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九駕臨王屋
荒神子日後若能有所成就。當屬掌教今日賜法!恩!
這廂劍宗掌教與新近歸投的傳法長老談說親近,另一廂幻演卻是心中凄涼。
往日里那羅浮山上乃是一副祥雲瑞鳥常親近的仙家景象,如今冷冷清清不說,便連用來護山的蜃樓大陣都被撤了去。他運足目力細細看去,卻見當初布置陣旗之處有被法術攻打痕迹。
「門中成就了元神,俱都隕落在了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一干賊子手中,剩餘弟子雖知大陣開闔法門,卻不知收攝陣旗之法,且修為不到元神境界,想要強行破陣收旗也不可能,如今怎會是這般情景?」幻演自九龍印中遁出,元神之處顫動不休,心道:「怕不是有賊子見我同門落難趕來趁火打劫?」
心中焦急,幻演將身一閃掠去道場之上,開聲喝道:「幻演在此,同門何在?」
一聲呼喚未得響應,他一手按住九龍印,九個龍首齊同張口呼喊:「幻演尚在,羅浮道統不絕!尚存門人速速出來相見!」
「幻演在此,門人何在!」
一連喊了數聲,整座山頭被震得顫了起來,卻是仍不見有人出面應聲。幻演心如死灰,一掠進了道場之中,但見處處可見爭鬥痕迹,甚麼大殿、偏殿,甚麼經樓、寶庫,俱都坍塌毀壞,便連周遭幾處葯圃中的靈草都被拔了個精光。
「啊」之前不敢親自觀看,如今見得內中情景真箇應了自家猜想,幻演撕心裂肺地悲呼一聲,高天重重雲團都似遭了大刀劈開,應聲中分開來。
「何方賊子毀我羅浮根基!」
「何方賊子毀我羅浮根基!」
「何方賊子毀我羅浮根基!」
九龍印那九顆龍首紛紛口吐人言。
時過盞茶工夫,幻演心力已衰,精神恍惚地復又往山冉打量一遍,卻見有個道人身影鬼鬼祟祟地借著一方大石遮掩身影施展御風之術往讓。后溜走。
「賊子!」幻演猶如瘋魔了一般,附上九龍印便追了過去,一閃攔在那道人身前,法力運轉之下,天地元氣化作無形大手,安生薦那道人拘拿了起來。
「賊子,是你毀我同耳!」
「砰」的一聲響,卻是那道人禁不住大力擒拿,經脈爆裂,精血射出。轉眼間然後了半邊道袍。
「真人息怒!真人息怒!」那道人嚇得半死,忙地討饒道:「小道只有元嬰境界修為,有何手段能害羅浮闔派高人?真人莫拿小道出氣,我知是誰人劫了貴派道場!」
聞聽這話,幻演心神還轉清明,嘴裡念叨:「是了,是了」本門高人雖已隕落了去,但剩餘門人修行都是「蜃樓萬象,一類無上法門,似你這等修為不濟的野道,如何能從他們身上討得便宜」本門餘下元嬰之輩便有一百一十七位,以你微末手段如何能傷得了他們」
忽地,幻演發了狠一把將那道人的肉身捏成了泥,而後攝住他尖叫這遁出肉身的一尊元嬰,恨聲叫道:「說!是哪家賊子動了我羅浮基業!我那一眾同門現在何處!」
「幻演真人息怒,此事實與小道無關呀!是那王屋山白頭姥姥與長髯老仙,帶著他們三位成就了元神的徒兒趕來羅浮山行事。小道就在王屋山下地龍觀修行,夜間吐納月華時,恰撞見他們擒拿一眾鍊氣士回山。我有修鍊有一門小術,名目喚作「隔牆有耳」心奇之下冒險聽個。究竟,卻驚悉遭擒的乃是貴派高人!小道」小道小道擔心貴派有事,辛苦趕路來尋高人通報消息,於是便見了真人您!真人息怒,道冤枉!」
「白頭姥姥、長髯老仙」好呀,好呀!原來是我大師伯神通道人收的兩個記名弟子!好呀」好呀」幻演忽地獰笑起來,伸手將那被法力攝拿住了元嬰捉了住,「你來通報消息?哈哈哈」當我失了自由之身人便痴傻了么?你不遠萬里趕來,想的是來我羅浮道場掩便宜吧!」
「幻演真人小道冤呀!小
不等這元嬰把話說完,幻演似邪鬼、凶獸一般一口將之吞了下去!
