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八水火聖嬰

百二八水火聖嬰

杳城山中度懷有火雲靠紋等壽妙地界么。內中勾連地沁淡八,倒是正好克制幽遊子那孽徒的一身所學。只是從未見我這位主人精通御火之術,也不曾見他有甚了不得的煉器手段,這會怎地想起往那火雲窟走動了?」

正如此想著,鬼谷老人目光從山中一眾高人身上掃過,心中忽地恍然:「是了!此間人等之中,唯那火龍真人是個玩火的好手,這回暗中吃了手段還不自知,肚子里那點貨怕都給掏了出來。」

至於烈火祖師,雖成就的是地火元神,但除了鍊氣長生的法門。旁的本事卻只平平無奇,鬼谷老人卻沒往他身上想。

不過瞬息工夫,鬼谷老人隨著鄧鈞到了山中那火雲窟所在處。但見那地界有數十丈厚的石蓋遮掩。上方又覆有耐熱的火樹焰花,乍看到讓人想不到下方另有洞天。

邸鈞繞著石蓋走了一圈,神目之中精光一閃,看穿了焦骨當初在此布下的一道遮掩門戶的禁法。

「呀」我說這禁法怎地許久無人主持還不消散,原來這陣眼處的一顆火樹卻已被焦骨道人祭煉成了法器。」那鈞伸手一探,那火上之上忽地迸發數道炎光,環圈激射百丈,將周遭林木盡數灼成了灰燼,眼看著一場山火就這麼著了起來。

邸鈞忙地噴出一口玄冰真罡將火滅了去,心中旋即不由后怕不已。

以他如今修為,自是不會被區區法器主持的火焰傷到,此時后怕乃為當初:「運氣哩!這火樹法器能吸納地底毒火,發動時便迸射出來,虧是焦骨道人當初大意,未曾將這遮掩門戶的法器拿來對付我,否則以我那時的本事,雖有幾件法器防身,怕也難抵擋得住。」

暗道一聲僥倖,見此間陣法繁複細密,他也懶得推演破解,只運力手上,握住一抖便將火樹之中的重重禁法震碎,連根拔起收進了黃天神符之中。

鎮壓鎮眼的法器一去,禁法頓被破去,掩蓋一角處忽地顯出一個窟窿,有熏熏熱氣自內中湧出,將周遭天地元氣都烘得扭曲了起來;又有黑黃二色交雜的煙霧隨後洶湧而出,帶著濃濃的硫磺味道,仿若冥煙鬼氣一般。

眼見著若任著煙霧蔓延下去。青城山中清幽景緻便要遭其所污。鬼谷老人當下分來一道鬼門架在地窟上方,將之盡數吸納了進去。

邸鈞這時將腦後寶光擴張。籠住了周身,也不踩那階梯,徑直飄身而下,邊道:「焦骨造這階梯委實多此一舉。他還要在此待客怎地?這連蛇鼠都呆不住的地界。」鬼谷老人心有同感。邊地點頭,邊地附和道:「碧落黃泉印中雖也冥煙鬼火無窮,但論神妙,卻是這地窟窿比不得的了,至少幻化一番尚能盛人待客。」

邸鈞笑笑,也不接話,下一刻便已落道了底部。

許是多時五人主持拾整,火雲窟里已盡被地火岩漿覆蓋,只有那尚未被淹沒的牆壁上還隱約可見些蝕刻的雲紋符篆。

身手一攝。一團咕嘟嘟冒泡的岩漿落來手裡,鄧鈞看了看便又拋了回去,而後將雙肩一搖,於念力元神相合一處的黃天神符忽地現於身前三丈處。內中不住地噴出一個接一個的幼小嬰兒。

「咦?」鬼谷老人見狀,閉口翕動嗅了嗅氣息,開聲問道:「哪來的娃娃?看似一般無二的樣貌。便連氣息也如同一人,是你自家所出?」

「說甚麼鬼話!」鄧鈞瞪去一眼,「此乃一位散修用自家精血在夫人胎里落種而成。待降生便施秘法祭煉,成就分身一般的事物,有個名頭喚作「九九神嬰。鬼谷,你且出手將他們禁錮住,不可大力傷了,待我以地心毒焰和玄冰真罡來洗鍊他們。成就「冰火聖嬰」

