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官軍襲擊
五峰山演武場，曾經是文殊菩薩道場。
此刻，上千人站在這裡，顯得格外擁擠。
大家都是雁門郡的難民，飽受胡人之苦，得五峰山的庇護才擁有安身立命之所。
聽說今天五峰山的主人要見大家，所有人早早來了，也想見一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安靜！」
隨著一聲大喝，兩個魁梧大漢出現，一左一右守住大門，正是裴元紹和唐夏。
緊接著，又是兩人走出，其中一人體型爆炸，比草原上最高大的胡人還要高，是劉希。另一人是個少年，拄著一把長刀，頗有英武之氣，正是張遼。
直到此時，才有一俊俏青年走出，身高七尺、面目清秀，身背長弓、腰佩匕首，眼中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正是這五峰山的主事人，劉翼。
「公子原來這麼年輕，好俊啊！」
「是啊，看公子不過十六、七歲，就庇護了這麼多人，真厲害！」
「不僅公子厲害，據說公子手下也有很多猛漢。看那最高的就是公子的大哥，力大無窮，能手撕活人！」
……
就連站在角落的蔡邕也是忍不住讚歎：「英雄出少年啊！」
兩個小娃娃郭嘉和蔡琰眼睛發亮，如同看到了偶像。
倒是顧雍，聽到老師的話頗為不服，癟了癟嘴說道：「一群烏合之眾。」
劉翼也察覺到了蔡邕等人，畢竟蔡邕乃是名士，正經的讀書人，皮膚細嫩、羽扇綸巾，和周圍的難民有著巨大的差別。
掃視四周，劉翼清了清嗓子，沒有前綴，直接開門見山：「今日，我聚齊大家是為了送一個人，何叔。」
「何叔是誰，想必你們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只告訴你們，他是最早隨著我上五峰山的。但是，他今日死了！」
劉翼的聲音突然一沉，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蔡邕、顧雍、張汛三人都有些不安，畢竟何叔的死與他們脫不開關係，若劉翼要追究，他們都跑不掉。
「他是怎麼死的呢？為了保護五峰山而死的。」
誰知劉翼只是一筆帶過，蔡邕和張汛鬆了口氣，感激地看著劉翼。
張汛原本被劉翼撤職，還有些不快，現在只剩下感激了。
倒是顧雍不知為什麼，看劉翼的眼神依舊是不服氣。
「今天聚集大家，我只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何叔的死不是偶然，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內，都有可能會死！」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起來。
上了五峰山之後，大家莫不輕鬆，以為找到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可事實上，所有人都明白，大漢腐敗、湖人作亂，人命不值錢，所有人都隨時可能送命。
「我不是嚇唬大家，只是告訴你們一個事實。跟著我，隨時會死。如果怕了就立刻走人，我絕不攔著，還可以支援一些盤纏。但如果不走，就必須聽我的，和我一起保護五峰山。」
劉翼話音落下，也不管眾人怎麼想，轉身就走。
「顯擺什麼威風，聚集了一幫烏合之眾，真以為自己是誰了？」
顧雍對著劉翼的背影撇了撇嘴。
其實，不是劉翼想要顯擺什麼威風。而是隨著這次胡人之亂，劉翼越發覺得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
果然，三天之後，出事了。
裴元紹和唐夏帶隊下山之後，負傷而回，帶下山的二十個兄弟竟然只回來三個。
「元紹、唐夏，怎麼回事？憑你們的本事怎麼會傷成這樣？」
劉翼看著奄奄一息的裴元紹詢問道。
「是官軍，官軍襲擊了我們！」
唐夏氣氛地說道。
「什麼？官軍怎麼會襲擊你們？唐夏，你可看清楚了？」
一旁的張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僅是他，大多數人都不信，大漢官軍怎麼回襲擊難民？
劉翼看了一眼唐夏，倒是信了幾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官軍，我看得清清楚楚，帶頭的就是廣武縣城那個縣尉李宏。我們去投奔廣武縣城的時候，我見過他。」
「他帶了一百多號官軍，雖然喬裝成了強盜，但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唐夏信誓旦旦，眼中滿是憤怒。
「好了，好好養傷吧。」
劉翼拍了拍唐夏的肩膀，吩咐人為他們治傷。
很快，五峰山主事的人都被劉翼喊來，商量此事。
劉翼、劉希、張遼、張汛、郝渠都在列。
「官軍怎麼會襲擊我們難民？」
還有許多人猶自不相信。
「我們不是難民！」
劉翼掃視一圈，突然沉聲道：「我們有上千人，三百多可以戰鬥的青壯，兩百多匹戰馬。在官軍眼裡，我們可能是威脅，也可能是肥羊。」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劉翼所說的事並非不可能。
想當初，眾人想去廣武縣城避難的時候，縣尉李宏就貪圖劉翼的戰馬，差一點就動手。
現如今，五峰山的攤子那麼大，戰馬兩百多匹，其他物資也不在少數，李宏能不動心？
「可恨，這些官軍不保護我們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要打我們的主意，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軍隊？」
「沒錯，匈奴犯境，這些官軍不去打胡人，居然欺負我們，太可恨了！」
「公子，你說怎麼辦？我們聽你的！」
眾人都是義憤填膺，但又有擔心，若官軍真要打他們，怎麼辦？
「如今有兩個辦法。」
劉翼沒有直接下令，而是徐徐說道。
「第一個辦法，集結我們所有的戰馬、物資送給李宏，他或許能大發慈悲，放我們一條生路。」
聽到這些，很多人眼睛一亮，都動心了。畢竟李宏是官軍，代表著朝廷，大多數人還是有些敬畏的。這時，他們卻聽到劉翼的聲音接著響起。
「但更多的可能是，李宏為了殺人滅口，遮掩醜事，會把我們殺光。就算不殺光，我們失去了物資，寒冬將至，我們也會凍死、餓死！」
劉翼的聲音冰冷，讓屋裡所有人都是一顫。
「公子，那該怎麼辦？您快說第二個辦法啊！」
郝渠慌忙問道。
劉翼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嘴角一斜，露出玩味的笑容：「戰！」
「戰？和官軍打？」
很多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以為劉翼說胡話呢。
我們是難民，怎麼能和官軍打？不說打不打得過他，這可是造反啊！
然而劉翼神色堅定，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
「我們沒有選擇，不戰就是死！」劉翼道。
「那就戰！官軍怎麼了？他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跟他們戰到底。」張遼第一個戰出來支持劉翼。
「唉，只能如此了。」張汛是無奈贊同。
嘿嘿嘿！
這時，劉希發出一陣傻笑。
他的選擇是不需要懷疑的，就算劉翼與天下為敵，劉希也會保護他，站在他身後。。