仿若吃了一記大補靈藥,他精神一振。轉首往北方望去。
「王屋山,白頭姥姥,長髯老仙」喂不熟的狗賊,可知你家幻演真人尚還在世!」他將身附上九龍印,破空便往王屋山方向飛遁。
只是行不片刻,幻演忽地清明過來,停住了遁勢,心道:「不對!白頭姥姥與長髯老仙合練古仙所留的一部《白陽真解》,又經我那大師伯許神通調教多年,單揀出一人來,神通手段便已不下於我;更何況他們還有調教出了三個元神境界修為的弟子,雖是借外力取巧而成,但畢竟也有神通在身,三人合力來攻我也吃不消」唔,如今我被那那神秀煉成了至寶元神,無他法力驅策,單隻由我施為,九龍印的威能也難以盡數發動,這般尋上門去,怕會是個含恨遭擒之局」這可如何是演忽地醒悟,自家叫道:「是了!那邸神秀如今是我主人,正該相求於他!只要他肯出手搭救羅浮門人小我便真箇臣服了他又如何?傳法之恩,其深如海沒有羅浮,沒有師長,千餘年前我便成了黃土一懷,我便舍了自由報償也還嫌不夠……求那那神秀!」
相通此節,幻演全力發動九龍印飛遁起來。
未過多時,遙遙見得懸於天際的一尊蓮座,他心中焦急,不等近前便悲聲訴求道:「神秀真人,如今我同門盡遭長髯老仙與白頭姥姥擒拿,數千年積累的家業也都被搬去了王屋山上;求真人著急劍宗群仙助我滅殺那二賊,搭救我一眾同門呀!真人若是肯應,幻演便真心臣服,感受真人驅策!我那一眾同門,真人也可隨意使喚!若能脫劫到那大千世界之中,幻演出面請出本門祖師答謝劍宗援手之恩,相助
荒神子雖不明細節,但也聽出個大概。知是羅浮派遭人趁火打劫絕了根基,心下唏噓感到道:「羅浮揚名仙流已久,往日興盛惹得群仙羨艷,卻不想這大劫一出小數年前積累轉眼成了畫餅一張一世事無常,不過如此。唉,,瞧這幻演。方才還和我拿捏名門高人的嘴臉,這會還有甚麼底氣?」而後以餘光瞥了紅袍一眼,又想:「不知掌教真人如何考量,又如何做決?那羅浮一脈收羅的雖都是天資出眾、根性深厚的弟子,但是如今餘下的都未成就元神,劫數當頭,又能排上甚麼用場?那白頭姥姥與長髯老仙與我卻也有點頭之交,他倆名下還有三個。成就元神的弟子;為那一眾未成元嬰的,對上五尊元神,這買賣不合算。」
他這念頭一動,便被萬民願力傳去了那鈞心中。
輕撣身上一領殷紅法袍,鄧鈞面上微笑,心道:「這荒神子修為不夠,智器、見識便也跟不上。在他看來,對上五位成就了元神的鍊氣士是老大一樁麻煩,在以我今時今日神通,整治幾個沒甚驚天藝業的散修又算個甚麼?逐一擒拿鎮壓起來小還怕日後沒有用處?且大劫之下不成元神便無法有甚作為,但我行這扶龍過海之法,對頭亦非皆是元神大能,遇上那野道小妖作祟,又或需要用人跑腿打雜,那未成元神的不就能派上用場了?」
掃量了眼一副哀求之相的幻演,邸鈞心中又想:「且那一眾羅浮門人入我劍宗之後,一一種下手段,日後放還羅浮派在大千世界的道場,不也是上好的間人一堆?待他們坐了高位,羅浮有甚麼消息都瞞我不住。好處尚還不止於此,一舉數得的買賣,怎能說不合算?眼界啊眼界,虧是當年得了溫道人教誨。」
眼見幻演急得快要沉不住氣,鄧鈞微微一笑,催動蓮台便往北方趕路,邊說道:「我先就已許願與你,說要羅浮餘眾收於我劍宗旗下共渡這末法之劫,你師伯教那記名弟子忘恩負義也就罷了,壞了我的承諾卻是忒該死,不制他一制豈不折了貧道顏面?上那王屋山行走,也不需呼喚旁人助力;幻演,且看你家真人手段,也好讓你真箇心服口服。」