鬼谷依言發動法力,將八十一個頑皮掙扎的神嬰俱都束縛擒拿了,心中卻還在想:「以我修為,法力操縱細微,運轉純熟無比,怎會傷了哪個?這些娃娃十有**是他自家生的,否則怎恁寶貝?」

不提見老鬼心中如何作想,只說鄧鈞。先自收了神符。而後盤膝懸坐,張口猛吸,將藏於岩漿之中的毒火精華盡數納入一尊混沌元胎之中。

這一行功便是兩咋小時辰過去小待得事畢。鄧鈞雙手齊揚,掌心分別噴出毒焰與冰罡,往那八十一個神嬰身上逐一纏繞過去。

甫一早寒熱二氣沾身,原本便不安分的神嬰短如受了刀割一般掙扎哭號了起來。

也不知是怎地,向不把旁人性命當回事。甚至為了戲耍幽遊子將五嶽仙宗門下弟子盡數吸血拘魂的鬼谷老人,竟是被這哭聲掘動了軟肉,這時眉頭一皺,開聲叫道:「你這是使的甚麼鬼法子?娃娃皮薄肉嫩。怎禁得如此煎熬?」

「嗯?」鄧鈞心中一動,「這老鬼到也並非全無人性。只是神嬰又不是他生養的,這會跟著急甚?嘖嘖,羅真人修為不濟,養的兒子卻是人見人喜哩。」

暗自撇了撇嘴,他朝鬼谷子出言解道:「鬼谷莫急,我這是在住他們洗脫禁法束縛,重塑一身靈根仙骨。這些神嬰乃是應二仙山自雲觀中羅真人秘法所出,自娘胎里便被加持了邪門咒術,降生之後只長神通不長靈智。哪怕千百年過去,仍還是這麼一副嬰兒性子,連言語都不能。他們本是被那羅真人當做分身之中,平時可以結陣禦敵,若是那羅真人自家肉身有甚損傷,」品羔在他們里撿卜咋小寄魂本舍,說來直如俱儡般

鬼谷眼睛一眯,嘀咕了句:「虎毒不食子,那羅真人忒不是東西。」他卻忘了當初親手將自家十八位徒兒祭煉成鬼門的事情。

「我如今施展的法子,便是替這些娃娃除了深植體內的咒法,所依之法乃是以五行宗一門「水火陰陽法。為基。取地底毒焰與玄冰真罡為用。為他們重塑靈軀。只待功成,再祭煉一面「赤玄二色旗」便可使這九九神嬰寄託其上,取食水火元氣,不斷壯大。你莫看這些神嬰一個個長得乖巧,實則是銅皮鐵骨的刀劍難傷的身子哩,我藉助本命神沙使出天龍真言神咒請出的天龍,吃他們撕扯片刻也要碎去。」

鬼谷老人連連點頭,隨後央求了道:「你也不缺防身寶貝,這水火聖嬰一成,賜予我使喚如何?把那赤玄二色旗插去碧落黃泉印中你真要使喚時念頭一動也就應召到手了。」

邸鈞聞言便笑了,心道:「還真箇動了慈心,非是十足的厲鬼魔頭哩。」而後應道:「便如你所願。」眼見鬼谷老人面生急色,他搖了搖頭,操持法力繼續循著身影一身經脈遠轉了起來。

「水火陰陽法」卻是和光真人那徒兒道器修鍊的神通,在煉化了被鄧鈞做過手腳的玄黃之氣后,不知不覺被外泄了修鍊法門。然此際鄧鈞祭煉神通。章法倒真如鬼谷老人猜測,乃是從火龍道人身上挖出。

