘇城內過上富裕的生活！」

「好吧，諸位大人隨我來。」聞聲，許老漢沉默一陣道。

他也不管地上的玉米麵粉，轉身握著蛇靈果往前方的矮山走去。他心中清楚，以厲少為主的這些人是將他當成引蛇出沒的誘餌了。

「老東西，這不就得了……」

身後傳來石三的咒罵聲，但許老漢根本沒在意，也不敢回嘴，他此時只希望他按厲少的要求做了，他能約束自己的手下，別去找許舒的麻煩，至於自己的生死已經不太重要了，只要許舒活著便好，但願他們能守信吧。

在許老漢帶著厲少等人往矮山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后，許舒也才走到他們短暫休息的地方，也看到了地上的那一袋玉麵粉。

「糟糕，爹帶他們去鷹山嘴了，可別出什麼事啊！前方的那座矮山便是爹說過的鷹山嘴，蛇類繁多，山內生活著一條會吃人的凶蛇，但願爹沒遇到它，否則……」

嘀咕了一句，許舒也不停留，即刻尋著厲少等人走過的足跡往前追去。

一路上觸目驚心，儘是一些被刀劍砍成數段的無數蛇身，大多被殺死的蛇都有許舒身子骨粗細，十來米長，有些還沒死透，在山林間一陣翻滾折騰，也幸得許舒又幾分膽量，身形也算靈活，否則他絕不敢追下去。

「死了這麼多蛇，看來那些人絕不是外出遊覽觀光那麼簡單，但願爹沒事！」許舒小聲說著，手中握著的長矛又用力了幾分，他隨著厲少等人行走過的路徑，一路上遇到被殺死的大蛇居多，活著的到沒遇到幾條。

「石三，你帶著兄弟們把向左側而來的所有大蛇清理乾淨，至於朝其他放向而來的大蛇交給我，趁那靈蟒還沒出來，將它們全部殺光！」吳峰吩咐道。

「放心大哥，左側來的大蛇就交給兄弟們吧！這些野蛇也就體型大些，未開靈智，兄弟們都不是常人，殺光它們小菜一碟！」石三答道。

說著他帶著兩人往左側的大蛇殺去。

他們都各自握著一柄鋼刀，個個身形魁梧，力氣和速度非凡，手持鋼刀只往大蛇身上用力或劈或砍，大蛇要麼被開場破肚，要麼被斬成數段，死得不能再死。

而另一邊的吳峰更是兇殘，他沒使用武器，只以雙手打出強大氣勁便將無數大蛇打成肉泥。

「你們快些，就要到靈蟒居住的洞.穴了，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面，莫在路上耽擱太多時間！」厲少站在原地開口道。

而此時許老漢就站在他不遠處，並未說話。才開始被無數大蛇包圍時，許老漢也害怕得要命，但隨著吳峰等人動手，見無數大蛇被他們虐殺，這才安心下來。

那些被吳峰等人殺死的任何一條大蛇，若是被平時許老漢撞見，那也只得葬生蛇腹了，但它們在吳峰等人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許老漢心中更加害怕厲少等人了。

「是，厲少，殺！」吳峰答道。

「兄弟們，厲少發話了，再加把力，殺啊！」

……

「呼，還好，看來爹就在前面，我得小心過去，免得被厲少等人看見，也幸得這附近的大蛇都被厲少等人殺光了，否則麻煩就大了。」

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喊殺聲，許舒便低著身子往前跑去，待找了一棵視野開闊的巨樹后，便快速的爬了上去，確定樹上沒有巨蛇藏身後，這才安心下來。

「前方碎石處隱隱可見一洞.穴，那多半就是爹說的那吃人的凶蛇的藏身之所了，這裡視線良好，便躲藏這裡，見機行事。」

扒開身前濃密的樹葉少許，許舒見許老漢站在厲少身旁，這才安心不少。

「爹手上拿著一個紅彤彤的果子，也不知是何物？那厲少究竟要搞什麼鬼！」許舒心中道。

「厲少，附近的大蛇都被兄弟們清理乾淨了，見下來就看這位老人家的了！」待將因蛇靈果氣味引誘而來的所有大蛇擊殺光后，吳峰等人走到厲少面前道。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你們分散開來，隱藏四周，本少爺要藉助和靈蟒一戰突破武者境，只要本少突破成為武者，便少不了你們的功勞，回姑蘇城后，本少絕不會虧待你們！」厲少開口道。

「多謝厲少，兄弟們，按事先商量好的計劃，撤！」吳峰答道。

隨後，他和石三等人快速往遠方走去，隱藏在四周，原地只剩下許老漢和厲少二人。

「厲少，他們怎麼走了，那凶蛇……」見吳峰等人往遠處走去，許老漢開口道。

「老人家別怕，接下來我會護著你，你拿著蛇靈果在前，只管往前方的石洞走去，若那靈蟒出來，便交給我對付，無需擔憂。」厲少開口道。

「這……」許老漢有些遲疑了，這厲少從始至終都沒出手過，他並不清楚這厲少具體實力如何，這富家公子行事往往都是膽大包天，他實在安心不了。

「哼，放心，本少好歹也是一名准武者，那靈蟒雖然已生出靈智，但本少要護住你周全不難，莫不是小看我？」厲少面露不悅，瞪了一眼許老漢道。

「不敢，不敢，老漢這就前去。」

許老漢聞言，不敢在猶豫，當即握著蛇靈果往前方的石洞走去，但走了一陣后，距離石洞只有百餘米距離時，也不見靈蟒半分蹤影，許老漢此時雙腿早已打顫多時了。

「再往前走些，莫怕，本少就在你後面！」厲少開口道。

聞言，許老漢又咬著牙前進了五十米距離，但也沒見靈蟒從石洞中出來。

「再往前走些，你拿著蛇靈果在石洞前呆上一陣，這蛇靈果氣味怕是沒傳到石洞內，沒被那靈蟒嗅到。」厲少站在許老漢身後十餘米處開口道。

「這，這……」這時許老漢害怕了，雙腿有些不聽使喚，他現在雖離石洞還有五十餘米距離，但石洞中的血腥味早已熏得他膽戰心驚，深怕石洞內突兀的伸出蛇頭來，將他一口吞下。

「本少怎麼說，你便怎麼做，再猶猶豫豫的，本少滅你滿門，還不快去！」厲少喝道。

「是，是，這就去，這就去！」

被厲少恫嚇，想到許舒的安危，許老漢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當即邁著艱難的步伐往石洞走去。

此時夜色將臨，一陣風刮來，蛇靈果的氣味往石洞中擴散了不少，被風一吹，許老漢只覺得渾身陰冷。

「嘶，嘶……」

當站在石洞前十餘米處，許老漢清楚的聽到了石洞中傳來一陣嘶鳴聲，再難以站直身體，被即將面臨的危險嚇得半跪在地上，險些癱軟在地。

「嘶！」

突然一道急促的聲音從石洞內發出，許老漢知覺得眼前一花，一條巨蛇便從石洞內急速探出蛇頭來，瞪著血紅的蛇眼盯著許老漢，不停的吐這蛇信子，它似乎是看到了許老漢手上的蛇靈果，漸漸的變得更加興奮暴躁起來。

這巨蟒頭上稍微凸起，身上大多地方布滿了鱗片，欲要化蛇為蛟，威勢驚人。它便是許老漢時常跟許舒提起過的那條吃人的凶蛇，也是厲少等人空口中的那條靈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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