幻演聞言,大喜過望,忙地謝道:「真人援手大恩,幻演永不敢忘!」
鄧鈞點了點頭,抬手一招將九龍印收去了袖中。
趕路片刻,荒神子出言道:「掌教,王屋山一脈,修行的乃是前輩古仙留下一門奇功,喚作《白陽真解》。那長髯老仙與白頭姥姥乃是異類成道,前者是山中白羊,後者是山中白頭鳥。他們所收徒子,有三人成就元神,亦非人身入道,乃是熊黑、玄蛇、與鐮蟲。那家神通原就與別派不同,特異之處極為不凡,且長髯、白頭二人成就元神之後便拜入羅浮派許神通麾下,受了千年調教。掌教神通固然厲害,但卻萬萬不可小視他們,否則說不定便會吃個大虧。」
鄧鈞聞言,心道:「這事哪用你來叮囑,早在登州行走時便見多了陰溝翻船的,你家真人自不會出乖笑話。」口中只言道:「王屋止。又算得上甚麼龍潭虎穴了?長老若是有膽,下月十五可隨我去那中央魔教走上一遭那方臘乃是魔神摩尼一尊分身,手握一方神碑。」
荒神子打了個激靈,心中叫道:「不知原委便罷了,既知中央魔教如天道宗一般有那要命的神碑,便是修為邁入返虛之境我也不敢靠近!」
只是這話直白說出太嫌丟臉小他便避而不答,轉是勸道:「掌教萬金之軀,群仙渡劫成敗所系,萬不可立那危牆之下!」
眼見鄧鈞只是笑笑,他忽地想到劍宗崛起定是也有倚仗,聯導早前猜想,又出言試探道:「掌教全然無懼模樣,耳是咱到宗亦有神碑一方?」
「怕是除了本門最初七位長老,來我青城的散修都是如此作想吧?卻不知那寶貝我也凱覦許久,只是沒機緣礙手哩」
荒神子見得鄧鈞沉聲不語,只道是自家十有**猜得中了,當下也裝糊塗,「掌教不言語,想是執意要往那中央魔教走一趟;荒神子為表心意,便也雖掌教行走一遭。」
邊地趕路邊地談說,鄧鈞只拿荒神子來解悶子,雖是飛遁不甚迅疾,可未覺用上多少工夫,便了到了王屋山地頭。
他把手一抬,九龍印登時祭出。幻演寄託其中,不聲不響,只將至寶之中的禁制運轉道極致,吸足了天地元氣便像山中一座幻陣遮掩的讓。峰撞去。
伴著轟聲巨響,那幻陣宛如水中漣漪般震蕩起來,有幾處已然出了破露。
「真人助我一臂之力!」幻演自被煉入九頭龍阿含的屍身之中成為了至寶元神,從前所習的「蜃樓萬象之法」便出了些岔子,還未來得及當前這具九首之身熔煉無間;且身為至寶元神,想要發動全部威能,須得得到主人首肯才能完全使動寶物中的重重禁制陣法,更要藉助主人法力加持才更見厲害。那鈞應他請求噴出一口法力過去,九龍印便似吃了補藥,徒然恢復龍軀,變得與那山峰一般大龍尾一擺便抽了過去;九顆龍首之中,又齊同傳出幻演聲音:「白頭、長髯!出來!出來!出來出來見我!」
「哪來的孽龍,竟敢直呼我家師長名號!來我王屋山生事,那便不要走了!」
那山峰之上傳來一聲斷喝,三朵碧雲飛騰而出,顯出三位元神高人身形。
「熊黑,長蟲,鐮蟲,你們三個畜生可還認得你幻演師叔!」幻演自那九龍印中跳出,咬牙切齒地罵道:「叫白頭、長髯那兩隻老狗出來見我!」
「幻演師叔!」
「你竟不曾隕落在那天道礬,」
PS:二更送到。忙喲,三更送不到了入。刀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凶,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