雖是同修的一尊火相元神,但火龍道人的元神乃是取地底毒火而成。而烈火祖師的元神卻是地心煞火而成,兩者看似差別不大,實則多有不同之處。

早年火龍道人自一位無名異人處得了修行功法,乃喚作《毒火真經》,內中所述便是星辰之中醞釀毒火的一門至理,依法修行便能成就元神。除此之外。那經書上還附有一門煉寶之法,內中所載的最厲害一件寶貝,便是那「赤玄二色旗」

依經書上所言,旗中能養水火神靈,威能無量。

然要煉造此寶,須得有一位修習《玄水真解》的鍊氣士相配合才能成。火龍道人卻無從尋起。後來他另生過主意。想要尋上一個修鍊出水相元神的女道人做道侶,可這天下間入道的女冠本就不多,修鍊水法成就元神的更是幾家名門大派才有;外間零散幾個,卻也看他不上。因此。這件寶貝終是不曾在他手上煉成,恰好此番中了鄧鈞手段,不知不覺地將煉造之法泄了出去。

鄧鈞修為雖比這一方天地中有數的幾位高人尚有差距,但一來自家所學皆是無上法門,二來自有了那挖人心思的法門后又知悉了十數家鎮教秘法,見識已是不凡。

之前那摩羅陀思量心事時。他不曾閑等,一尊念力元神卻在參演、揣摩新挖出來的各家功法,恰有所得,覺著正合用來祭煉神嬰,於是便有了當前一幕。

差不多又耗去半個時辰工夫,鄧鈞將先前收攏的地底毒火用盡,卻見八十一個神嬰俱都被煉得皮肉晶瑩透徹,這會因哭號耗盡了精力,齊同沉沉睡去了。

施法逐一感應,見是一絲差錯也不曾出。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使動念力,在那岩漿抽火成絲。口中吐出寒息成線,以法力分別包裹中,兩兩糾纏交織起來。

未過多久,毒火與並罡為本結成了一面旗子,邸鈞又雙手齊同恰捏印訣,打出一枚枚符篆進入其中,邊地朝鬼谷叫道:「你不是要收養這九九神嬰?赤玄二色旗就要成型,速速分出法力本源來打上烙印;若待我噴出精血上去,便沒你的份了。」

鬼谷聞言,忙地一咳,一股子鬼火般綠油油的本源法力啪嗒一聲砸了過去。

但見那旗子受得一激,其上玄冰赤火二色符篆登時流轉起來。轉眼寶貝已成。

邸鈞揚手將三角小旗丟了過去。施展個心神傳念之法,將祭煉旗子的法門與操練如今這冰火聖嬰的法門一同教給了他,邊道:「這寶貝一成。威能可是不九九嬰兒結陣圍攻之下,三五個元嬰高人聯手應付怕也要吃咋小大虧。

你且好生祭煉,別白白浪費我耗許多工夫為此法奠基。水火聖嬰專克種種邪物,養得好了便是幽遊子對上也要栽跟頭。」

「自然,不敢怠慢!」鬼谷子連道:「多謝!多謝」

邸鈞正要調笑兩句,忽覺有陳不耀通過願力寶光傳來消息,當下經「咦」了聲,自道:「是那慌神子迴轉了,唔,我那老岳父也帶著五行宗一眾人等迴轉了來。」外間有事,他便不再耽擱,法力運轉起來,一閃便去了外間。

鬼谷子見狀,抓起草草成就的赤玄二色旗一搖,但見九九八十一個水火聖嬰紛紛轉醒往過撲去。不過一息工夫,火雲窟中便只剩老鬼一人,手中持著一面上有眾多嬰兒圖形的二色小旗。

「那慌神子怕是趁機取了霜華子的性命、寶貝,這時依約回來獻禮的。霜華子本體冰蠶吐的蠶絲不同凡響,恰好用來摻入主人草草練就雛形的赤玄二色旗中。待我開口討來。」

他深悉鄧鈞脾性,聞其與慌神子打機鋒。便猜出究竟,這時心中動念。便也急忙施展咋。鬼道禁法封了火雲窟,往外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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