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城門之上
京城東門口,官兵正在檢查每一個入城的人,突然一道風從他們的臉前劃過。
「什麼東西?」
仔細一看正是一道身影跑過。
「站住,站住。」兩個官兵追了過去,剛過了一道街口就不見了蹤影。「這人是誰啊?跑的那麼快。」
兩個年輕的守門兵停下,雙手撐著自己得膝蓋喘著粗氣。消失的人影正是言無岩,自從收到書信,他就在也不能淡然了。在山上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
飛也似的下了山,京城的街道如今變得更繁華了。可是他一心只想著寫信的主人,重病,該是多嚴重的病。
「砰」一聲,正要用桃木梳一下一下的梳著頭髮的銀雀,聽到響動側頭看來。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時間仿若靜止一般。
言無岩看著心心念念的人兒,頭髮依舊黑亮,只是那臉上多了幾道細紋,不過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身上穿著紅色睡袍,正坐在銅鏡前梳著長發。片刻之後才想起正事,一個箭步跨過去,拉起她的手就開始把脈。
脈象平穩,沒什麼事。言無岩低頭,四目接觸。「你沒有重病?那信難道不是你寫的?可是那就是你的字跡啊!」
言無岩此刻的腦袋有些混亂,看到她更是混亂了。
銀雀睜開自己的右手,看著銅鏡映出來的兩個人影,放下手中的桃木梳。
「怎麼你很難希望我重病將死?」
「怎麼會?你能好好,我很開心。」言無岩急忙的解釋著,焦急的額頭冒著汗水,手足無措的看著她,生怕她不信。
「那信確實是我寫的。」銀雀從木凳上站起身,走到自己床前扭頭。
「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言無岩愣住了,腦海中一直沉浸在那句,那信確實是我寫。像是不敢相信,回頭望著她想問,又聽她說換衣服,迷迷糊糊的出了房門,還順帶的關上門。
「夫人!」
外面穿來一聲驚呼。房裡的銀雀優雅的挑選了衣服,而後不慌不忙的開始穿戴。
「沒事,你們退下。」
收拾好自己,走到門前想要開門。手又縮了回來,而後又一把的拉開房門。
門前的人轉過身「你剛剛是不是說那信確實是你寫的。」
「是說了。」
「那~」
「我叫你下山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你說」
「你還是先梳洗換洗一下吧!」
銀雀看著他的大鬍子樣子皺了皺眉,這麼多年難道每日就是頂著這幅模樣生活?
「夏蓮,帶他去梳洗一下,換身衣服。」
「是」
言無岩用手遮住自己的鬍子,心中懊惱出來的急竟然沒有收拾一番。
一個時辰之後,夏蓮帶著言無岩來到了膳廳。銀雀坐在餐桌前,見到他來「坐吧。」
言無岩穿著白色加青煙色的外袍,頭髮束起,顯得乾淨清爽。眉毛濃黑,眼睛黑亮大又有神,鼻子高挺,嘴唇上薄下厚,唇色深紅。臉上的鬍子也刮的乾乾淨淨。身材偉岸,說是美男子也不為過。
「用膳吧,用過之後。我會讓夏蓮帶你去一趟燕府,燕府的二公子燕顯天中了印毒掌。」
正拿著湯匙往嘴巴送粥的言無岩聽到這話,好心情全無。「叫我下山只是這件事嗎?沒有其他?」
「沒有」
言無岩的心此刻從高空墜落到深淵,喝到口中的粥明明是甜的,卻讓他卻絕猶如黃連入口。
「好」
處了一個好字在說不出其他,兩個人都食不下咽的吃下這頓飯,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多看誰一眼。
燕府,聽到管家說言無岩來了時。蕭若寒和燕顯山都是不敢置信,走到前廳見到了言無岩。
「言大師!」
「受傷的人在哪裡?帶我去。」
燕顯山高興的連忙帶著人去燕顯天的房間,蕭若寒在一旁自然是高興的。只是發現今日見到的言大師,雖然衣冠髮飾都煥然一新,可是他人卻神色萎靡,毫無生氣可言。
「大師,怎會?」
「你們誰認識銀雀?是她請我來的。」說完不再多說一句話。
但是蕭若寒卻從這一句話中知道了,原來大師心念之人竟然是銀雀前輩。
「原來如此,那大師可與銀雀前輩和好?」
「治傷吧~」
話語中的無奈,讓蕭若寒不忍問下去。
這邊言大師為燕顯天治傷已經在房中關了一天了。一直沒有動靜,外面等的人心急如焚。
蕭若寒決定去找銀雀前輩,出了燕府,沒走幾步,街上眾多的行人向著城西門而去。
「咻」破空之聲,蕭若寒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了一枚銅錢。
抬眼望去,四周人聲鼎沸,早已找不到人。看著手中的銅錢,沒有異常唯一上面有一張紙。
「西門」
這是什麼意思?蕭若寒還是順著人群去了城西門。
到了那裡竟然看到了自己一直想找卻找不到的人。
「啊」蕭若寒輕呼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城西的門樓上掛著一個人,那個人披頭散髮,渾身惡臭,衣衫破爛。
「快看,那人還沒死呢。」
周圍的民眾為了幾百人,蕭若寒擠過人群,眼睛不眨一下,生怕是自己的眼花。
「咻」又一聲破空之聲。蕭若寒隨手接住,看向上面的字。「不知這個禮,算不算有誠意。」
蕭若寒看完,手緊緊的捏著紙條。是哪個人?這是哪個酒樓里戴面具之人。
究竟是在哪裡?蕭若寒沒有四處張望,自己在明對方在暗。城樓上的士兵將綁人的繩子割斷。
人群驚呼著往後退去。「砰」的一聲,那人重重的墜落在地。
「嗯~」
蕭若寒知道自己沒有聽錯,掉在地上的人確實嗯了一聲,果然是沒死。
周圍的人群都遠遠的觀望著,誰也不敢上前。
蕭若寒走了過去,伸手撩開了折在那人臉上的頭髮。這衣服竟然還是那天的衣服,身上的抓痕,傷口皆是一樣。
而現在他們正在流膿,掉在地上的這一下,讓他又噴出了一口血,地上是濃黃色的血水。
頭髮撩開,四目相對,果然,果然,他們的臉都在對方的腦里刻下了很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